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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说完，身边的两个人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电话里的声音却更加兴奋起来。
“这样啊，这样太好了，我和威廉一定要参加的，时间定了吗？”
“已经定了，不过，出了一点小意外……”
我的良心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受着强烈的谴责，我正为了我的男人骗着我的母亲。不知道这么做值还不是不值？只是，世间所有的事，实在是无法用值或是不值来衡量。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也别问值还是不值。
“意外？什么意外？”
我母亲的声音带着惊讶。她不知道能有什么样的意外能够打断她女儿的婚礼。
“又涵的哥哥，就是韩氏的董事长韩江雪被他的股东告上了法庭，妈妈，你知道吗？这件事严重的影响了我和又涵的婚礼，原本已经定下来是要在圣诞节的，可是……”
我还没等说完那边就问了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原因？”
“说是溓嫌诈骗和非法敛财，妈妈，我们能不能按时结上婚，这件事还真要看这场官司拖到什么时候？”
我无比哀伤地埋怨使那头的声音紧张起来。
“那怎么可以，婚礼怎么可以耽误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妈妈，我……，总之你快要做外婆了，孩子总不能生在婚礼以前吧，这样……这样怎么能好呢？所以我才打电话和妈妈商量一下的！”
我这样说完的时候，云又涵紧紧地拉了我的手一下，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疑问望向了我。
我毫不犹豫地冲他摇了摇头。虽然这个孩子真得在我的身体，我也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他会分心的。而此时，他绝不能分心。
“那怎么可以，我的外孙怎么可以生在婚礼以前？”
电话那头已经被我的三言两语烧起火来。我当然要在这把火上加上一桶油。
“本来案子没有那么麻烦的，可是妈妈，你知道莎丽吗？就是你的死对头，她一听说这件案子是你未来女婿家的事就插了一手，亲自接了这个案子，……弄得现在都已经吓跑三个律师了！这还让我日后怎么嫁过去啊？怎么在婆家抬头啊？这不明显是向你下了请战牌吗？”
我夸大事实的本领已经随着我步入律师这个行业后，功力与日聚增了。
晏紫已经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手紧紧地摁在要笑出来的嘴上了。幸好这件事是涉及韩江雪的，否则以她的脾气一定是已经爆笑出来了。
“什么？这个贱女人！”
我母亲说话向来是斯文之极的。她根本不屑用脏字。她是个完全有能力把普通文字变成刻薄语言的人。可是她今天破了例。我也就因此看到了曙光。
“是啊，弄得我现在大着肚子还要等婚期！这是对我们母女的侮辱，或许她也是在记恨你抢了威廉吧！”
这绝对是一个准确的小道消息。我当初特别崇拜莎丽在法庭上像男人一样硬朗的作风，所以调查了许多关于她的事。她曾经和威廉，也就是我母亲现在的丈夫有过一段隐秘的恋情。没想到以前无意中查到的事，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
“我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以为我好欺负吗？小沫，你把资料准备好传到我的邮箱里，我和威廉明天就回纽约！”
事情在成功之前一定要先稳定住自己，这曾经是我母亲教导过我的。
所以此时明知事以成功还要再做最后一把努力。
“妈妈，这是不是太打扰你的蜜月了，威廉叔叔哪里？”
“他有什么可说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这么多年的名声怎么可以败在那个贱女人的手里，小沫，你就把资料准备好就行了，我们母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妈妈这次给你好好出一口气，告诉云又涵，让他准备做新郎吧！”
听完我母亲的话，我的心里已经在笑了。让一个女人冲动的最好方法，莫过于抓住她的弱点，挑斗起她的战斗欲。那女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呢？那怕是逃不开“疾妒”和“虚荣”两个词了吧！
我挂了电话的时候，晏紫已经向我坚起大拇指了。
“这样做好吗？”
云又涵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笑了，我反问他，“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他摇过头后，我把手搭在他的肩头说：“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这句话听过吗？我们是夫妻，在这个时候更应该团结一致，何况，这与我母亲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早就想和莎丽打一场了，我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机会而已。”
