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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谈话被关佩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他什么时候来的，谁也没注意到。最先发现的是燕燕，她坐在门口，闻到那种熟悉的烟味。
大家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个个从他的身旁经过，轮到燕燕时，关佩在她的衣角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于是燕燕放慢了脚步，看着所有人离开，便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就说吧，你刚才听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我复述。”
关佩轻笑了一下，看了看她，“没什么，我手上还有两个单子下个月就交给你，你就掌握每个月第一时间签下来就行，不仅不用半支，还能得另外两项奖金，这不是挺好吗。”
燕燕脸上这才有所缓和，“哦”了一声，“我才不担心呢，刚才只是跟她们故意作作样子而已，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对庄晓贤另眼相看了。”
关佩将眉头抬了抬，瞬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庄晓贤，哼，我从来就没看得起她，只不过她现在还有点用而已，也是做个顺水人情，给程子浩个面子，上次我收云丰公司那笔钱，程子浩已经怀疑了，弄太僵了不好，眼下先把他稳住。”
“他怎么知道？”
“我哪知道，这小子比猴都精，你以后也防着点吧，好了，出去吧。”
大厅里尽是业务员的抱怨之声，教练们则全聚集在程子浩的办公室里开会。程子浩坐在他的大靠椅上，教练们有坐在沙发上的，有坐沙发扶手的还有像庄晓贤那样坐在冷板凳上离得他们远远的。
“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庄晓贤的加入。”陆小炮先宾夺主，替程子浩说了个开场。稀稀少少的掌声，庄晓贤无精打采的应付着。
“请你谈谈你是怎么说服关佩的。”
庄晓贤摇头。再问，她还是摇头。大家诧异不知所云。程子浩向陆小炮摆摆手，开始转移话题，从近期工作安排到今天的会议通知，“我想可能是验证了张强的那番话，新经理上任的三把火已经烧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个月包括教练在内都有销售任务，确是不太乐观，业务部门也就这事开会讨论呢，好在我们这里不存在被裁掉的危机……”
“裁就裁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他能把人全开了，大冬天的能接一个两个活就错了，还想逼死人哪。”张文采也哼了一声。
“再说了，那拉客户是业务部门的事，凭啥让教练跑业务，还定什么销售目标，我要是能干销售，我还不在这行混了呢，咱也上百事、海尔去锻炼锻炼，这志向不同分工就不同，咋还能当一枪使啊！”
“就是，夏天的时候咱们在基地一呆就是几个月，加班费没给一分钱，这冬天了没活了，看我们在家呆两天就不顺眼，更要给开半支，说得过去吗，再说咱也没干呆着，咱们每天都在看书培养自己，中午还集训，下午有时还给老客户回访，怎么就成了闲人了，一年当中也就这三个月可而，明年三月初天气稍稍好转就能恢复正常了。”
“说那没用，就是为了减少开支……”
程子浩发现庄晓贤始终未吭一声，她似乎对大家的争论并不感兴趣，或者她根本就没听见周围的争吵，这让他更加觉得奇怪，她到底在为什么事烦躁。这时听门外潘菲隐约在唠骚，“关佩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没说两句……”就见庄晓贤眼皮一抬，像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推开门直奔关佩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没几秒又冲了出来，转向会议室。透过整个玻璃隔断，她的身影晃来晃去。
“这庄晓贤跟关佩是耗上了？”有人半开玩笑的问道。
第九章砸门
关佩知道该来得总得来，尤其是那种脑袋简单只有一根筋，从不会拐弯的人来说，你不面对她就得随时做好准备有人阴魂不散的缠着你的厄运，有些人其貌不扬一无所长但就是有那种执着到底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固执劲，所以当看到庄晓贤时并不意外，反而有种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和魄力。
关佩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并关上了门。
“昨晚连夜赶回来的现在很累，一会儿还得出去，时间有限也不跟你绕弯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好，我也说得简练一些。请你离刘莹远点。”
