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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公……景夫人,那位老爷爷到底多少岁数了啊?”仙草童子问。
“我也不知道呢,或许至少也有上千岁?”景善若笑吟吟地猜测道。
仙草童子想了想,又问:“那景夫人有老爷爷一半岁数么?”
“没有,我年纪轻着呢!难道看起来已经老了?”景善若说着,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尖。
“那景夫人到老爷爷年岁的时候,也会满头白发么?”仙草童子眨巴眼睛,好奇地盯着景善若的脸看,“上回见过的大神仙,头发都已经白了,为什么他看起来又跟景夫人差不多年纪?”
“大神仙?”谁啊?
“就是呆在夫人卧房里的那人!”仙草童子飞快地说完,立刻看看门窗,好像怕被人发现一般,“那神仙好凶的,小草都不敢靠近!”他嘟起嘴。
景善若禁不住笑了出声。
“景夫人,你在笑什么?”仙草童子歪着脑袋问。
“你说的,是不是这位?”
景善若起身,将纱帘往旁边撩起,露出书架上摆放的几样饰物。其中一件,便是临渊道君的彩塑小像。
“啊!他听见了?”仙草童子立刻惊呼一声,躲到书案下面。
“没事,别怕。”景善若端起塑像,轻轻地放在案上,道,“小草,你出来看。”
仙草童子小心地冒出半个脑袋,瞪大双眼冲泥像瞧。
景善若笑说:“这位神仙可怕么?看景夫人怎样收拾他。”
她纤指一点,戳到道君塑像的眉心上,随后再捏住其鼻子,轻轻晃动:“看,即使这么作弄,他都不会吭一声的哦!”
仙草童子见了,也怯生生地伸手,戳了戳泥像的小脚。
景善若抱起仙草童子,笑道:“往后再与他相处,你也莫怕了,凡事有我撑着呢!要是吃了他的亏,咱就回来打小人儿!”
“嗯!”
两人正笑闹呢,景善若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她脑中说话。
这还是越百川的声音。
说的是——
“不要教坏小孩子!”
……咦,他听见了么?
景善若悄悄地吐舌头,把脑中那声音驱逐出去。
※※※
却说那锁,景善若收了曲山长的镇河锁,并不启用,只是放在仓房里搁着。
她预备一直不用的,因为毕竟这座宅子都是仙术所化,对吧?要是把锁往水里一沉,唰,全部仙术都没了,那她不是连家都不见了么?得不偿失啊!
可是道童那边开始折腾了。
她学得很乱,从炼丹到符箓,再到各种变化之术,逮着什么啃什么。
偏偏她作为仙童,灵性相当高,凡是被她看过几眼的术法,她还都能像模像样地弄出个表皮来。比如今天到访的小仙,就误入道童的阵法,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海水,差点没哭着找师父去。
道童挨了训,便跟方丈洲众人哭诉去,结果方丈洲之人决定系统化地教她术法,先从根基学起。
于是道童与木缘国民一道学法术去了。
景善若时常发觉邻国、呃不、其实就是院墙之外传来炸裂声,又或者突然黑云漫天,突然湖水卷起巨浪,等等等等,古怪情形琳琅满目。
直到有一天,道童说与木缘国人约好练习御火术,结果木缘国那边起了大火,火势蔓延,从树枝上烧进了景府,好容易才扑灭……
肇事的道童被罚饿两天,不准吃香火,兼禁足十日。
木缘国中已有百来人会些皮毛术法,虽有国君下令不得擅用,但屡禁不止,已有术害泛滥之势。
木缘国原本的用意,是学到了法术,好对付前来进犯的仙家。
谁知仙家并未侵犯蓬莱,会术法之人反倒蠢蠢欲动,结成朋党起事,欲抢夺木缘国君主之位。
国君带着满朝不通术法的大臣,不远万里逃进景府,请求庇护。
景善若本不愿意插手“他国内政”,可是那些追杀国君之人,已经使出各种术法攻击景府,放话说,若是景夫人不赶紧交出前国君,那木缘国只好与景府为敌,或许一把火将景府烧了!
