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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醒了!”推门进来的刘嫂一眼就注意到睁开眼神智清醒的凝雨,欣喜地开口道。
匆忙收回视线的冷凝雨有些意由未尽地扫了刘嫂一眼,怪她心直口快,破坏了她欣赏他的好机会。
不过翟之隐却因为这句话长长吁了一口气,她总算醒过来了!
“感觉怎么样,凝雨?”他的头稍稍往前凑了些轻声问。
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忽然像大特写似的填满自己的整个视野,素来冷静的凝雨没来由的一阵心头发慌,忙轻哼一声算是回答,不过这一哼才让还没来得及留意自己状况的她感觉到嗓子及肺部火烧火燎的疼,莫非她病得不轻?
正想着便瞥见他不放心地朝自己伸过手来,那光洁的手指就这么直朝着她的鼻子而来,像是要降落在山头的直升飞机,她发不出声音也乐得不发出声音,只任那柔软的指腹擦上自己挺秀的鼻尖。
倒是他的表情有丝赧然,手指顿了一秒然后飞也似地奔向她的额头,快速地探了一下,便逃也似的缩了回去,撇开头,轻道一句,“还好,烧退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就是寂静,似乎两人都在刻意回避西餐厅里那个未完的话题,又都没找到合适的新话题。
“小姐,你口渴了吧,来喝点水。”夹在古怪气氛中的刘嫂勇敢地打破了满室的沉默,倒了半杯温水走到床前。
于是凝雨在她帮助下稍支起身子喝了些水,但她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他的身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刻也不想移开逗留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的手曾经抬起了那么一下,像是想帮忙扶起她,不过后来却颓然地收了回去,紧扣住了自己的手杖,那一刻,凝雨觉得心被细细的针扎了一下,某根神经传来轻微的麻麻的痛。
她知道他的不同寻常,知道他心底的犹豫、胆怯和不安,知道他即使有那么一天真的喜欢上自己,也决不会轻易地释放那份感情,所以她也清楚了一点,要得到他的心,就一定要做好长期抗战的思想及情感准备。
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
确认凝雨的烧真的退下来了,翟之隐才终于放下心来在沙发上合衣卧下,疲倦的他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尚未痊愈的凝雨则侧躺在床上痴痴地凝望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想像他脑海中会有怎样的梦境出现,渐渐的,星眸闪烁,睡意来袭,在进入黑甜梦乡之前唇边悄然绽开一朵羞涩娇媚的花。
好幸福,他们,同居一室了呢!
……
上午的时候凝雨又开始发烧,而且咳嗽得厉害起来,医生过来为她做检查,叔叔陪在病房里,翟之隐为了不影响他人,特意回避到走廊里。
在他印象当中,凝雨的身体一直还不错,像病到这次这种程度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失去了以往的凌厉与生气,变得虚弱无助,同时也多了份惹人怜爱的柔弱。
门内不时传出几声故意压得低低的咳嗽声,每咳一下都仿佛锤子敲在他的心上,硬生生的疼,她几时受过这样的苦,她如此娇贵,如此单薄,又怎么受得住!都怪他呀!
倘若,他当时不答应她去看什么芦花舞,她就不会感冒生病了……
倘若,之前不去那琴房也不会与她发生那些故事了……
倘若,当初不同意回来恐怕他们就会是两条平行线吧……
……
倘若,当年他没有被叔叔带到那间凝雨哭泣的病房,他们从不认识,他们就不会有以后种种恩怨纠缠,该多好呀!
可是,怎会有倘若,如果真的倘若,他的生活又会是怎样?