虽在意料之中，难免要问上一句，“怎么这么说话呢？”
“刘莹跟我都是刚刚从校门走出来的，我们头脑简单，对这个社会一知半解，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又傻又笨，容易上当受骗，你呢，年长几岁，社会阅历也很丰富前途无量又是已婚，后宫面积整体庞大也算殷实，多她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当是做善事，别欺负无知少女。”
关佩不怒反而笑了，“我觉得一知半解的是你，谁说她什么也不懂，她很聪明的，她很清楚她现在需要什么，我们两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谈不上欺骗不欺骗，她愿意跟我我就随她的意，她要是想离开我，我绝不拦着。”
庄晓贤一愣，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虽然我没想到像她这么高雅的女孩会有你这种朋友，但是，我能对你照顾到的我也都会尽力去办，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啊，不是吗？你想当教练，我成全你。至于我们的关系，你没有资格说话，你愿意拿低廉的工资过最底层人的生活，不等于别人不愿意高高在上享受金钱带来的无穷的乐趣，怎么谈得上后悔不后悔的，她只是比你现实而已，你如果不服气，就去劝你那位朋友吧。我左右就这一句话，取决于她，她不愿我绝不勉强。”
“这里是办公室，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以后你不要总是火烧火了急不可耐的跟我探讨我的私事，我太太经常在这出入小心隔墙有耳，她是什么人也见识过的，要是让她知道你们的关系有你好看的！上次你们合伙欺负她的那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庄晓贤冷笑了一声，这几句话简直是颠倒黑白，怎么，要是冯琪知道这件事，难道反而要我当心，你就高枕无忧？真是好笑啊，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自己有外遇反倒拿此事威胁旁人，什么叫合伙来欺负冯琪，是她无缘无故打人才挑起事端的。她被击怒了。
“我不听你这些废话！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你再找她，我就告诉冯琪，看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难道不在意她的死活吗？”关佩淡淡地问。
“你？！”
门口响起一声紧似一声的砸门声，“咚咚咚”“关佩，你在里面吗，给我开门，快点。”是冯琪的声音。
“来得正好。”庄晓贤哼了一声，“我去给她开。”关佩脸上变了颜色，突然快速起身，一把抓住了庄晓贤的胳膊，低声而急促地说道，“你要是不想看刘莹有什么意外，最好乖乖闭嘴，否则你会后悔！”
“咣咣”就是两脚，门外的冯琪显然已经等不耐烦了，“快开门啊，大白天的锁着门想干嘛啊，关佩！你在不在里面，赶紧滚出来给我开门！”
关佩放开庄晓贤已经三步交做两步的冲到了门口，“来了来了，”将门锁转动一下。便看到了冯琪那张铁青的脸以及走廊拐角处那上下一排的小脑袋，有安朵朵、潘菲、张文采等等，他们在门开的那一刻全都闪开不见。
冯琪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关佩走进办公室，用她侦探员的锐利眼神四处巡视，然后走到沙发旁把脸贴着皮面上用鼻子反复地嗅，甚至趴在桌底下寻找什么任何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站在她面前的庄晓贤如同隐形人似的看也不看，等她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彻底盘察干净之后才松了口气，趾高气扬的一屁股坐在关佩的靠椅上，脚下随意的晃动着，悠然自得。这才慢慢的把注意力转移在庄晓贤的脸上。
“怎么又是你啊，你没事老往我老公办公室里跑啥啊？啊？”
关佩抢先上前按了按冯琪的肩，附和着笑道，“你看你又胡说，我跟她交待点工作，你连敲带砸连踢带踹的干什么啊。”
“屁话！谈工作还用着把门锁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凭你糊弄，她被我撞见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今天趁机着都在这儿，说清楚吧。”
庄晓贤刚要开口，关佩慌忙的使了个眼色，满是求恳之意，“瞧你说的，我是经理，找下属谈工作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你瞎打听什么啊，庄晓贤一直想当教练所以找我申请，我已经同意了，刚才开会时都宣布的，就这么点事。你大惊小怪的跑这儿来吵，你看外面多少人看我笑话，这是公司你得注意影响。”
“你还好意思让我注意影响，今天我要是不来，你们打算谈多久啊，是不是下班也不走啊？这小破公司几个半人哪值得你这么用心，早上坐飞机回来连家也不照面直接奔这儿来的，这里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