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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和我一起,一家三口共同维持那个摊位。
那个摊位宽三米一六,被我们摆放得满满当当。
衣服从男到女,从老到幼,多多少少的都有一点。
花花绿绿的围了我一正圈,我都根本不知道哪个漂亮一点。
顾客来的时候,我那里的衣服就没有不好看得了,从袜子到西装,都是有名有派。
当然自己清楚一点,进衣服的时候,早就分好了档次,牌子都是我们自己挑的然后人家就给缝上。
衣服的利润不如前几年大了,卖得人多了,大家都在互相压价。
直到,快去了本钱连费用都交不起了,才算稳定下来。
每每到了傍晚,我们又会赶紧拾起摊子奔到夜市,那时候我一家三口兵分三路。
一路去夜市抢地方,地方早就固定了,但去晚了别人会把你原来五米的地方挤成了三米。
那两边的人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你咕哝两句也拿他们没太多办法。
也就必然的,我们先去了也就可以占他们个一分半米的,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夜市里的衣服不像白天那么齐,有一部分就像西装什么的,基本拿去了也没用。
所以另一路就要把那些不拿到夜市的衣服送回家。
第三路就去准备饭。
分工每次都略有不同,但我是独子,买饭的工作一般都是我。
偶尔我也会“懂事”的抢一下那两个工作。
也会偶尔旷旷工,去找伙计玩上个一天半日的。
也因此吧,我家除了想到我已经到了讨媳妇的年龄了还八字没一撇之外,其他时候蛮幸福的。
我口上不急身体却早就承受不了欲望的压抑,但又没有出去包小姐的胆量,只有一次次的借来VCD然后偷偷找地方解决。
有一段时间自己来得猛一些了,之后腰酸了好几天,又正巧看到某本书里夸张地描述自己解决的害处,心惊胆寒的很长时间没敢再纵欲。
那时候,就特别想赶快有个她,只为了我是个雄性动物。
我却早就不是男孩了。
踏上男人的路是在我高中的时候,也因为最终纸没包住火,我被学校处分了。
再之后,我爸妈受不了外界人的目光,把在学校已经萎靡了的我接了回去,我的学校生涯就结束了。
而那个女孩,却也在流产后转校了。
我们之间也就不了了之,到现在也不懂当时为什么我们进行过一些措施却还能留下后患,也在那时候开始响应国家号召打击假冒伪劣。
虽然最后放弃了,我改变不了一个大流,我是凡人。
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来得容易,我和周围人一样卖的是冒牌衣物,就和那些顾客一样,他们都明知而故买的。
(承)
第一次见玲的时候,是她来我的摊子上来买衣服。
不过,我那时候对她并没什么记忆,只是好像当时因为她长得很想夺走我男孩的人,因为怀念或是什么的吧,我给她的衣服价钱几乎是等于进价的。
于是呢,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常常带着她的朋友来找我买我的衣服。
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她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很漂亮。
日子一久,我竟然期望她的出现。
就像几年前我刚离开高中的时候一样,期待会再碰到那个她一样。
她是在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了,玲却每每出现在我思念的时候。
偶尔的时候,我去外地进货的地方,看到一身很适合玲又很漂亮的衣服,忍不住不顾价钱想买下来。
好在,进货的那家老板看透了我的心思,把衣服打包送了我。
还调侃说,要我和他弟妹问好。
我拿着货物逃开了那个店,抱着那身衣服像宝贝一样不敢有半点疏忽。
然而,玲消失了。
就那么突然。
让我那身衣服和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一起沉寂在我的衣箱底。
父母则在后来给我找了相亲的对象。
那个女孩的模样是和我的社会层次一样的不出色,倒也注定了会和我很相容。
那箱底的记忆,也由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然后转交给新的记忆。
新的她叫斐。
那身衣服也和她很不相称。
实话打死我也不能说,她自己以为自己穿那身衣服很漂亮。
却也应该说是意外,我知道了原来玲在纺织厂工作。
她的那群同伙又来买我的衣服,我顺便问的。
尔后我还是以宰自己的价格卖了几件衣服,当作是消息来源的酬劳。
她们高高兴兴地走了,我惆怅起来。
我这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吗?