我说得是实话。如果我母亲不愿意，即使我说破了嘴，她也不一定能答应的。
因此在我看来，我说的这个谎只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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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计中计
当李微告诉我说外面有个女士来找我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齐云若。
“齐老板，今天这么好心情来看我啊？”
见到齐云若，我除了恨意，没有别的情感了。我恨她把柳十二伤成那副样子，害得我一生都无法偿还这笔情债。可是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我从来不当着仇人的面儿显示出一点仇恨的表情。所以，我的脸上仍是带着职业性的笑，全当她是我的客户了。
我认识她的时间与我认识柳十二的时间几乎是一样长的。可我一直都是柳十二的律师和朋友。所以我和齐云若之间的关系也因此一直都很冷淡。除了萧楚偶尔会带我去“云色”外，我们从来没有过私下的来往。对于她今日的来访，我还真猜不到她有什么目的。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冬日里很少有这样的暖阳啊！”
齐云若那张过份冷淡的脸，勉强挤出的一抹笑，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如果说我脸上的笑就已经够做作的了，那她简直可以用虚伪来形容。
她仍像以往一样，一身黑色。怪不得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黑寡妇”。她绝对对得起这个称号。只要与她有刮葛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管是情人，还是仇人。
“我想齐老板这么早来找我不只是和我谈论天气的吧？”
我沏了一杯清淡的茶，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面。
“那当然，你我现在的这种处境哪还有心情只论天气如何啊？”
齐云若说完“嘿嘿”地冷笑了几声。我还是比较习惯她现在的这种笑。虽然这笑看起来极其阴险却比她刚才挤出来的那抹要真实许多。
“处境？齐老板的处境不是很好吗？算计多年的碧天终于弄到了自己的手里，可谓是春风得意啊，怎么还能说是处境不好呢？”
我就算在怎么努力却仍掩挡不住内心过于外溢的仇恨，语气就明显地带着恶意的讥诮了。
她看了我一眼，抿了一口茶说：“本来是觉得挺好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柳十二那个混蛋临死了还要摆我一道！”
齐云若半眯的眼里在这一刻绽射出阴冷的光。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临死还摆她一道？
“沈总或许还不知道吧，柳十二四处举债，负债累累，所有的债务都是用碧天做的抵押，现在可好，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逍遥了，把这堆破债全丢到我的身上来了，那些债主天天堵在我的门口要钱，你说我是不是被这个混蛋摆了一道啊？真不知道这笔钱应该如何清算一下呢？”
我听完齐云若的话除了最开始的一愣，随后就是想笑。幸好，自制力还算强，忍住了马上要溢出的笑意。
就知道柳十二不会那么轻易地把“碧云”送给齐云若。以他的聪明，他一定有办法让对方加倍偿还对他欠下的债，让人知道他柳十二这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自我认识他这么久，我深知他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吃亏的。果不其然，他真的这么做了。现在看来，齐云若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给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套。真不知道柳十二让“碧云”负了多少债竟把齐云若逼到了我这里来诉苦了。
“齐老板，不会是来我这里讨要债款的吧？”
若真是这样，齐云若算是打错算盘了。
根据法律，我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为这笔债款付任何责任。甚至连柳十二都没有。这完全是属于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
我想齐云若既然那么明目张胆地在“碧云”里行走。那就说明她已经办好了所有接管“碧云”的法律程序了，已经是“碧云”名副其实的主人了。
那她早就应该考虑好，在她接手的时候她应该明白，碧天除了会盈利也有可能会负债啊！这是她自己没和柳十二算清楚的帐，与谁也没有关系。谁让她那么着急地想入住“中宫”呢！进一步的说，即使真和柳十二有关系，她就算把柳十二告上了法庭，以柳十二现在的身体状况，法庭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任何一个国家在这方面总是要先讲人道的。因此她吃这个亏也只能说她是自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