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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我再次给吓得魂飞魄散,直打着哆嗦,不禁张大嘴巴,又再发出恐怖而惨厉的大叫:“啊!啊——”
这个人,比武植年轻一点,却和武植长得一模一样的武大郎。他看到我突然醒来,发出“啊”的尖叫,他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镇定,皱了皱眉头,来个恶人先告状:“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我惊魂未定,没好气朝他嚷嚷:“你干嘛过来吓我?”
武大郎说:“朕哪有吓你?”
我抢白他:“你没吓我,那你好好的干嘛跑到我跟前来?还用了这样深沉的目光盯着我看。”
武大郎不答,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似悲,似痛,似恨,似怨,俣更多的是茫然与无奈——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有太监在外面毕恭毕敬说:“皇上,天亮了。”
哎呀,真的是天大亮了。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好,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口水鼻涕齐齐跑出来献丑。
喷嚏打过后,我感觉鼻子有点塞,呼吸不大顺畅,随之而来的是我的一颗头隐隐作痛。丫的,我好像是感冒了。
刚把被子抱回床上去,就看到西门庆和好几个太监小宫女走进来。
他们先向武大郎行礼:“皇上。”
接着再向我行礼:“淑妃娘娘。”
行完礼后,西门庆在我跟前垂手而立,轻声说:“淑妃娘娘,时辰到了,奴才们来接淑妃娘娘回宫去梳洗,待会儿淑妃娘娘还要到长乐宫拜见太后。”
我巴不得要逃离武大郎,连忙说:“嗯。”
刚刚说完,我就打了一个喷嚏,真是悲催的,我还真的是感冒了。
汗!这么暴力?(1)
回到桂宫,吃早餐的时候,我不停地打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
旁边伺服我的春梅,很是关心:“小——”她刚想叫“小姐”,大概想想不对,哪有嫁了人还叫“小姐”的?她连忙改口:“娘娘,你是不是着凉了?”
我拿了手帕擦鼻涕:“好像是。”
春梅着急:“娘娘,着凉了要吃药哇,拖下去就变严重了。”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吃!打死我也不吃那难喝得要命的中药!”
“娘娘,不吃药怎么行啊?”春梅说。
我不以为意:“放心,我死不了。”
“娘娘,别老说死呀,这话不吉利。”春梅说。
我翻白眼,嘀咕:“我又不是神仙,哪有说话这样灵的?”
春梅真的是关心我:“娘娘,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又踢被子啦?这样的天气,娘娘要注意哇,很容易着凉的。”
我又打了一个喷嚏。
拿着手帕拚命擦鼻子的当儿,我说:“我没踢被子,我盖得好好的,把自己抱得像粽子,因为我怕某个人图谋不轨,占了我便宜去。我可能,嗯,是可能睡在地上,吸了地气太多,所以着凉了。”
春梅扑闪着一双眼睛,不解:“娘娘,谁敢这么大胆,敢对你图谋不轨?还有,娘娘,你干嘛睡地上啊?吸什么地气啊?奴婢不明白。”
我“哼”了一声说:“对我图谋不轨的,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自以为是的男人!”
说完了,我又再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得欢。
这时,西门庆走过来,垂首而立:“娘娘,未央宫的玳安公公奉皇上之命,给娘娘送红糖姜汤来了。”
我一愣:“红糖姜汤?”
那个叫玳安的太监,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曾志伟。胖墩墩的身材,肉嘟嘟的脸,一双小小的眼睛,三十多岁的年龄。他连说话的声音也像了曾志伟,是沙沙的鸭公声:“皇上说娘娘着凉了,令人熬了红糖姜汤,让奴才拿过来。”
我惊诧,不可置信:“咦?皇上这么好心?”
这个武大郎,还真的是个莫明其妙的人。害我感冒了,还猫哭耗子的让人熬了红糖姜汤让我喝,什么意思嘛?
