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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任性,愿赌要服输。”亚曦修长的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摇晃,笑容灿烂。“你想看人,我随时都可以把人带给你看。”
嘿嘿!这次她说什么都赢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帮忙,当然要赢得彻底。
啪一声,脑血管瞬间又爆掉一根。陈晓非缓缓抬眸睨她,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快把他呕到吐血了。
原来她身边真的早有护花使者,他还以为她一直是懂他的,他们之间有种不必言明的默契,只是谁都不肯先低头而已……
他是真的这样以为!
猛然踩下刹车,陈晓非粗暴的将车停在路边,俊颜铁青。
“陈孔雀,你不要命了?这样开车多危险?”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一跳,亚曦惊呼。
老天!他真的有考到驾照吗?!她再也不要坐他的贼车。
“谭亚曦!”缓缓地,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她的名字,气得眼前一片晕眩。
“嗯?”没想到漂亮的面皮凶狠起来也颇为吓人,亚曦下意讲退向车门边。
干嘛突然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她哪里又激怒他了?
“你严重破坏游戏规则,”陈晓非漂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望入她的,眸光是她不曾见过的冷冽,亚曦冷汗滑过背脊。“这一回你真的惹怒我了。”
“听说没有?有一年级的学弟向亚曦告白耶!”第三堂下课时间,整间教室闹烘烘的,三姑、六婆全挤在窗边你一言、我一语。“话说回来,那名学弟胆子真大,难道他没听说过谭亚曦的英勇事迹吗?”
“你是指打断某某人鼻梁那件事吗?”八卦乙女好奇地问。
“就是那件事啊!”八卦甲女刻意压低音量,深怕被身后的事主听到。
“谭亚曦的那一拳,我有幸亲眼目睹,真的非常凶悍!”八卦丙女点头附和。“那名一年级的学弟好可怜。”
“真吵。”原本趴在桌面睡觉的陈晓非听见那群女生吱吱喳喳的噪音,他掏掏耳朵,俊秀的脸庞微微不悦。
一群长舌妇聚在一块儿就只会道人长短,完全没有建设性。事实上谣言过于夸张,那名某某人才没有被打断鼻梁,他只是喷了点鼻血……
注意喔!真的只喷了“一点点”鼻血而已。
话说回来,原来有一年级的学弟向亚曦告白啊?没想到暴力女的行情还真好!陈晓非心里隐隐有点不是滋味。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晓非心念才转,亚曦正抱着书走进教室。
“听说有名嫌命太长的学弟向你告白?”她走过他身边的刹那,陈晓非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
亚曦讶异地看他一眼,好奇他哪听来的八卦。
“是有这件事,可是他并没有嫌自己命太长。”她没好气的纠正。
喜欢她就是命太长?那看上他这只蠢孔雀的学妹们全瞎了眼吗?呿!
“敢跟你告白,当然就要有遭受家暴的心理准备,瘀青、骨折是家常便饭,铁牛运功散要当早餐……哎哟!”话还没说完,陈晓非已经狠狠吃了一记拐子。
果然是暴力女,真痛。
“胡说,我才没有那么粗暴!”亚曦咬牙反驳,瞪着他好半晌,语气忽弱。“我没有答应他。”
“你没有答应?”这一回,换陈晓非异常震惊,虽然他大大松口气,暗喜。“好不容易有人喜欢你这名暴力女,你非但没把握机会还拒绝人家?”说他不坦率也可以,反正他口是心非。
幸好她没答应,让他白担心一场。
“……”这句话听来真刺耳,怎么?有人喜欢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吗?亚曦真想把他拖出去狠狠海扁一顿。“我对他没感觉。”她冷冷回答,回到座位。
“那你对谁有感觉?”陈晓非皱眉,不舒服的感觉又起。
难道她心中另有喜欢的人选?
“干卿底事!”谭亚曦面无表情的丢下话,无视他的负气表情。
啰嗦的男人!