翟之隐凝眉闭目,背抵墙缘,思绪纷繁。
……
“哟,这是谁呀,不是那个可怜的寄生虫翟少爷吗!”一个无礼又轻蔑的男生从翟之隐正对面传来,令他不悦地嗖然睁开双眼,直直地对上了那人。
这个声音很耳熟,听起来虽然比以前成熟了些,但那不变的轻挑刺人的语气却让他马上认出了发话之人。
“靳意洋!”他肯定地唤出这个名字。
“正是本大少爷,瞎子的耳朵还蛮灵的吗,哈~”手捧鲜花的靳意洋笑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一只让他开心的小宠物一样笑了起来。
他的嘲笑刺痛他的耳膜,这种笑他过去听多了,他为他不成熟的心性悲哀,却无意与他争辩,只是转身朝凝雨的病房走去。
“等等,”靳意洋见势不情愿地收住笑,一把拉住了他,“我们都好久不见了,这么就走了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翟之隐头也不侧淡淡地回答。
“呵,脾气还不小,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少爷呀,切,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罢了!”靳意洋被他不屑的态度惹毛了,口无遮拦起来。
翟之隐不为所动,挣开他的手,点着手杖再往前走。
“臭瞎子,你还敢跟我杠上了!”靳意洋追上来一把夺过他的手杖,跳到他前面一米处睇着差点摔倒的他。
“还给我!”翟之隐稳住脚步,压抑着怒火伸出手。
“我偏不,你能怎么样!”靳意洋拿着那手杖示威般地朝他扬了扬,讥笑道,他一个瞎了眼的人凭什么跟他斗!
翟之隐的胸部上下起伏,握拳的左手一紧再紧,他不理解为什么总有人看不惯他,以折磨羞辱他为乐,他只是眼睛看不见,难道就活该成为别人愚弄的对象吗,为什么?
“想要手杖就跟我来吧!”
对方突然发话了,表面看好像是降低了姿态,不过他知道,那是发起了挑畔!
……
他被靳意洋毫不客气地拖上了车,车子一路狂飙,几十分钟从平坦到颠簸的路程,几十分种沉闷诡异的气氛后,他像个垃圾袋一样被扔下了车。
靳意洋跟着跳下车,满意地环视着四周荒芜残败的景象,弯下身拎住还没爬起来的翟之隐的领子怪笑道,“这里死寂枯败的氛围还真是适合你呀,对不对,老兄!”
翟之隐厌恶地推开他的钳制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哟,这下心急了!”靳意洋半眯起眼蔑笑了一声,手指故意在他紧绷的脸上轻划了一下,“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别碰我!”翟之隐本能地别过脸,手挥了出去,不过却没能碰到他迅速撤离的指尖。
“哈~”靳意洋的声音得意地从距他一丈开外的地方传来,“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有兴趣的只是凝雨而已!”
听他这么回答翟之隐并不意外,他们从小就走得很近,他也一直没掩饰过对凝雨的喜爱,若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多说半个字,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可是如今,他却忍不住开了口,“你别妄想了,凝雨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纨绔子弟的!”他站直身子面对着靳意洋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话。”靳意洋提高音调满是火药味地道。
翟之隐怔愣,刚刚未及多想便冲口而出,现在想想也觉莫名,他用什么立场来阻止他,是情人?还是哥哥?
“凝雨迟早是我的,我警告你,别以为你住在凝雨家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了,她叫你回来不过是出于人道,可怜你这个没人要的瞎子,你可别没有自知之明,若你不乖乖地离她远一点,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哼!”他帅气的脸上布满了阴翳,声音刻薄,语气不善,完全不似与凝雨相处时那个有点傻傻的孩子气十足的男孩,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翟之隐无法反驳,靳意洋说的一点也没错,他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人,凝雨凭什么爱上他,她的和颜悦色,她的表白,她的关心,她的温柔,她的耐心,不过是基于同情,或者是为之前的种种所作的补偿罢了,她又怎会真的爱他呢,怎么会呢!
不要再被自己的幻想蒙骗,不要再犹豫不决了,他和她不可能有未来!
“哪,你的手杖还给你。”靳意洋见翟之隐一脸颓败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警告奏效了,满意之下便把将手杖递还给了他。
拿回手杖的翟之隐并无喜色,好像是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呆呆的,一动不动,他不知接下来他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凝雨和叔叔,他对叔叔说的那句要对凝雨像妹妹一样好的话,也不知该不该兑现了,或许,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微不足道的承诺,更不稀罕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呢!
“你走吧。”翟之隐忽然出声,声音苍凉而凄迷,摇摇欲坠的身影就像这里破败凄寂的枯草,笼罩着绝望的灰色,在寒风中等待死亡的临近。
第二十一章 人心险恶
医院那头,从医生检查,再到护士给凝雨吊上点滴,前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等病房清静下来,冷仁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之隐不在病房里。
“刘嫂,小隐去哪儿了?”
“少爷开始出去了,应该在走廊里,我去看看。”刘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