斐不似玲那么漂亮,但也是个好女孩啊。
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荡荡的。
呆呆的坐了一下午,幸好没什么顾客下午。
我决定去找玲,想去确认一点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东西。
东西还没确认,我就被反弹了。
玲有男朋友了,好像。
我刚巧路过纺织厂宿舍又刚巧看到玲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从里面一扭一扭的走出来。
但我不敢确定,那男人虽然当不了玲的爸爸,却也从脸上年长玲太多了。
我也大约了解了一些,就又回到了现实。
有些东西只是我自己在意,也或许可以说是,我想得太多了。
自嘲的时候拍拍自己的小弟,对它说,你就有那么一次命罢了。
事情就那么偶然,那之后,我在我的摊子上又见到了玲了。
可怜的是,她依旧是来买衣服。
由于是老主顾了,我热情地用商业的笑脸打招呼,很久没来了啊。
她的眼神轻描淡写的在我摊位上停留了一下,但没什么新货啊,她说。
我依然笑着,现在是淡季,衣服的出新率能底一点,不过也有新货啊,你看上面那件粉红的,就是最新的都市流行色呢。
哦,她漫不经心,伸手去抓了一下,然后很歉意地笑了一下,我再别处看一下。
我就这样看着她走了。
晚上转夜市的时候,爸妈让我去陪斐,我默许了。
把斐约出来之后,却也只是在赤橙黄绿的街灯下一齐溜达。
然后就几乎只是听斐在喋喋不休的说。
适当的时候我就嗯一下笑一下,代表着我在听她说话。
男人就是那种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的生物吧?
我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斐敏感的发现了,直接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什么事也没有,斐反问了句,那女孩叫什么?
我惊了一下,玲,我不知道她姓什么。
斐在一边沉默了一阵,需要我退出吗?她问。
你说什么呢!我瞪着她,我这几天心烦就是因为想忘了她!在和你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你了!
这是实话,因为我连玲姓什么都不知道。
斐盯着我,之后低下头,默默了。
一直到那天我送她回家,斐很突然的亲了我一下,然后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一把搂住了她,今晚别回家了好吗?
斐没出声,我拦住她的肩膀走开她的家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反抗。
斐那天住在了我家,和我同在一张床上。
那晚上,我撕裂了我的灵魂,把碎片溶在了斐的灵魂里。
斐也毫不保留的完全接纳了我。
斐是第一次,我发现。
我开始忘记了玲。
男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那样直接的,当真正接纳了一个新女人的时候,先前的痛苦仿佛比梦还虚幻。
玲还会来我的摊子上买衣服,我也依然是不变的商业的笑容。
(转)
好像是一直因为奔波,一家三口因为那个摊子没怎么正经吃过饭的原因,我和我妈的胃都开始不好。
开始我没以为有多重。
然而事实却出乎我们二人所料。
我们的胃都开始钻一样的疼,在因为害怕去医院忍了一些日子后,一天傍晚我开始吐血。
我爸妈都惊呆了,我也傻了。
我妈打了医院的救护车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一家三口把摊子扔给了邻居,一齐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我妈匆匆忙忙的去给我挂号,医生也立刻把我送进了急诊室。
我前脚刚进,我妈在外面也一阵揪心的痛晕了过去。
我们就一起被拉到了急诊室。
里面出去一个护士,向爸爸要了我妈的名字登记,就有回到了急诊室。
我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爸妈都在我身边,妈的眼睛肿得很厉害,鼻子也早就搓红了。
从我吐血,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我妈的表情似乎证实了一切。
我把目光移到窗外,看着窗外萧落得枯叶,淡淡地问,我还有多少日子?
我妈一听到这句话,哭了一声便又昏了过去。
爸爸在一旁扶住我妈,哽咽着喊医生。
护士把我妈架回了她的病房,爸爸在一边把头埋在了胳膊里,断断续续的说,医生……晚期胃癌……1个月……
我明明已经准备好了的,但却还是克制不了自己,但我却没有哭,只是从病床上跳起来,把床揭翻了,把被褥抓起来又咬又撕。
爸爸在那里还是哭,周围的护士冲上来抱住了我,硬把我按在了床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