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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管家只觉得心底一阵惊骇,嘴上却不敢表露。忙不迭上前恭谨的应了,心下更是惊叹:看来这府里是要变天了……
而方才听了沈从容说要作罢,烟姨娘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若不是身边的沈云苓撑着,恐怕就要滑倒地上去了。
只是,临走前,沈从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有意味深长的那一眼,让她如芒在背。她有种预感,今日这么一闹,她要倒大霉了!
“小姐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烟姨娘心虚,您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连翘见大伙儿散去,不由懊恼。
这一次,明明可以连本带利扳倒烟姨娘的。小姐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不知道以后要遇这个机会有多难。
沈从容坐回贵妃椅上,微微抬头沐浴暖暖的阳光。那绝美的侧脸让的连翘发怔:小姐这么美,真是白白浪费了一番心思,在那种男人身上。
“谁说我放过她了?”沈从容美眸半眯,眸子里面的冷意跟绝美的脸形成鲜明对比,“这次我就是要打草惊蛇,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来。要知道,靖远侯府的产业,可都在她手里攥着呢。我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必让她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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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公子欢喜
“什么狗屁嫡女,她沈从容算个什么东西!”
沈云苓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的肿胀让她差点气疯了。
还有自己的娘亲,方才不但不帮自己,还对沈从容那个贱人点头哈腰。
“娘,你不是有武功吗,刚才为什么不一掌把沈从容那个贱人也劈死算了?”沈云苓一把掀翻了面前的矮桌,朝着娘亲怒吼。
“你懂什么?”烟姨娘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这个沈从容不是以前的沈从容,短短几日,居然变化如此之大,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若是硬拼,不但杀不了她,反而还要得一个谋害嫡女的名声。到时候还给了沈从容理所当然杀自己的理由了。
“云苓,你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烟姨娘无奈,自己聪明如斯,怎么生的女儿如此蠢笨?
“动什么脑子,我现在就想要沈从容死!”沈云苓摸着肿胀的脸,眼底恨意丛生,“她不死,太后就断不了要无双哥哥娶她的念头。无双哥哥是我的,娘,您去帮我求太后好不好?”
烟姨娘又开始头痛了,“云苓,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懂?太后是因为喜欢沈从容她娘,才惠及到沈从容身上的。现在你爹失踪了,我如履薄冰,就是为了让太后看好我,让我升了平妻。这样,你才有资格站在即墨无双面前,懂不懂?”
“我不懂,我就是要嫁给无双哥哥。”沈云苓这话听了太多次,已经麻木了。“娘,我就是喜欢无双哥哥,这辈子我非他不嫁。”
“唉……”烟姨娘长叹一声,对自己这个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现在沈从容变成这样,自己的脚步必须加快一点了。
“这样,你还记得半年前那件事吗?我们只要再跟宇文常舒身边的人搭上线,就不怕她沈从容……”
母女两个绸缪了一番,沈云苓的脸上终于浮出一抹笑容来,“哼,沈从容,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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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静伯侯府。
一抹黑影飞快跃过静伯侯府的高墙,眨眼的功夫便窜进了后院。
在那一片竹林里面,黑影飞快的窜梭着。
不一会,终于顿在了一株略大的竹子边上,只见来人掌心翻飞,手心泛出一抹蓝色的火焰。
下一秒,面前的竹子无声的崩裂成了几瓣。
而竹筒的正中间,却是一个玉扳指。
深绿色的扳指被套在洁白细腻的右手大拇指之上,黑影正欲离开。却听见内院传来了阵阵暧昧的吟哦声,还有男子的低喘声。
“唔……常舒……一年的守丧期不是、已经到了吗?你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娶我进、进门啊?”方景书衣裳凌乱,身子轻颤,可心底却是犹疑不满。
宇文常舒看着身下女子情动,他的脸上的热情却渐渐褪了些。“急什么?”
方景书有些委屈,“若不是为了你,我断不会加害自己的姐姐。如今我呆在静伯侯府什么名分也没有,如何自处啊?”
