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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诗人怎么说?”陈言被我勾起了兴趣。
“诗人说,诗是借口,是不用养家糊口,是闭门造车,是明明没胆子却硬要在脑子里杀人越货。呵呵,现在的诗人爱吹牛,总觉得自个儿了不起,其实说白了,也就一废物,光说不练,嘴皮子上满是劲儿,可实际上,屁本事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
“雷风年轻的时候就是一诗人,而且名气特别大,到头来,还不是要靠肮脏的手段往上爬?还有就是,你没看网上那么多诗人?!但凡现在能写俩字儿的,全他妈成诗人了。诗人,在21世纪的今天,绝对是个讽刺的称呼。至少在我这里,他们无足轻重。”
111
老牛在与我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大羌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徐允频频地望我,神色混浊不清,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牛找我的目的无非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去帮他。
其实老牛低估了我。我已经不再是刚毕业那会儿为了艺术而摇摇晃晃生活着的衣峰。我成熟了。在人群林立、欲望纷争的钢筋水泥中,我有了自己的方式和位置。
起初,老牛以为抓住了我跟大羌和好的这一把柄,我就会改变主意。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此刻,即使撮合我爸我妈复活,也动摇不了我的决定。
老牛闷闷不乐地走了。走的时候,唉声叹气。
我安慰了他几句,说,除了《模特》,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以报答他当初的重用。
老牛苦笑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羌和徐允一直跟我聊到酒店的餐厅打烊。
“还画画么?”出来之后,我问大羌。
“偶尔,你呢?”他在花坛边上坐下。
“一直都没放下”,我也坐下,“我那儿有几张珍贵的画布,上面沾染了几滴处女的血,不过已经风干了,我一直在找一种感觉,想以那些褪色的血斑为基础,弄几幅牛逼的作品出来。”
“是吗?”听到这里,大羌兴奋起来,“哪儿来的处女血?”
“滚你丫儿的”,我推他一把,“一说这种事儿你他妈就来劲。”
“衣峰那么讨人喜欢,别说是几滴处女血,我看就是几脸盆都弄得来!”徐允醋意大发。
“你也这么大人了”,我教训她,“别老跟个孩子似的,碰上合适的就赶紧嫁了得了,再这样空耗下去,消受得起么?”
“你管呢!”徐允撅我一句。
“你们俩嘴巴都够厉害的”,大羌笑笑,“一哥我先走了,你们再聊会儿。允姐再见。”
“哎”,大羌走了之后,我接过话茬儿问徐允,“你觉得大羌怎么样?我看你们俩挺般配,而且,感情也不错。你听,允姐允姐地叫着,多有味儿。”
“你没完了?”徐允撞我一下,旋即又娇媚起来,“听说你带了个女孩儿回来,是真的吗?”
“那么大人还假了不成?!怎么?跟你又没关系,你醋什么?”
“我可没醋!”徐允幽幽地叹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肯定就是那个叫陈言的丫头,当初你离开杭州之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对吧?”
“对。”
“真没想到,连你都谈恋爱了。”她站起来,拍拍屁股。
“走么?”我问,“要不要我送你。”
“还用问?!”她钻进前座儿,一屁股坐下。
“我可事先声明”,我把车子倒出来,“你他妈要是再敢送我避孕套,老子干死你!”
“等着呢”,徐允瞪我一眼。
“你丫脸皮还是那么厚,算我怕你了,刚才那句当我放屁……”
112
整整一个上午,我没敢正眼看她。
肯定是那晚的抚袖而去惹得她不快,我想,这样下去不成,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机会解释一下。
午饭过后,我厚着脸皮把顾欣叫出去,在单位楼下的草坪上小坐一会儿。
春天是个暧昧的季节。
春天的太阳是一年四季里最懂得想入非非的太阳——它含蓄,完全不像夏天的太阳那般色狼兮兮,更不像秋天的太阳那般慈眉善目,也不如冬天的太阳那般叫人温暖得想哭。
“今年的梅雨来的迟”,我不好意思直奔主题,于是便眯起眼睛,躺下来,仰头看天。
“地上多脏啊!”顾欣看我一眼,把脸躲过去。
“下场雨就好了”,我没话找话,“这里的空气好久都没洗澡了,比地上更脏。”
“别拐弯”,顾欣催我,“找我什么事?”
