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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与下山的巡逻兵相遇的曲沫顿时心绪大乱,步伐加快,最后飞也一般在山路上奔跑。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寨子里的人,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不要慌,都安静一些”玛雅和萧夜雨安抚着人群,可那么大的响声那么多的人,怎么能瞬间平静。
蜂拥的人群四处奔走,踩踏在所难免。玛雅拿起放在台子旁的锣,站在歌台上怒敲三声。涌动的人群这才平静了一些。
“看看你们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把身边被踩伤的兄弟姐妹扶起来,就那么一点声响就把你们吓成这个熊样,四寨的兄弟们就这点胆量吗?自乱阵脚若真有人来犯你们是不是撒腿就跑不顾同袍的死活?”
被玛雅这一喝,歌台下的人都羞愧的噤声不敢言语。
“把受伤的人扶到一边,叫大夫”玛雅把手中的锣扔掉,目光向山神庙望去,肃冷的颜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夜雨,你带人上去看看”
“嗯,这里就拜托你了”萧夜雨带上一个小分队火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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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后边的屋檐被炸塌了,粗重的木头东倒西歪的堆积在后院。飞起的尘烟迷人的人睁不开眼,曲沫赶到时几名村民正聚在庙外。他快速的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叶谷雨的身影,心绪烦乱,不安的感觉扩散到四肢。
“刚才好像看到大当家和一个姑娘到后院去了”村民甲说道。
“什么?你没看错吧?大当家不是送根叔下去了吗?这可大可小你可别乱说”村民已摆摆手。
“对啊对啊,这响声那么大,房檐都炸掉了一半,要是有人在后院怎么还活得了?”村民丙害怕的问道
“可是我真的记得有看到大当家进去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救人”
众人卷起袖子进去救人,曲沫拉住村民甲问道“你说看到的姑娘是不是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外族女子?”
“不记得了,好像是吧,你别挡着我,我们大当家还在里面呢”村民甲不高兴的嚷着,越过曲沫小跑着进去跟大伙一起干活。
曲沫怔愣一会儿,回神后毫不犹豫加入救人的行列。担心用工具刨会伤到被埋在下面的人,他们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移动,速度也就慢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曲沫来说都是煎熬,如果刚才他拦住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双手已布满血迹,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用力的挖着。
“这里有个尸体”一名村民大呼。
曲沫一怔,急忙跑过去,入眼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具尸首,血腥的画面让他止不住的干呕。
心里不停的重复着,不是她,不会是她。
可尸体的旁边是他送给她的玉佩,心间不住的颤抖,血液凝固。
“谷雨”他的声音已没了往日的淡然自若,破碎的轻喃泄露了他的恐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抱起那具尸首曲沫悲恸不已,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襟。
前一刻在还他眼前哭得梨花带泪的她,要他如何接受现在这不堪的结局?
“哎!真是一对可怜人”一旁的村民们纷纷惋惜。
“所以才说珍惜眼前人,公子,这位姑娘去了你要好生安葬她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留意在废墟的一角,堆积的木板上下震动。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木板终于被推开。
“能不能先别惋惜,把我拉出去?”何颖雄面朝天躺着,灰尘把他的脸抹得灰白,连着头发都是尘土。
“大当家,太好了大当家没事,快点,快点,过去把这些清理掉”
沉浸在悲伤中的曲沫浑然未觉,抱着尸体伤心不已,满脑子都是叶谷雨的一颦一笑,或娇嗔、或霸道、或任性。
忽然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肩头,极其不耐烦道“能不能麻烦你,把你的女人抱走”
曲沫静默不语,抱着的动作纹丝未动。
手掌又拍了拍他“劳驾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抱着那尸体很好玩吗?”
