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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闭关洞府后,白凡站在竹林里,看着一处,静立良久。
平心而论,白凡对殷南寒说不上恨,他不是殷睿,没有体会过被亲身父亲忽视那么多年乃至差点死去的怨恨,所以对殷南寒的看法,远没有殷睿那么激烈,虽然每当想起这个人时都有一种胃痛的感觉,但无疑,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佩服殷南寒的,这个人虽然做父亲非常不合格,但是博学多才,耐心培养一个人时,也算是名师,更别提那强大的武力,人们总是容易崇拜强者。
白凡走出竹林,没有理会行礼的影七和一众暗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晚上给殷睿写信的时候,白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动笔,是问他为何把殷南寒囚。禁?还是问他为何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不管哪一种问法,会让事情往更好的方向进展吗?前者可能会让殷睿将殷南寒转移至另一个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藏匿,后者只会让两人之间生起猜忌。
白凡烦躁的吐了一口气,眼见天已将亮,便提笔随便捡了一些平常的事情写了,他最终并没有告诉殷睿自己发现了殷南寒的事情,写完以后,他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信放入暗格,心事重重的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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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怒火
第二天一整天白凡都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一直在想着殷南寒的事,经过一天的思考,他想到了很多昨天仓促之下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他眼前总是浮现出殷南寒昨晚的样子,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殷南寒的状态都……非常的不好,昨晚握住他的那只手,更是瘦骨嶙峋,殷睿想必也没有给他饱饭吃,再加上他身上的伤……
想到殷南寒就在这种状态下被关了一年,白凡心里越加复杂。
夜晚一到,白凡就早早的躺上床,在殷睿的身体里醒来后,他在屋子里焦躁的转了几圈后,最终还是将桌上的糕点装起,刚要踏出门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带了一壶酒。
再次来到禁林内关押殷南寒的地方,这一次,殷南寒对于白凡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任何惊奇,还很温和的打了个招呼,对于白凡摆出来的糕点也坦然接受,待到看出白凡居然还拿出一壶酒时,更是眼睛一亮,“还有酒。”
白凡拿着酒壶,避过殷南寒伸过来的手,“不是给你喝的。”
“那是?”
白凡倾过身去,放轻动作撕开殷南寒胸前的衣服,小心避开牵扯那根穿透肩胛骨的铁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血肉模糊的地方,白凡还是难免倒抽了口气,他沉默了半晌,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倒上壶内的白酒将帕子浸湿,小心的在铁链穿过的地方轻轻擦拭。
看到白凡只是想帮他擦拭伤口,殷南寒紧绷戒备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白酒擦拭过的感觉并不舒服,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是随着那帕子一点点清除掉伤口周围干涸发黑的血迹,清爽的感觉也随之而来,殷南寒松了松眉宇,往后靠去,用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享受白凡的服侍。
白色的帕子慢慢被血污染红,白凡擦干净伤口周围的凝结的血瘀后将帕子收起,那壶酒也一并提了起来。早就等着这一刻的殷南寒目光炯炯道,“剩下的酒不留给我喝吗?”
白凡顿了顿,摇摇头。
“为什么?”即便被关在这里一年,但唯我独尊惯了的殷南寒依然被这个拒绝刺了一下,他笑了起来,笑容里蕴含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酒会留下味道。”酒的味道可以残留很久,如果殷南寒喝了酒,以殷睿的谨慎,在这理应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地方看到一个一身酒气的酒鬼,还想不到发生什么了那才怪。
殷南寒挑了挑眉,“你这么担心他发现你来过,你很怕他?”
怕殷睿……白凡无语了一会,殷南寒竟然会认为他害怕殷睿,他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得出这个结论的。然而还不等白凡从哭笑不得中走出来,他就听到了殷南寒极具煽动性的声音,“好孩子,你想要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白凡猛的抬头看向殷南寒。
见这句话引起了白凡这么大反应,殷南寒笑的更有把握,“这么多年来,你只能在夜晚出现,所有的人知道的都是殷睿,所有人看到的也都是殷睿,你的存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甚至都没有一个名字,你,怨恨他吗?只要你救出为父,为父必然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为父会想办法,让这个身体彻彻底底的属于你。”
白凡很有耐心的听完殷南寒极具诱。惑力的一番鼓动,听完后,他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再将那块包裹着糕点的布帕也收起来,小心将所有外来的痕迹都收拾起来后,他无视殷南寒诧异的神色,打算离开。
走之前,他听到了殷南寒的问话,“你就不怕我将你发现这里的事情告诉殷睿?”