“那晚不是故意的”,我坐起来,解释说,“陈言对我非常重要,而且我也不想拿感情的事儿来开玩笑,所以,希望你能体谅。”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不得不认真……”
“活该!”顾欣打断我。
“行,算我活该”,我笑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都说不会了”,顾欣装得满不在乎,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从刚才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就一直在装。女人总是这样,一旦内心的某处秘密被揭开,便要死命维护,拿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法来掩饰。
“你姐给我的杂志呢?”我换个话题。
“哦,差点忘了。带来好多天了,总是忘了给你。等一下上楼记得提醒我。”
“好的”,我说,“杂志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陈言说你姐去上海都快一个礼拜了,现在是别的老师代课。”
“不太清楚,你怎么不问我姐夫”,顾欣提醒我,“他肯定知道。”
“吆,这么快就叫姐夫了?”我尖着嗓子学太监那样拿腔拿调,“都他妈快一点了,他怎么还不来?”
“呶,不是来了吗?”顾欣指给我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朝洪波挥挥手,“刚才还在说你呢,呵呵,杂志的事情怎么样了?顾勤那边有信儿么?”
“上午刚来电话”,洪波过来,“这两天你过去一趟吧,顾勤嘴笨,你去帮帮她。”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洪波给我一根利群,“反正这两天也不忙。”
“没问题”,我帮他点上,也给自己点上,“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你什么时候走?”洪波问。
“你不是说越快越好么?马上就走。”
“也行”,洪波略微迟疑一下,旋即痛快地说,“你去吧,这次就全看你的了。”
“尽力吧”,我说,“兴许会让你们失望。哎,对了,顾欣,我跟你上楼拿杂志去,临阵磨枪,我得先看两眼,别到时候吹得驴唇不对马嘴。”
“快走啊!”看顾欣愣在那儿,我催她,“一会儿还得找人弄两本《模特》去,要不底气不足……”
“对”,洪波说,“你亲自出马,《模特》开道,肯定是关起门来抓老鼠——没跑儿。”
“但愿吧”,我说,“不过,我只负责杂志的栏目策划和内容编排,至于其他的内务细则,你让顾勤自个儿搞定。”
说完,我跟顾欣上了楼。
当初他们告诉我的没错儿,LIFE EXPRESS的确可与《时尚》媲美。无论是装帧、设计,还是杂志的格调、品位,在国内,均属上乘。
回家的路上,我给老牛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准备一套去年9月份之前的《模特》杂志,我说,过一会儿就去拿。
好在陈言下午没课,否则还得跑一趟浙江大学。
我跟陈言交待几句,说我会尽早回来。
陈言帮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嘱咐我路上小心开车,喝酒别总是没边儿,还有就是,出门在外不要沾花惹草,小心宾馆的小姐有病。
我频频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晚上睡觉记得关门”,我也没忘关心她,“还有,记得多盖被子,如果想我了就来个电话,千万别背着我偷……”
“偷你奶奶个球!”陈言领会过来,学我平时说话那样,两眼一瞪,狠狠给了我一拳。
113
到了上海,顾勤跟我在喜来登会合。
当晚,她请LIFE EXPRESS编辑部的有关主事人员吃饭,顺便给我介绍了杂志在上海和北京两地的发行情况。
席间,我问他们是否能就新创一个杭州版的《生活速递》给些建议或参考,在座的一位老者——后来才知道是杂志的上海地区主管——说,事情虽然可行,可是难度很大,要想做成,主要还得看我们的客户支持力度是否到位,然后剩下的就是,我们能否遵从他们的办刊宗旨,做出杭州版本的地方特色来。
看得出,顾勤想要攀附这位老者。
只见她不停地讨好他,给他倒酒,抛媚眼儿,私底下与他谈笑风生……
说实话,我对这种方式实在是不感冒。
“你有什么看法?”看我问完听完之后没再说话,老者问道。
“凭博波彩的实力,客户支持方面肯定没问题”,我说,“只是刚才您老所说的地方特色,我个人认为无需刻意强求。既然杂志的基础定位是广告,那么所谓的特色就一定要针对特定的产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