“再等些时日,一年刚过,我便娶妻,外面传言对我不利。”宇文常舒半哄半骗,他没有让方景书瞧见自己眼底闪过了一抹凌厉。
“你总是这么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若负我,我就将你杀害……”方景书等的心慌,这些时日宇文常舒对她越发冷淡了。
熟料这话触了宇文常舒的逆鳞,他下意识一把掐住方景书的脖子,“这事咱们谁也逃不了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景瑜小产是谁害的。”
方景书浑身一颤,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身体瞬间僵硬不已。恐惧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让她瑟瑟发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对于那欢爱声音,在过去半年里面,沈从容时常听见。
从最初的愤怒到麻木,再到默然。
既然已经不爱了,他们再如何那又怎样?
只是如今,居然让她知道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当初自己小产,宇文常舒是知道的。
这个贱男人,居然为了夺发妻的家产,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
这样的禽兽,如何配得上她方景瑜用生命去爱?
这整座静伯侯府,还有台面的上的那些店铺与生意,她沈从容早晚都得要回来。
一双愤怒美眸从遮掩的黑布下显露出来,她望着趴在窗台前缠绵的那对狗男女,恨得咬牙切齿:我且让你们再多逍遥几日,到时候,定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在静伯侯府门口等了半响,连翘在看见从墙头跃出来的身影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嗯。”沈从容应声,低头钻进马车。
连翘挥动马鞭,一阵马蹄声响起,马车飞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一早,连翘便惴惴不安的出了靖远侯府。
昨日小姐去了一趟静伯侯府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玉扳指出来,还让自己到天香楼去找掌柜的。
谁不知道“天香楼”是九州大陆最有名的服饰店?
里面的衣裳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一应俱全。而且里面的款式新颖,布料上乘。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都可以在“天香楼”里面寻到自己满意的衣服。
而这“天香楼”的当家“公子欢喜”听说是一个绝色美男,不过这些也都是听说,真正见过掌柜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自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要她来这里寻公子欢喜,约莫着自己还没开口便会让人给打出去吧。
连翘心底虽然满是疑惑,不过这些天小姐的改变,让她对小姐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意思。
不过,虽然连翘这么坚定不移,还是在进入“天香阁”一炷香时间之后,被看店的小厮们给扔了出来。
老掌柜摸了摸白须,颤悠悠的开口,“天香阁敞开大门做生意,童叟无欺。姑娘若是来买衣料,热烈欢迎;若是姑娘来找茬,别怪老夫不客气。”
连翘苦着一张脸,爬了起来,“不是的,是我们家小姐有事找公子欢喜。很重要的!”
一边的小厮也跟着笑了,“是挺重要的!不说尚武大地,就连别国的少女每天也是踏破门槛只为见我们当家的一面。要是每个人都见,我们当家的不用做生意了。真可笑!”
“可是……”情急之下,连翘伸手从怀里将用锦布包裹的玉扳指掏了出来,高高的举了起来,“这是我们小姐的东西,她说只要公子欢喜看了这个就一定……”
连翘的话音未落,从“天香阁”二楼围栏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
下一秒,便夺去了连翘手中的玉扳指。
白影飘然落地,一个绝美的男子赫然出现在连翘的面前。一袭纯白的长衫,腰间以滚金边腰带随意捆住,却成了点睛之笔,将男子笔挺身姿勾勒的完美无缺。
狭长的桃花眼,眼角带着媚色。笔挺的鼻子,完美无缺的脸型,额前几缕乱发随意滑落,让美的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更添几分慵懒魅惑。
连翘看呆了:她从没见过这么美……没错,这个男人只能用“美”来形容。
“小姑娘,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露白,小心被人抢。”
清润的声线,总算让连翘回过神来。她伸手去抢那玉扳指,美男子却笑着将东西还给了她,“你说你主子想见我?”
公子欢喜的声音虽然清润,但细听却能听出一丝不稳。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居然泛起了狂澜。
“嗯,主子说,在国色府的……”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拦腰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