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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耶离宿对于她的激烈之词根本就不在乎,俊颜紧绷,容不得半点反抗:“云里亲王老来得女,如今也到了古稀之年了吧?老王妃仙去的早,他一定很希望早点去陪她做做伴……”
“你卑鄙!——”自从从昏迷中醒来,她被禁足,她的父亲便不辞年迈时时进王府探望于她,深厚的血缘以及强烈的亲情,她绝不允许别人对她的父亲不利!
“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他老人家定会长命百岁安度晚年。”
“我父亲有功于社稷,这是众所周知的,同样是亲王,不可能因为你是大汗的儿子轻易便被你使绊子拉下马。王爷似乎是太高看了自己的能耐……”冷笑划过嘴角,羽淋站起身,用手扫了扫自己的膝盖。雪竟然浸湿了裤腿,衣物贴在身上湿湿的,还真是不舒服……
耶离宿看着她自行其是,面上有些不自在,可唇畔溢出的话却是字字戳人骨心:“这年头冤死的不计其数,你大可以试试……不妨透露一下,云里老亲王好歹是我的岳丈,所以我决定给他厚待,不会给他弄个谋反的罪名,而是给他安个通敌叛国的美名……你意下如何?”
一生戎马,自己父亲毕生的心愿便是为狼丸国倾尽最后一丝力,流尽最后一滴血。
若老来反倒背个骂名,让他情何以堪,如何瞑目?
羽淋的目光呆滞,面上的淡然如风般无踪,却划过一丝无可奈何的暗影。
原来,这便是强权,这便是命运。
她们这些女人,根本就无法相抗……
“要和亲可以,但臣妾想让念尔随行。”
“不可能!”
“王爷若想后继有人,好歹还有小豆子,没必要非得巴着臣妾的儿子不放。以后你继位了,更是有数不尽的佳丽为你添丁,这笔买卖,其实王爷不亏……”没有借助人的搀扶,羽淋朝着声源一点点踏雪前进,纤细的身子如水中浮萍,“若是王爷一意孤行,那臣妾也可以明确地告诉王爷,大不了鱼死网破,臣妾绝对耗得起!”
漫长的等待,耶离宿一手拿着圣旨,一手则揽着缰绳。坐在他前头的念尔抱着马脖子,巴巴地看着这一幕,小小的眼珠一阵转动,然后坚定异常地说道:“念尔要跟着娘亲……念尔要保护娘亲……”娘亲的眼睛都看不见,他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耶离宿面色如霜,寒意凌冽。
视线不住流转在羽淋和念尔之间,似在进行最后的考虑。
朔风来袭,当羽淋瑟缩了一*子抱住自己的双肩时,才听到他的一字答复:“好!”
为了大汗宝座,为了狼丸国大汗的尊荣,还真是决绝呢……
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全都置之不顾,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心中冷笑,咬紧了牙根,羽淋一字一字地从唇畔挤出字眼:“羽淋接旨,谢大汗荣恩。”告别了“臣妾”二字,从此后,她与他,是陌路。
重新坐上马车,这一次,念尔软软的身子趴在她的怀中,她掀起车帘,眼眸攫取住那一片的黑暗:“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马上的耶离宿看着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远去,眼角划过不知名的波动,脑中竟不断回荡着这一句。
多年后,当他一袭明黄站在当初的扈合亲王府,触及她碰过的一花一木,他才知道,这一生究竟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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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使君罗敷(为~仙乐~而更)
在去往凌宸国的路途,走走停停,倒是花费了半个多月。
这送亲的马车,自是极为讲究的。既要顾全了狼丸国的颜面,又要凸显出凌宸国迎娶的值得。
马车极大,外表豪华,内里更是舒坦至极。流苏垂坠,玲翠轻响,内设一张软榻,各有矮案安置茶具瓜果之物,闲来品品茶尝尝糕点水果,倒也是有些惬意。
一路上送亲的队伍绵长,更有一箱箱金银玉器为嫁妆,甚为招摇。
当羽淋都要以为难免会碰到劫匪劫财时,竟意外地顺利到达凌宸国国都幽岚城。
不知为什么,到得城门口,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他人眼中的热闹于她无关,可隐隐的,又觉得几分熟络。
“娘亲,你有没有觉得很紧张很紧张?”往她怀里缩了缩,念尔小脸皱得紧紧的,“成亲唉!娘亲居然要嫁给除了爹爹以外的人……念尔好紧张好紧张的说……新爹爹会不会比爹爹还要严厉……”
羽淋有些头疼。现在是担心新爹爹严厉不严厉的时候吗?敢情他从来便不排斥别人当自己的爹爹啊?
