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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婷雨可以想象得到那是怎样的情景。
“我还跑到他的班级,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指着他说,因为你没有父亲,所以你同情她是个孤儿的出身,你以为你是在帮她,其实你在帮自己,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多伟大,你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乞求别人的施舍!你对她越好,就越表示你需要同情!你就是个可怜虫,因为你只配和她在一起!”孙妤说到这里很激动,好像面前站着的就是程子浩一样,左婷雨怕她会情绪失控,担心的站了起来,却被孙妤推开了。
“我没事,我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就忍不住要激动,那时候太年轻了,唉,我从小没有受过冷落,总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了,追求我的人多了,让我觉得飘飘然了,选择他时,他也一直对我很牵就,除了那件事,他为了那个女孩跟我吵,对我发脾气,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和承受。那时我虽然很爱他,可是我骨子里还是骄傲的,我知道很多人还在背后很努力的追求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李维磊就是其中的一个。而他,竟然不懂得珍惜我。”
“所以你们就分开了?”
孙妤一笑,“要是这样就分开了倒还好了,日后免不了后悔的时候,还能坐在一起叙叙旧,谈谈心,要是实在还想走在一起,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是,我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那时候,经常有一些男生追随在我身边,趁机向我献殷勤,其中有一个尤其执着,是个富家子弟,人品不太好,但怎么也甩不掉,我很要强,就是不肯告诉程子浩,都怪我太蠢,其实他们都很怕程子浩的,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他还是关心我的,如果他知道有人敢欺负我,他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说到这时,她还有点得意。“可是我就是死也不张嘴。后来被他缠得急了,我就对他说,你有本事就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让我瞧瞧,否则别在这逞能!”
“他听完就走了,连着几天也没来找我,我开始还有点庆幸,几天后,便传来了一个消息。”她说到后面一句开始有点颤抖。
“什么消息?”左婷雨急着问,她猜一定是他们想出办法对付程子浩。
“那个女孩被强奸了。”
左婷雨愕然。
孙妤把头低下,双手拄着额头,显然无尽的痛苦和懊悔。那双手细而白嫩,却用力的抓着头发,恨不得把手指插进头皮。
“这不能怪你,那是他的所作所为,跟你无关,如果我是你,处在那样的环境,也许也会说那样的话,那只是一个脱身之计而已,就是到现在说起来也无可厚非,要怪只能怪那个男生太没有人性,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他一定有报应。”
孙妤沉静了很久。
终于摇摇头,“他没有报应,他家里有钱有势,再加上那个女孩死也不肯站出来。所以他很嚣张,他没隔几天就跑到我面前,大言不惭地对我说,‘看,那个女孩不禁折腾,三下两下就让我搞定了,程子浩是不可能要她了,我没有失言吧,我这可是为了你才牺牲自己的色相啊,你的气也出了吧,仇报了吧,别忘了是我的功劳,赶紧想想怎么报答我。’”
“这人真无耻!”
