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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你就会护着你娘亲,为你娘亲说好话!”
我很是理直气壮:“太后,臣妾不过是根据事实说话而已。”
太后不说话了,脸色沉重。
我站在旁边,很天真无邪的笑着。
太后看我一眼,她的样子,看上去极心烦意乱。
我不禁好奇:“太后,怎么啦?”
太后回过神来:“哀家没什么。”
我忽然想起一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太后,宋才人真的要在永和宫的景祺阁呆上一辈子?这惩罚是不是对她重了点啊?不过是她的宫女抽走了臣妾的椅子,臣妾也不过是摔了一下在地上,也许宋才人没有教唆她的宫女,而是她的宫女为她打抱不平,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
太后看我的目光,突地又再变得严厉起来:“金莲,你是不是要为她求情?”
我支吾:“臣妾是有一点点,一点点这样的意思。”
太后问:“你是不是心软?觉得应该放过她?”
我说:“臣妾有一点点,有一点点这样意思。”
淑妃,肯定又是你捣鬼(1)
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金莲,你知道吗?做女人,特别是一个生活在皇宫中的女人,对待那些不安分有野心的对手,一定要心狠,该铲除就要彻底铲除,不能留后患。要不,今日你对她心软了,明日遭殃的会是自己,这种不知好歹,恃宠而娇的人,总会有一日骑到你头上来作威作福,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我还是于心不忍:“可是,宋才人,她——”
太后打断我的话:“她是罪有应得!”
我只得闭嘴,收声。
太后训我:“金莲,你要好好待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为,知道了没有?过些日子,哀家便会让你出去,好好侍候皇上。”
我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太后,臣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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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的禁足就结束了。
因为武大郎说,之所以发生宋惠莲不安分守己,不知分寸侵犯身份和地位比她高出了许多的淑妃,而淑妃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却不顾自己的形象,用拂子怒打宋惠莲,发生这样类似斗殴的不文明闹剧,是因为众人的文化素质太差。武大郎又再说,应该让后宫女子多学些文化知识,要进行素质和修养的教育。
武大郎的话,说到了太后的心坎里去。
大概是因为我不识字,因此太后就有着要给我扫盲的决心。
太后在外面请了一位很有名的才女,叫“刘大家”的女人来给后宫女人上课。这位三十多岁,长相一般般,气质却高雅大方的刘大家,不是姓“刘”,而是她嫁的那个男人刘。大家,据说是“大姑”的意思,还据说,那是对有学问女子的尊称。
上课的地点在御花园的降雪轩,离乐志斋没多远。
降雪轩之所以叫降雪轩,是因为门前种有几株海棠,花落后如雪片一般。这地方幽雅,清静,是读书的好去处。
来听课的,坐在前面的位置,除了我,孟玉楼,李娇,孙雪娥,还有几个档次比较低的,什么婕妤,美人,才人的。后面是各自宫中带来的贴身宫女,也要跟着听课,她们没得坐,站着。倒也济济一堂。
淑妃,肯定又是你捣鬼(2)
刘大家第一天上课,拿了一本《内训》,她问:“女人的道德标准,你们知道是些什么吗?对,就是三从四德。作为一个女人,无论是谁,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大家知不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
刘大家抬起头来,目光环顾了一下,然后目光停留在坐在前面位置的我和孟玉楼身上。我连忙低下头,缩了缩脖子,心里祈求着,最好不叫我。谁知,怕什么来什么,纯属是倒霉催的,刘大家清了清嗓子,居然点了我的名:“请淑妃娘娘来回答,什么是三从四德?”
所有的人都盯了我看。他们倒也火眼金睛,看准了我肯定回答不出来,所以齐齐的投井下石,用了一副迫不及待的等看好戏上场的神态。
我站了起来,搜肠刮肚地想:三从四德?
刘大家笑着说:“淑妃娘娘,什么是三从四德?”
我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三从四德,嗯,三从是:老婆——哎呀,错了,应该说是夫人。夫人出门老爷要跟从,夫人命令老爷要服从,夫人说错了老爷要盲从;四德:夫人化妆老爷要等得,夫人生日老爷要记得,夫人打骂老爷要忍得,夫人花钱老爷要舍得。这就是三从四德。”
“什么?”