“我不许你……”曲沫恼怒的想怒斥来人,视线撞上何颖雄怀里的人,瞬时呆在当场。
悲喜交加,或许这是曲沫这辈子头一次知道这个滋味。
“能接过去吗?她真的很重”他的头破了一个大口子,怀中的叶谷雨已经昏迷,衣衫残破,背部的肌肤有一部分曝露在空气,鲜红一片。
曲沫连忙站起接过何颖雄怀中的她,脸颊贴着她的额,她的温度安定了他慌乱的心。好似怕她消失一般,双手紧了紧。
“她背部的伤不轻,你赶紧带她下去让你的大夫给她好好看看”何颖雄看着她的侧脸,语气温柔了许多。
方才若不是她扑过来推倒他,可能现在他就和地上这个尸体一样了。
“大哥,你没事吧?”萧夜雨带着小分队的人赶到,冷眼看着山神庙狼藉一片,他怒道“抓到是谁我非把他大卸八块”
山神庙里供奉的不仅仅是神灵,还有为旋风寨做出贡献的先人们的牌位,动山神庙等于是跟旋风寨为敌。
“此事回去再说,我从小路下去,我受伤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都听清楚了吗?”不管对方耍什么手段,他都会一一奉陪。
剩余的人在山神庙打扫,曲沫和何颖雄两兄弟一道从小路下山。
“歌会进行得怎么样了?”何颖雄问。
“巨响时骚动了一会,现在已经安稳下来,大哥可想好了怎么应付?”四寨的人都在,若没有一个好的说法日后恐怕会再生是非。
“自有玛雅出面,这事是她挑起的”
“玛雅知道山上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和九寨的纠葛我不想探究,也无意打探。大当家什么时候愿意放我们出去?”曲沫背着叶谷雨沉声问道。
今天发生的事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她只是伤着没殃及性命,但往后呢?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不能让她继续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现在和旋风寨绑在一起,出去你就必死无疑,出钱让我们办事的人可讲明了要你性命,你有把握出来旋风寨就没别的人取你性命?你的商队和她的安危,你不在乎?”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是无意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他们心中各有决断。
“我们可以合作,你觉得如何?”曲沫沉声道。
何颖雄停下脚步望着他,对视片刻之后低笑一声,道“值得一试”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窦丛生
歌会被迫取消,玛雅命每个寨子的领头人先把自己的人带回去,对歌改定腊月再进行。悫鹉琻晓苗寨的人率先离开,谷依寨的三当家谷烈和几个亲信留下其余的人都先行离开,唯独九寨的人留了一小支分队没有离开。
玛雅安顿好所有事情已是傍晚,何颖雄的情况如何没人来通报她也不知晓。
“索琪你看好九寨的人别让他们惹事,我去阿雄那看看”今天那声巨响着实让她忐忑不安。
“二当家,戚长老快到了你不出去迎一下?”索琪道。
“戚长老过来了?怎么没人跟我说”原定是下个月再过来的,怎么突然变了计划。
还是……
“索琪也是刚才得到消息,玖当家带话说……”
玛雅扬手打断索琪的话,身子坐回椅子上,冷艳的眸扫向索琪,后者心领神会唤着屋子的其他人一起退出去。玛雅纤长的细指扣着扶手,面色冷然。
叶谷雨趴在榻上沉沉睡去,背后的伤大夫已经过来看过,开了方子叮嘱让她多休息不要沾水之类的日常事宜,因为伤在背部男人不宜在场,曲沫和陈东平退出房间,让七巧和小玥给她上药。
“姐姐的伤可好些了?”放心不下的何心瑶偷偷的跑过来。
曲沫和陈东平初次看到何心瑶的长相诧异的愣了一会,何心瑶心知他们被自己的样貌吓到,慌忙的背过身去。
发觉自己失礼了曲沫忙道“谷雨的伤大夫已经来看过,待小玥她们为她敷好药姑娘可以进去看她”
“不…不必了,知道姐姐无大碍,我就放心了”何心瑶低着头,长发被她拨弄到前边遮挡住自己的容貌。
曲沫开口欲留住她,何心瑶已低头快步离开。
彼时叶谷雨的房门从内推开,七巧端着水盆出来,抬眼看到曲沫,卡在门中间不再挪步。
“你卡在这干嘛,出去啊”小玥在身后催促。
“小瓶子请曲二公子回吧,大小姐不想见他”之前的事七巧还记得清楚,自从认识曲沫,大小姐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不是伤着身子就是伤着心。
七巧护主心切,曲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墨眸凝着被染成红色的水,瞳色幽深,今天如若见不到她难以心安。
张口欲说,小玥却先出声道“怎么会不想见,刚才听着谷雨姐姐叫了好几声曲大哥的名字”
回头横了一眼多嘴的小玥,七巧头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