曲山长等人赶紧出马,将暴动镇压下去。
对此次变故,景善若终于怒了:“纵然是利国利民之物,落入心术不正者手中,也是祸患。长此以往,我等不习术法之人,如何自保?山长,往后教习术法,还请移驾蓬莱洲外一里地远处的耳岛。”
她说完,取出镇河锁,再请曲山长等人待命——若是宅邸消失不见了,麻烦修者中擅长天工之人重新搭建一处遮风避雨之所。
众人来到湖心,由景善若亲自将锁沉入水中。
一道虹光自水底涌出,渐渐扩展开,覆盖景府方圆十里之地。
越百川所化的亭台楼阁并无受损。
众人诧异之下,由天工修者检验,才知这原系真材实料的土木造化,是被道君不知从何处囫囵个儿搬迁至此的,可见临渊道君能耐惊人。
“如此府邸,真不知原是何人所居啊……”景善若感叹。
※※※
顺便一笔:当夜,道君路过蓬莱上空,掉下来了。他摔得七荤八素,到景府作客一番,然后依旧莫名其妙,拖着云往外走了老远一段路程,才重新飞了起来。
当然,景夫人表示完全不知缘由哈。
外来之人
记得曾经说过,景善若最喜欢的活动,是悠闲地晒太阳。
最近府里小孩子多了起来,到这两天,豆芽也会满地跑了,更是随时都能听见精力充沛的嬉闹声。虽说吵是吵了些,但比起之前只有主仆二人说说话的时光,景府如今的面貌,才算是有了生机啊!
景善若一大早起身,将手中的账册整理一番,左右看看,竟无事可做。
于是她吩咐石仆搬了躺椅,舒舒服服地卧在花苑里,享受阳光和花香。
没多久,花墙外面传来小童说话声。
“在这边在这边!”
“哪儿啊?”
“快到了!”
景善若转头,就见着花墙镂空的格子外,晃过两个……两个头顶。其中之一还戴着玄色罗帽,上缀着一颗活甩乱摇的红绒球。
“咦?”
景善若略坐得正了些,盯住花苑口看。
只见,门柱一侧外突然歪出了一个小脑袋,戴武生罗帽,画着红彤彤的戏妆,景善若一时认不出那是谁。
待仔细看时,那小脑袋上方又歪出来另一个脑袋,这回是文生模样,妆要淡一些了。
“喔,小草。”景善若立刻就认出了后来者。
两个脑袋一齐缩了回去,墙外传来话语声:“都是你,被认出了啦!”“奇怪了,兄长明明说好难认的!”
景善若作势清了清嗓子:“咳咳!何人在外啊?”
墙外顿时安静,少顷,便有小孩捏着嗓子应说:“禀夫人,蓬莱洲虎将并草生到——”
“有请。”景善若正色道。
门外再传:“报,虎将并草生告进!”
此时那两小孩子才得意洋洋地一齐跳到门口。
景善若定睛一看,他俩一人身着文生衣袍,一人穿了武将的长甲,虽然有捞着衣摆,但依旧各自拖了少许在地上,小虎手里还拿着旗呢!
她差点就笑场了,还好及时扭头掩饰。
“虎将军请。”仙草彬彬有礼地谦让道。
虎妖本是抬腿就往里迈的,彷佛被仙草童子提醒,他这会儿也有样学样,一躬身一抬臂:“草先生请。”
“还是虎将军请。”
“……还是草先生请!”
景善若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瞧这两人到底要相让到什么时候——阿梅问说午后要吃什么口味的香火时,可没见他俩让一让呢。
虎妖童子耐性毕竟不如仙草,他啧了啧,索性一把拎住仙草的胳膊,道:“如此,你我挽手而行啊!”
“好好好!”仙草童子立刻唱着戏腔应道。
于是两人迈开步子,一齐踱着朝花苑内走,同时虎妖还在配乐来着:“咣锵锵锵锵……”
景善若僵着脸看他俩表演,对方走到一半路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起来。
仙草与虎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手。
仙草童子一马当先,冲向景善若的躺椅,扑了上去。
他仰头望着景善若,开心地问:“景夫人,你看!是兄长画的妆哦!画得好不好?”
“实在是妙啊,小草很适合这装束呢!”景善若夸奖着,又转首看看在不远处站定,默默举起旗子的虎妖童子,道,“小虎好威武。”
虎妖童子扬起头,慢慢踱过来。
他说:“豆芽刚带众人翻进了仓房,发现好多戏服。我……咳、我就陪小草玩了一下子。”
“你自己要演的!”仙草立刻毫不留情地揭发他。
虎妖拉不下脸面,驳斥道:“那还不是……还不是你做出很想玩的样子!”
景善若打断他俩的拌嘴,点头说:“原来如此,那其他人呢?”
仙草抢在虎妖之前回答:“阿梅姐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