回想起来,陈晓非已经忘记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只看得见亚曦容易被气红的娇颜,还有那双似猫般的喷火美眸。
纵使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就算喜欢,也只是极短暂的心动,心心念念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
在这场暧昧不明的爱情拔河里,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种不需言明的默契,谁先承认喜欢上对方就是输家,所以谁也不愿先表明心意……
事实证明,他陈晓非大错特错!出国才短短六年,亚曦居然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身边还有了要好的男友!
她居然敢这么对他!
像只被关在笼里的狮子焦躁的走来走去,陈晓非爱笑的俊颜难得浮现怒意。看来他不下点重药,神经太大条的亚曦不会有觉悟。
敛下黑眸,浓密的长睫掩住他复杂的心思,已经打定主意的陈晓非薄唇缓缓扬起算计的笑容。
这一次回国,他非成功不可!
没打电话来,他还是没打电话来,看来陈晓非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话说回来,他莫名对她发了顿脾气,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为啥生气?
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亚曦无心工作,手中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神游四海。
三天了。整整三天陈晓非没有任何电话、没有音讯、不在小北商店街露脸,甚至连他老家房间的窗帘都拉得紧紧的,他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这一点非常、非常反常,完全不符合陈晓非讨人厌的行为模式,基本上只要她和他站在同一块土地,他一天不来乱她一次,简直就像要他的命。
已经习惯他有事没事来捣乱,突然没听到他的声音,她竟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完了,她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
“亚曦,午茶时间到啰!”爱蜜莉用玉臀顶开她办公室房门,手中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卡布其诺。
“谢谢。”接过热烫的咖啡杯,心上压着沉沉大石,亚曦不觉轻叹口气。
好烦。
“咦?不会吧!”像是异常惊讶,爱蜜莉瞪大眼。“亚曦,你刚刚是在叹气吗?”认识她两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她叹气。
“我?”亚曦也是错愕的指指自己。“我有吗?”
“有。”爱蜜莉用力点点头,表情夸张。
“唉~~”听她这么说,亚曦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亚曦,你到底怎么了?垂头丧气并不像你。”见她反常的反应,爱蜜莉不禁关心的询问。
“我觉得……”亚曦慢慢揽起眉,双手包住温热的马克杯。“我也说不上来,应该说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
“嗯,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亚曦嘀咕。“很恐怖的预感。”
认识陈晓非不是一、两天,当了将近二十年的仇家,当然多少抓得出他的行为模式,他越是安分,她就越觉得有问题。
“陈孔雀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这一回,她语气肯定。
“陈孔雀?你是说那名笑起来很帅气的男人?”爱蜜莉狐疑的反问。
“爱蜜莉,他笑起来到底哪里帅气了?”亚曦眯细明眸。“明明就很奸险。”
满肚子坏水的小人。
“你们吵架了?”他俩积怨太深,多解释无益,她问。
“没吵架。”有来有往才叫吵架。“是他莫名其妙发我脾气!”她咬牙。
提到这点,她就满肚子窝囊气。就算要判刑,也得先说个罪名出来!赌约是他提的,赌注也是他说的,如今真要履行他又突然翻脸。陈晓非是更年期快到了吗?脾气忽好忽坏,阴晴不定。
电话铃响,爱蜜莉直觉接起电话。“亚曦,找你的。”她递出话筒。
“安娜贝儿,我是谭——”
“是我。”她的话尚未说完,陈晓非冷淡的截话。
“找我干嘛?”听见他的声音,亚曦心里莫名有丝暗喜,但她还是故意没好气的反问。
哼哼!外星人终于知道要重回地球啦?
“有关那天你跟我说的事,我已经有想法了。”陈晓非的语气异常冷淡。
奇怪吧?明明不是情侣的两个人,偏偏就像情人般闹起别扭。
“你说。”
“明天中午同样街角的咖啡厅,我要见他。”陈晓非言简易赅的说。
他纾尊降贵的语气让她想咬人。“为什么都听你的?”
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想生气就生气,不想生气就来乱她,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决定?她也是有自主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