这小小年纪,人家的孩子都是一下子难以接受自己的爹爹换人,他倒好,似乎还觉得蛮新鲜蛮刺激,那份紧张估计也是由那份刺激*而来的……
微微一叹气,羽淋直接伸手轻轻地掐了掐他那*可爱的小脸袋:“人小鬼大,你就不怕这位新爹爹是个坏人,每天都要打你吗?”撇开念尔的身份,他凌宸国,为何会开口索要一个王府侧妃?就她所知,这翊冽王爷权柄强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是她?
不……她似乎忘记了……是这凌宸国的帝王的旨意。
也许这翊冽王爷,根本便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却碍于皇命,不得不为……
但那位帝王,为何却偏偏选中她呢?
手,几乎下意识便拂过自己的双眼,察觉到那抹压迫感愈发强烈,她却苦笑。
这样残缺不全的她,对于他们这样强大的国家而言,难不成还能有利用价值?
“人家都已经四岁了,才不小呢……”耳畔嘟着嘴不满的声音传入她敏感的神经深处。像以往每一次,吐吐舌,念尔骄傲地比划出四个手指,在羽淋面前成就无比地挥了挥。然后又似在琢磨着,老半天抬起眼,眸中含着闪闪亮光,“娘亲……那位新爹爹不会真的打念尔的吧?念尔才三岁半……他怎么能够打小孩子呢……”撒娇的声音,哀怨至极。
听得他如此说,羽淋竟瞬间没有了之前深思时的凝重,只是对着这个小家伙哭笑不得,前一会儿还非得再次充四岁的数,转眼的功夫又来卖小来了……
“娘亲的念尔这么可爱,当然不能让他欺负了去哦……放心吧,娘亲会永远保护可爱聪明的小念尔的。”揉乱他的发,羽淋替他整理了衣冠。
对于自家娘亲永远都将他的宝贝头发揉乱的举动念尔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抱怨了,任由她随心所欲,却是突地再次强调:“人家已经四岁啦!不是小念尔!是大念尔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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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原本从幽岚城传来的圣旨,便是说会有专人在城门口迎接狼丸国送亲一行人。
是以,他们并没有贸贸然直接进城入住行馆。
“殊妃娘娘驾到——翊冽王爷驾到——”
伴随着尖利的一声,她便听得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步履声。
街道似被清净,正进出城门的百姓被拦截到一旁,竟只余低低的交头窃语声。
当然,这窃窃私语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护送车撵的随行侍卫喝住,只余一片肃静。
殊妃娘娘……
羽淋一惊。
虽说是皇帝要求的和亲,但绝对不会亲临。这一点羽淋是知道的。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凌宸国的帝王竟舍弃派朝廷官员来迎接,反倒将他的宠妃派了来。
四年前狼丸国和凌宸国的一场大战,派到这位年轻帝王身边的眼线带回的消息,便是帝王对这位妃子独到的宠爱。怕她的身子被众人窥了去,帝王竟生平第一次对他人妥了协。
后来耶离宿曾设法想要将郁殊荷擒来做强力的武器,但这件事,却因为意外的插曲而不了了之。
这个插曲,便是伊素兮。
他最终如愿娶了的女人,却也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娘亲,你的手怎么出汗了?”
时值冷冬,狼丸国是冰天雪地。这凌宸国却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国都幽兰,地处北方,更是寒冷异常。
念尔蓦然一出声,羽淋这才如梦初醒。
她明明说好要将那个男人忘了,要让他后悔一辈子,竟还会不知不觉想到他,想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当真,耳濡目染之下,人也会惯性地将道听途说来的爱当作真相的吧……
“念尔,快随娘亲出马车。”殊妃娘娘,何等尊贵。若当真失礼了去,恐怕便是大事不妙了。
暗怪自己当时竟神游天外,羽淋忙扯了裹着小绒被靠在她怀里不愿挪窝的念尔一把,将他浑身上下用狐裘裹得严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