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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头!”顾厌之拽起枕头扔过去,但是没什么威慑力,“杨义纵呢?”
任随风叹息一声哀怨的瞧她一眼:“哎,就知道你不肯。他没事,你都那么不要命的救他了,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任随风立刻摆出嫌弃的表情:“你你你竟然连那样的都不放过,那杨小少爷到底几岁了,成年没有,太可耻了!”
顾厌之抄起一边的茶杯就扔过去,任随风赶紧躲开:“会死人的。”
“让你胡说!给点脸色就开染坊。”
任随风把手里的枕头偷偷塞过去:“别生气,生气对我儿子不好。”
顾厌之没好气的看着他嬉笑的脸,以前的任随风回来了就好,对他那句儿子不放在心上:“杨义纵曾经救过我,总不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死的不明不白。”
“他那身无二两肉的还救过你!那老子都救你不知道几回了,你怎么不以身相遇啊!”
“还老子,你现在是皇帝!老娘也救了你好几回怎么算!”
“嘿嘿,那要不我以身相遇怎么样。”
顾厌之拍开他过于英俊的脸:“不怎么样!天灵珠呢?”
任随风递给她一个盒子,收起嬉笑的脸:“你体内的毒。”
“有了这一颗天灵珠我会去跟徐念换剩余三分之一的解药,这毒连良西都没办法解,只有集齐另外两部分交给徐念才好。”
任随风点点头:“另一颗天灵珠应该在良国皇室,至于另一半天机灵蛋我会派人加紧去寻。对了,那杨小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顾厌之把她找到杨义纵的经过说了一下,任随风神色凝重:“师兄跟徳影山庄的仇恨可不小,也难怪他听到姓杨的就激动,我怕他早晚会寻去德隐山庄。”
顾厌之勾起笑容:“我跟德隐山庄也有些小恩怨,这不正好。”
“你是说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
“恩。”
“说起这个我记起来了,我上次调查德隐山庄的时候,有些发现,我怀疑另一半天机灵蛋就在德隐山庄里面,具体的我让人再去查。”
“不用了,你现在每天都忙,既然有了线索,我会让梵净他们去查的。”
“也好。”任随风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顾厌之瞧着轻笑一声:“你自由散漫惯了,是不是这些天累坏了。”
终于有个人可以听自己抱怨了,任随风立刻躺上了她的床:“是啊,早知道做皇帝那么累,打死我也不干了,现在想想南宫寻也不容易。”
顾厌之知道他是嘴上说说,任随风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其实心思却很细腻:“随风。”
“嗯?”
“等你这边稳定了,我就动身去良国。”
没有声音。
顾厌之转身一瞧,躺床上睡着了。她轻轻笑了笑。拉过他脚边的被子替他盖上,洛颜推门而入,顾厌之示意她小声一点,洛颜意会的点头将茶壶放在桌上:“皇上近日确实是累了。”
“嗯。”顾厌之落在任随风脸上的眼神变得无奈,有些东西注定无法给他。
“夫人。”对于顾厌之和任随风之间洛颜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任随风也不错,但是她知道顾厌之心里的人一定是孩子的父亲。
“恩?”
“雪走回来了。”洛颜抿着唇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劝两句,“夫人,雪走他不是故意伤害您和小主子的,你能不能…”
顾厌之转过头笑看着她,洛颜觉得有些别扭,说了一半的话就憋在喉咙里了。
“你替那小子求情?怎么看上他了?”
“当然不是!”洛颜否决的很快,快的很难让人不起疑心,顾厌之心知肚明。
洛颜被瞧的尴尬,嘴硬道:“算了,跟我无关,夫人爱怎么招怎么招,反正他那个人看着就让人讨厌,做了错事也不负责任的就跑,谁会喜欢那样的家伙。”说完恼羞成怒的跑了,顾厌之轻轻笑起来。
第七十章 任国基建
你
第二日冷雪走就被洛颜揪到顾厌之面前,冷雪走也不逃避问题,大义凛然的凑到顾厌之面前:“是我太冲动了,大不了我不还手让你打回来!”
