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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带着甜蜜和喜悦,还有巨大的羞涩的幸福感,同时我又知道此我愿意不同于彼我愿意,笑自己想得太多了,马上把那份喜悦变作窃窃自喜,把那份甜蜜化作淡淡微笑。
同时,面对自己这种可笑的不正常的心理,我忽然想到几个问题,一:我可能喜欢任子建;二:我可能刚刚喜欢上了任子建;三:我可能早就喜欢任子建;四:我以后可能会喜欢上任子建……吗?最后一句话我加上了大大的问号,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确定,也无把握,唉,我老是这么糊涂的人。
糊涂归糊涂,下一秒钟,我提醒自己,“嘿,别忘了,他去西班牙是去找他的前女友,而你去西班牙是去找你和詹天的梦想。”啊,詹天,想想也让人心痛的人。
晕了一阵过后,我终于问出了一个比较有水准的问题,“你办我们两个人的出国要不少钱吧,还是商务性质的。”
任子建点点头,说,“无所谓了,聪明的我卖了这栋令我们俩倒霉的房子,绰绰有余,放心吧。”
就这样,我迎来了一个繁忙的初夏,除了需要我本人去大使馆亲自递交申请表一套四张,2寸彩色照片四张,还要回墁城家里取户口本原件。至于最近3个月的工资单、个人单位的营业执照、三个月前入帐的人民币四万元以上的个人银行存款证明等材料则都是由任子建办的,至于他怎么办的,我就不知道了。
爸妈知道我要出国,有些不舍得,也有些不放心,但是他们好象对任子建特别有好感,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去也就放行了。他们都不是自私的老人,愿意放女儿高飞,让我自己的路自己走,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并给我兑换了两万欧元存在卡里带着,父母做至这个份上,也算是二十四孝了。
在家的日子我总想搂着妈妈大哭,但是始终没有那样做,那样会吓着她的,我知道。我心里有很多委屈,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一个有委屈自己吞的年龄和人生阶段了。
墁城依然满街柏树,唱片店里总是放着各国民谣,火锅店到了夏天不少改成了冷饮店,年年如是。貌似一切未变,繁华依旧,可在我眼里,这个城市已经不一样了。几次路过詹天的家,总要停下多看几眼,明明知道他已不住在这里,已有了新家,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久久舍不得离去。可过去的岁月要走,人的心要变,谁阻止得了?我不能,怕是上帝也不能。
走之前老妈还偷偷跟我说,她知道外国的风气和我们不一样,叫我也不必太死心眼,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我过得开心最重要。我笑说,“妈,你真Open!”
直至离开墁城回北京,我始终没有说我在北京发生的事,他们问表姐,我也是含糊应付了过去。也许这就叫善意的谎言吧。
以前我从不认为谎言分什么善意恶意,幼稚地认为只有坦白才是好的,也因为年轻觉得什么真相都是可以承受的,但是现在,看着爸妈一天天老去,一天天大不如前,我想我是不该再让他们为我担心的,而真相是他们难以承受的,也可以说是没有必要承受的,事情已经过去,说来无益。
我渐渐了解,成人的世界是需要谎言的。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绝对的事,什么是对或什么是错,也不需要有那么多原则,需要有的只是一颗宽容和柔软的心,去对待别人,对待自己。
回北京前,我和小三、小四碰了面。小四居然结婚了!原来她头一段离开家去了苏州,去找一个在网上认识的男人结了婚,我想说你怎么干出了这么荒唐的事,若是以前也就说了,但是近来成熟许多,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怎么干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小四居然还一副得意相,她说:“年轻是只有一次的,是不可能重来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天长地久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一刻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那么我就跟他在一起,将来我可能会后悔,但不会遗憾,而人生最令人遗憾的就是遗憾。”
人生最令人遗憾的就是遗憾——典型的小四语言。她以她自己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实在是活得够精彩,够好,够痛快。我和小三也不再说什么,只祝福她和她的网上爱人幸福长一点,快乐久一点,分手时伤心少一点。小四却喊停:“伤心也是恋爱的一部分,要是分手都没有伤心那才令人伤心呢!”