刘大家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新奇的说法,不觉睁大一双眼睛,匪夷所思看着我,在目瞪口呆之中,她手中的《内训》不禁就掉到地上,“叭”的响起了一阵沉闷的砸地声。
所有的人都瞪了我看。
周围在一瞬那,悄然无声。
我莫明其妙,好不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我,我说得不对吗?”
孟玉楼小声地提醒我:“姐姐,三从四德应该是——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啊是。我一拍脑袋,马上知错就改,陪着笑脸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刘大家,真不好意思,刚才我说错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是男人的三从四德,不是女人的三从四德。对不起,对不起,我混乱了。”
淑妃,肯定又是你捣鬼(3)
“男人的三从四德?”刘大家再一次目瞪口呆。
我眨眨眼睛,不明白:“刘大家,我,我说错了吗?我刚才说的那些,真的是男人要遵守的三从四德。女人有三从四德,嘿嘿,男人也有三从四德,对不起?这叫做男女都有份,互不亏欠。”
周围还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朝了我看。
估计傻掉的不单单是刘大家,还是众人。
过了一会儿,刘大家咳嗽了一声,不管我说错了,还是对了,她也没那个胆子责骂我。因此,刘大家苦笑了一下:“淑妃娘娘的话太深奥,妾身才疏学浅,无法理解。妾身给大伙儿读一段书吧。”
她从地上拾起那本《内训》,翻开,用了平稳的声音,流畅地读了起来:“贞静幽闲,端庄诚一,女子之德性也。孝敬仁明,慈和柔顺,徳性备矣。夫徳性原于所禀而化成于习,匪由外至,实本于身……”
我不喜欢古代的这些书,枯燥乏味,闷得要死。
这刘大家,不是让我们读《内训》,就是读《孝经》,或是《论语》,《左传》,诸如此类的不知所云的变态书,偶尔刘大家心血来潮了,还让我们作诗,写毛笔字。
我除了怕作诗外,还怕写毛笔字。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新时候,毛笔快要绝迹了。特别是像了我那样的所谓的新新新人类,对毛笔这种老古董,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谁还那么笨呀,好好的水性笔圆珠笔不用,用那麻烦得要死的毛笔?
不过在古代,没得挑选,人家还没有发明水性笔圆珠笔,只能用毛笔了,墨汁还是用砚台磨的麻烦得不能再麻烦的那种。
我每次写毛笔字,总是很狼狈。
我不会抓毛笔,一会儿横着拿,一会儿又竖着拿,一会儿又直着拿,那软绵绵的毛画出来的字,像了毕加索的画,抽像得很。点就像是一个大墨团,一竖则像了根细木棍,一横弯弯曲曲成了蛇,一捺变成了大扫把。
春梅在旁边给我磨墨。我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才把两首诗写完。
淑妃,肯定又是你捣鬼(4)
春梅拿了诗,恭恭敬敬地交到刘大家的手中。
刘大家盯着我写上去的诗,那一双本来不算大又是单眼皮的眼睛,再次瞪得圆圆的,皱着眉头左看右看好半天后,便抖了抖手中的纸,终于忍不住问:“淑妃娘娘,你写的是什么?”
我说:“诗啊,刚才刘大家不是吩咐说,要每个人写一首五言诗,还写一首七言诗吗?嘿嘿,这是我写的五言诗和七言诗。”
刘大家瞧着我写的那些字,很是头疼,她说:“淑妃娘娘,怎么你写的字,都是缺笔少画的?”
我说:“呃,我写的是简体字——就是简化了的字体。刘大家,难道你没有发觉么,你们写的那些繁体字,笔画是不是太多了?写一个字也要写好长时间,既浪费时间又浪费墨汁,看起来又费力。看看我写的简体字,多清爽,多容易辨认,对吗?”
刘大家这个很有学问的才女不明白:“简体字?”
“对啊,我写的这些就是简体字。”因为我不会写繁体字嘛,只能写简体字了,为了得到刘大家的认可,我努力地游说她:“刘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