顾厌之放下手中的佛经,好笑的看着冷雪走,真的就招出了炼狱鞭,对顾厌之这诡异的武器冷雪走可是知道的,他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顾厌之一鞭子就抽过来了,冷雪走的手也不慢一把抓住她的鞭子:“你来真的!”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顾厌之手腕一抖,鞭子就从冷雪走手心里抽了出来,火辣辣的疼痛从冷雪走手心里传开,他立刻跳脚甩手:“我让你打你还真打了。爱蝤鴵裻”
“不打白不打。你说站着由我打的,后悔了?”
冷雪走一咬牙就不反抗的站着了,洛颜眼看那鞭子就要抽在冷雪走身上,立刻冲了上去挡在冷雪走面前,冷雪走震惊的忘了推开洛颜,而一直等待那鞭子落下的洛颜却半天没听见动静,慢慢张开一条缝,就见顾厌之手里哪还有什么鞭子,双手环胸正笑看着他们俩呢,洛颜脸色一囧,立刻从脸上红到耳朵,一跺脚:“夫人真讨厌!”
冷雪走还愣愣的傻站着呢,顾厌之没好气的提醒他:“还不快去追,傻帽!”
冷雪走心中一喜,嘴唇都要咧到耳朵边了:“哦。”
另一边,任随风停在了怡坤宫门口跟身边的小太监吩咐:“在外面守着。”
“是。”
推开宫门,阴冷之气铺面而来,那么冷的天宫里没有点炭火,四面的窗户都开着,冷风阵阵的吹过。许文雅赤脚立于冰冷的地上,一头青丝垂在身后,没有任何装扮,纯色的长袍让她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但是她就如此的望着窗外似乎是凝结成一副又悲又凉的画面,让看到的人心痛难忍。
“文雅。”
轻轻的一声呼唤,打扰了看风景的美人,许文雅的身体轻轻一动,慢慢转身,在看到任随风的一瞬间,冻的发紫的脸颊微微牵动,也如此低低的回应:“随风。”
任随风慢慢的走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皮裘披在她身上:“那么冷,怎么不穿鞋。”
许文雅恍惚仿佛看见了以前的任随风,她轻轻的倚进他的胸怀,如此小心翼翼的靠着,收到她的情绪,原本想要推开的任随风只是站着。
“随风,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为了帮我捡风筝从树上掉下来,那次你把我跟奕风都吓坏了,那个疤现在还在。”许文雅抓这任随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一道很浅的伤疤。
“还有一次你偷偷带我去了乞巧节,为了给我赢一个最漂亮的花灯跟那些大块头比武,当你站在台上赢得比赛的时候,多少女孩子都羡慕我,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幸福的死掉了。”
任随风随着许文雅的叙述回到了很久以前,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化不开的忧伤,许文雅似乎没有没有发现一样,静静的靠着他诉说这很多年少时的事情,那一晚上任随风陪着她,直到天明,才踏出怡坤宫。
许文雅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她错过的,是无法挽回的过去。一条白绫高高的抛向空中,绕过房顶的横梁,她淡然的踏上椅子,脑海中依旧是任随风的声音。
“文雅,谢谢你那天帮我说话。”
许文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她所有的爱恋最终只唤来他的一句道谢,是她错失了,他说,文雅,大哥他是真的爱你。他却不知道,她也是真的爱他,是她自己错过了唯一能跟他相守的机会。
脚下一动,凳子倒地。
许文雅在痛苦的窒息中回到了那春花烂漫的一年。
那一年,那如玉般的少年用他十二分的真诚拉着她的手说:“文雅,跟我走吧,我会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去爱你,守护你,让你幸福快乐的过每一天。”
只是…如今…
他没能遵守诺言,而她发现的太晚太晚了,她不要活着看他去呵护他的爱人,她宁愿带着曾经的回忆,美好的死去,也许这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他还爱着自己。
许文雅和任奕风合葬入皇陵,小太监给任随风打着伞,虽说春雨细如牛毛,但是毕竟才刚入春,天还是凉的。
“皇上,细雨伤身,金丞相和沐将军他们还等着呢。”
任随风轻舒一口气,转个身,小太监赶紧跟了上去。任国史上属于任奕风的一页终究是翻了过去。任随风进了书房,将湿了的披风解下,有些奇怪今日的他们三人怎么那么安静,顺着沐晨的目光看过去,那龙椅之上顾厌之撑着额头睡着了,她的面前还摊着一本奏折,显然是无聊时翻看着玩的,任随风无奈的笑着摇头,三两步上前就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顾厌之立刻就醒了,身体条件反射的想躲开,却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