我竖起大拇指:“你强!”于是小四就得意地笑,得意地笑,而小三早已一副不可理解的小模样,显然,小四在她眼里已是怪物。
小四因为已是号称“有家的人”,我们的三人聚会她就早退了,要回家和老公视频,大有一小时不见,如隔十八春之式。临走前干了两杯扎啤,预祝我西班牙之行愉快,这乌鸦嘴当然不可能都是好话,那也不是她的风格,果然,临走临走了四姐姐忽然感慨一句:“原本以为你会和詹天一起去西班牙的,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上路。”惹得我对她一顿拳打脚踢,几乎是把她打出“冰与火”餐厅的。
小四走后,我问小三和她的雪山情人如何,小三郁闷地摇头,“我们只偶尔通通信。”
我大叫,“天啊,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写信。”
小三说:“我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没有小四那样的勇气,把人生当作一场游戏。我觉得我……输不起!而我和他,异地相遇,对彼此的过去、彼此的背景毫不了解。”
“何必了解那些呢?了解了又怎样呢?!我和詹天一上大学就认识,一晃快四年了,彼此更是知根知底,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分开。你只要了解你自己的感觉就好了,你问问你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
小三再次摇头:“我还要再想想,再想想。”
看得出她对未来是如此不确定,甚至是如此惶恐,小三老是说希望我幸福,好象预见自己已没有幸福的可能一样。我觉得我很心疼,若我是一个男人,我真的想好好爱小三,给她幸福。
回北京之际,在车站我与小三深深拥抱,当天站台上烈日炎炎,也有呼啸的大风热热吹过,我们都没有为分别而流泪,我们都觉得相聚在明天,小三还要我去了西班牙代她去看荷兰的二宝。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日,但就是那一日,那一天,让我后来,后来的后来每每想起就心痛,想起就不能自抑,想起就觉得小三还在我的身边,至少还在我的世界。
如果当时有人告诉我,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拥抱小三,这将是最后一次看见小三,这一别将是永远,我想我会愿意放弃回北京,甚至放弃去西班牙,来交换和她相处的时间,哪怕多一点点的时间,那样我便能减少一点日后想她的心痛。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句被世人说了十万八千遍的话: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时间就像沙漏一样,一刻不停,直到沙子流干,直到我们再没有时间,再没有精神、再没有力量去想念谁,去记得谁。
我们就像蜡烛一样,一刻不灭,直到蜡水流干,直到我们老去,直到我们死的那一刻,直到我们忘了我们爱过的人。这便是一切生命的终极结局。
回去北京,一切材料上交,只等签证通过。我依然住在一姐处,每天读读西班牙语,看看电视,日子过得好不悠闲。西班牙语里的车站和季节是一个词,这种情况在西语里很常见,车站是地理空间的转换之地,而季节是时间的转换,是否西班牙人已经看透这个世界,无论时间和空间的转换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人的心境。一个人快乐,他到哪里都快乐,而一个人不快乐,他到哪里都不快乐。
我快乐吗?
我应该快乐吧!我不知道。目前来说,没有比去西班牙更好的选择,也没有比跟着任子建更好的选择。就是说,任子建已经为我做了最好的安排,我应该觉得开心了。
一姐问我,“你真的要跟任子建去吗?”
我点头。
她问我,“你真的那么相信他?”
我点头,又摇头,之后又点头,傻瓜都看得出我的犹豫不定,一姐忽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听听她过去的事。
当然。
那天我们就坐在一姐家楼下的小公园听一姐说故事,一直坐到满天繁星。我终于知道,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哪怕随便走在一条街上,随便一个看上去多普通的人,她也有她的故事和世界。
在小区的花坛边,一姐开始说她的往事,说之前我很献媚地说恐怕要说很长时间吧,上楼给一姐取了件风衣,还带了瓶她最爱喝的热露露下楼。一姐说我快成精了,我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马屁精么,我承认。”一姐说到贫,永远不是我们几个小妹的对手,她那种常常有一点木纳而无奈、又带着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