“他说这话刚好被程子浩一字不落的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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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女人的对话(下)
左婷雨又是一惊。
“不可避免的,他被程子浩揍了一顿,打折了一条腿。学校所有老师都出动了,全部围观上来,十几个人一起强行把他拉了回来,他看我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虽然我当时躲在人群中间很不起眼的角落,可是他的眼神还是刺痛了我,我害怕,也恐慌,还有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痛,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他恨我。”孙妤再次抱住了头。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还远远不是,”孙妤的眼里突然涌上一串闪闪发亮的光线。“程子浩被学校开除了,而那个女孩……自杀了……”
左婷雨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明白了,这些年来孙妤无时无刻不是生活的痛苦的回忆里,她把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与其说是惧怕程子浩,不如说是自责。
孙妤泪流满面,“我从那以后就没见到他,他虽然经常和李维磊通电话却从未提及过我,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有来,这是他恨我的方式,直到今天……我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就是做不到……在你们争吵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去的事……太像了,除了地点不一样,其余的都很相似……
左婷雨扶住孙妤,“你,你休息一会吧。”
孙妤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没事,我习惯了,我几乎每天都会把那件事情在我脑海里过一遍……那是我该承受的,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使我的心里好受些,他也一样,他那样维护那个女孩,也许这道伤疤,他也没有痊愈……”
孙妤把脸冲向窗外,开始沉默起来。左婷雨离她很近,此时心中百感交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了吧。”
左婷雨抬起头。她有点明白,但不敢确定。
孙妤很缓慢的说,“如果你确定你很爱一个人,就不能去做伤害他的事,小孩子的冲动只能给我们的人生平添遗憾罢了。”她说完这句话后,靠在床头,一头秀发略带零乱的散在后面,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加理会,好像再没了力气。
左婷雨悄悄的关上了门。
一定要让他幸福啊。孙妤像是自言自语。
从病房里走出来时,左婷雨听见李维磊的声音:“啊呀,行了,知道了,你抓紧时间谈恋爱去吧,放心,罗里罗嗦的,多少年的同学了,我和孙妤都不会和你计较的,啊,我们已经到家半天了……”
她避过李维磊从医院的楼梯拐角走下去。
这天晚上,左婷雨一个人走在街上,想了很多,关于程子浩,关于孙妤,还有李维磊,还有庄晓贤。她一直不明白程子浩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帮助庄晓贤,现在有点懂了,他在内疚,他在为很久以前的那件事而感到自责,或许他把庄晓贤想象成曾经那个被救助的对象,他在努力做着以前没有完成的事,可真的仅仅是这样吗,孙妤为什么要告诉我些呢,她没有说明,难道她认为我们可能会在一起吗。“如果你确定你很爱一个人,就不能去做伤害他的事。”她认为我在伤害程子浩吗?
她开始羡慕孙妤了,毕竟她和程子浩是真心的相爱过,也许现在也是。而我,怎么可能跟他们相比呢,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今天的争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在借题发挥。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从身边擦过而过,左婷雨吓了一身冷汗,那辆车开得极快,车轮应该刚好擦过她的脚面不差分毫,司机连喇叭也没按,显然是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十分有自信。左婷雨不禁恼怒,快步跟了上前,那辆车正好停在“凤凰”时尚宾馆的灯火通明大厅门口,保安很识相的去开门,从上面走下一男一女,男的有三十几岁,头发短而稀少,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喝多了,但却死死搂着旁边那女人的腰。那女的尽量躲闪,却又不似坚决拒绝,那男的在拉着她走进宾馆,女的却是东张西望,半推半就,像是在等什么人,左婷雨的脚步慢了下来,心里暗暗吃惊,那个女的长相越来越清晰,很妩媚很年轻,桃红色的瓜子脸,竟然是燕燕。
两个人一直推推搡搡到门口,燕燕就是止步不前,看得出她已经很焦急了。接着从门前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个子很高,很魁梧,梳着平头。左婷雨一眼便认出那是关佩。她见关佩走上前,扶住了那个男的,厉声责问着燕燕什么,燕燕却在争辩,两人在宾馆门前吵了起来,最后关佩突然揪过燕燕,强行推了她一下,搀扶着那个男的一起走进宾馆。
左婷雨皱起眉头,这个场景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从街边的角落里站了出来继续向前走,正思量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宾馆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头不抬眼不睁的夺框而逃,不顾一切的穿过马路,到处响起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向来只会昂着头走路扭捏作态的燕燕有点狼狈。
“你他妈的拿钱时候想什么了?”关佩随后冲出来,气得大吼了一声。
左婷雨正好走至门口,听到声音呆在一旁,已经躲闪不及,她和关佩照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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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绯闻
燕燕像往常一样上班,神气活现,没有一点异常。关佩也一样,照例工作,开会的时候还故意拿燕燕开了个玩笑,燕燕也不介意。左婷雨那时把头垂得很低,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关佩在故意做给她看,总之,她很不舒服。
散会之后,左婷雨主动走到庄晓贤的身旁,问她有没有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