白凡顿了顿,又从容的迈出步伐,“不,你不会,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走出溶洞后,白凡才放松了紧绷的精神,不可否认,殷南寒不愧是一方人物,对于人心的把握简直可怕,刚刚的那一番话,如果他真的只是殷睿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谁能说他不会被说动呢。可惜殷南寒错就错在他并不是另一个殷睿,他有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占用了殷睿的夜晚,占用了殷睿一半的人生,他对殷睿有的只有愧疚,更别提那想要抢夺殷睿身体的想法了。所以殷南寒的煽动,必然是失败的结局。
白凡销毁了所有带来的东西后,离开了禁林,看到守候在外面的影七以及暗卫,斟酌了一下用词,背着手高深莫测道,“本座今晚来过这里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吧。”
“是,教主。”
听着那整齐的应答声,白凡吐出一口气,其实他下这样的命令,也是怕殷睿从影七和暗卫们口中问出他的行踪,但是他和殷睿既然共用同一个身体,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一个人,他也不能嘱咐的太明确,正如殷睿当初将殷南寒藏在这里,明明不想他到这里来,却没有办法直接对守林人说禁止他靠近这里,毕竟他要是那么说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奇怪了,没有人会下命令阻止自己,如果长此以往的话,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回到卧房内,白凡坐在桌案前处理今日未看的公文,在批阅了大半后,他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一封请求加派人手寻找老教主的信函,白凡看了眼署名,是五长老。五长老是目前教内仅存的极为忠心殷南寒的元老,这种请求加派人手寻找殷南寒的信件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五长老都会如此上书一本,以前白凡从未重视过这封信的内容,私心里他是不愿意殷睿好不容爬上的教主之位被回来的殷南寒轻松夺走,殷睿更是不会派人去找,每每都是敷衍了事,但是今天,看着这封信,白凡的心思不知道怎么的就动了。
白凡在晚上写给殷睿的信里特意提了这件事情,还试探的问了殷睿是否有殷南寒的行踪,末了又把五长老的书信请求一并放入暗格,好确保殷睿能够看到。
白凡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行为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可翌日晚收到回信后,却觉得胸口有一股郁郁之气堵在那里,果然,殷睿什么都没说,殷南寒被他囚。禁了事情,更是提都没提,这一次,殷睿是在明目张胆的欺骗他。其实对白凡来说,不管怎样,他与殷睿十年的情分在那里,哪怕殷睿这次做出的事情他再不认同,他也总归是站在殷睿身后的,但是殷睿这样瞒着他,也未免太把他当外人了。他自认对殷睿,一向少有隐瞒,一体双魂,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紧密的联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把殷睿当做世界上与他最亲密的人,不管殷睿问什么,他都以实话回答他,就连对父母,他也没这么坦诚过,他一直以为他这样对殷睿,殷睿也是用同等的信任来回报他,可是手上的信,却宛如一张鬼脸在嘲笑他之前天真的想法。
白凡怎么想心里都不舒坦,那口闷气在胸口越积越沉,简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但是白凡却只能强自遏制着,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酒壶,便一杯一杯的倒下喝,小酒壶能装的酒不多,不一会儿就喝完了,白凡将空了的酒壶往桌上一拍,“拿酒来。”
影七很快出现,手中托着一坛酒,白凡看都没看,拍开酒坛就继续一杯接一杯,再后来,嫌弃倒酒太过麻烦,干脆直接捧着酒坛畅饮,冰凉的酒水洒在脸上,进入喉中却是一阵火。辣,还有很多酒水从唇边溢出打湿了衣襟。
看到白凡这样不要命的喝法,影七的眼中露出担忧。就在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劝说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