汗!这么暴力?(2)
我撇撇嘴,“哼”了声说:“我才不领他的情!这红糖姜汤你拿回来,叫他自己喝好了。”
西门庆连忙说:“娘娘,不可,皇上赏的东西,一定要收下,不能送回去。”
“如果我一定要送回去呢?”我问。
“娘娘,皇上会不开心的。”西门庆小心翼翼回答。
“他不开心是他的事,管他。”我又再“哼“了声说。
西门庆吓得大惊失色:“哎呀,娘娘——”
我白了他一眼,很没好气:“好啦好啦,我收下这碗红糖姜汤,哪怕里面放着砒霜,我也要喝下它,还不行吗?真是的,用得着吓成那样嘛?”
我只是乱嚷嚷而已。
我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鼻子有点塞,我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喝红糖姜汤,是最好不过的。只是这碗红糖姜汤,因为是武大郎特别吩咐人熬的,又特别吩咐人拿过来的,我不过是赌气,端端架子而已。
突然的,我起了捉狭之心。
我很恶作剧地对那个叫玳安的太监说:“这位公公,麻烦你出门去帮我看一下,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玳安疑惑:“娘娘,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
我瞪他一眼:“叫你去看就去看,那么多费话干嘛?”
玳安无奈,只好乖乖的听话,乖乖的跑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再跑回来,很认真地向我报告:“回娘娘,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是从东边出来的。”
我心情再不好,也忍不笑了个前仰后合,差点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玳安还傻不拉叽的:“娘娘,奴才真的没骗娘娘啊,太阳真的是从东边出来的。”
我又再喷笑。
玳安不知道,我这是讽刺武大郎,要么就是吃错药,要么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要不怎么会这么好心?
好不容易笑完后,我仰起头,“咕噜咕噜”地把红糖姜汤喝了。那汤,姜放得太多,辛辣得要命,喝得我直把舌头伸出来,“呼呼”的,喝完后,我一头一身全是汗。不过,却是舒服了不少。
喝完红糖姜汤,我梳妆打扮去。
汗!这么暴力?(3)
按照规矩,一会儿我得去拜见太后。
规矩!规矩!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我定规矩,凭什么啊?为什么我非要遵守?没规矩能死啊?到底给不给人身自由?
明知不可能,但我还是问西门庆:“你说,我可不可以不去拜见太后?”
西门庆当了真,吓得连忙跪下来,苦口婆心地劝我:“娘娘,这是宫中规矩啊,不能不去啊。”
“宫中规矩又怎么样?如果我不遵守呢?”
“娘娘,规矩不能不遵守呀。”
“要你管?”
“回娘娘,奴才不敢管!只是娘娘不遵守宫中规矩,受罚的不单单是我们做奴才的,连娘娘也要受罚。”
“罚就罚,我不怕!受罚就是写检讨是不是?告诉你,我的作文不错,洋洋洒洒二千字的检讨也能随手写来。”
“检讨?受罚没有检讨。哎呀娘娘,我们做奴才的命贱,就是受罚了,咬咬牙,便能挺过去了,就是挺不过去,也是命中注定该绝。但娘娘不同,娘娘是金枝玉叶的贵体,要受到的处罚很重,娘娘又怎么受得起?”
“什么处罚?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真的受得起。”
“轻一点的被掌嘴。”
“掌嘴?如何掌嘴?”
“就是打嘴巴,打到出血,红肿,有牙齿脱落为止。”
“重一点的呢?”
“重一点的,是梅心连。就是用梅花形的烙铁。梅心连处罚有两种,烙铁一种大,一种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则是把手指盖拔掉,捞在上边。”
“汗!不是吧?这么暴力?”
“那些还算轻的,还有一种叫一丈红。就是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在臀部以下的部位,不计数目,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一丈红。受一丈红惩罚的人,一双腿算是废了,以后都不能够走路了。”
“天!那么残忍!还让不让人活啊?”
“娘娘,还有一些惩罚,是不让人活的。”
“是,是什么惩罚?”
“处枭首示众,剥皮实草——就是砍下头颅,挂到竿子上示众,再剥下人皮,塞上稻草,摆到衙门公堂旁边让人观看。”
没有人性的皇上老公(1)
我张口结舌,整个人傻掉。
看来,混皇宫比混潘府还要艰难。我再崇尚个人自由,再搞个性,可总不能拿鸡蛋去砸石头是不是?到底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好一个古代人。
妈的,万恶的古代!万恶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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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完毕,我带了众太监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