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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甘失败的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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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至少是在冒险致力于伟大事业的情况下失败的。”
我不正是“满脸都是尘土,汗水和血”吗?我虽不怎么“英勇”,也断断续续地“进行斗争”,我当真是“一再犯错误,达不到目的。”但是我“确实努力干”,有“巨大的热情”,有“伟大的献身精神”。如果我“失败了”,除了“是在冒险致力于伟大事业的情况下失败”,还有是我自身的缺陷,智慧和能力的不足。如总统一样,从他走过的旅程,谁也不能否认他取得的成绩,虽然他又恢复到一个“普通的公民”,他终归不是走过场的。我虽然没有总统的业绩,我并没有白费时间,我一直在从事我认为“有价值的事业”。我还会不断努力,尽一切能量,默无声息地努力,努力而终无成效,我可以死而无憾。未来始终存在于我的前面,虽然还有一段很长的路,我也不后悔。如果我后悔,我早就成为一个圆滑势利的小人,或做一个安分守纪的奴才。即使我的反省,也不是为了求饶,更不是为了退却。将来虽说还看不到,但是我看到自己在努力,我就感到有希望,希望寄托在人类进步的将来,对自己可以不存有多大的幻想。因此我无须改变自己,我忍受着并相信人们的看法是那么容易随着一个人的兴衰而改变。
经历1976年这场运动,我觉得自己被人误解得太多了。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释放我的热情,我不停地思考着。
自从1964年走过人生岔道口,一个新的理想就开始萌芽,但一直是滞留在我的心里,它不时躁动着。我也无时不想把它变为现实。生活不能安定的时候,我为生存奔波。心想,等生活有了保障再来努力吧!后来又被疾病拖累了,风湿性关节炎时而发作,疼痛难熬,一个时期怀疑引起心脏病变,对活下去的念头更加强烈,便想什么都不干,治好身子再说。那些年点燃在心里的希望,没有因不幸的遭遇而破灭,那时更不能因疾病而退却。我为此作了种种努力,请教名医,试服偏方,象相信上帝那样,虔诚地吞吃药物,把大碗大碗的草药毫不迟疑地送进肚里,可疗效甚微。我又坚持锻炼,做气功疗法,靠着书本,按照说明和图解,一招一式地学,硬是把二十四式太极拳学会了。我不是为长寿来保养身体,我更强烈的愿望是为我的理想恢复精力和体力,期待有一天能承担这一重任。
1975年风湿病有了好转,我开始拼全力去学习我需要的东西,这时神经官能症却来了,经常失眠,有时整夜睡不着,我的脑力又给摧毁了,不能持久看书写字,昏昏沉沉,支撑不住深入的思考,作文只能匆促而过,企图一气呵成,没有一个完整清晰的构思,想到写到,杂乱无章,刚开头又近于要刹尾,想再拉一点,则成了拖泥带水自相矛盾,除了通篇不满的词句,没有一点实在的内容。我又象犯了过错,遭遇挫折那样,垂头丧气,毫无把握。我不得不停下来,再次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健身怯病上面去。
其次,我也不敢指望能在当时的刊物上发表一点文字。一个时期文坛上崇尚什么,只要看当时那些搬笔弄墨的人是啥样的,便可知其一二。“文革”中我曾认识一位“文艺工作者”,他大讲特讲“高举”、“突出”,强调“思想性”,“政治性”,就是不讲现实性和人民性,象赶时髦似地研究“当前的需要”。如此产生的作品,作为一个时期的装饰品也许可以,要想有深远的意义,恐怕就不是这类人写得出来。我看他的作品就不说实话,象鹦鹉学舌重复着报上的宣传。为写文章而写文章,他的作品只能给人一种故意造作的感觉,而不是情感的流露,更不是现实的写照,只是在堆砌词句,做文字游戏。他甚至自吹:“不用到现场,就能把一个事件写得绘声绘色。”如此踌躇满志,怎么会想到去揭露黑暗,激励人们创造未来?可是他的文章却能得到发表,可以成为一名“文人”。我就大大不如,那种公式化的文学创作,我既无能也不感兴趣,除非我也去说假话,但说假话是写不出感人的作品,我只好把理想一直埋在心里,埋在我的日记里。
1976年“四人帮”倒台后,扣在中国人民精神上的枷锁终于脱落。人们有了第二次解放的感觉,重新获得适于生长的气候和土壤。我的健康状况此时也大有起色,这正是开创事业的大好时机。我立即从地底下把我的“反革命”——一大捆日记本——重新请出来。
当那些“反革命”摆在我的桌上,我顿时感到无限的欣慰和喜悦,象一个守财奴望着金灿灿的元宝,激动不已。可惜这次“隐藏”的时间太久,日记本已经潮湿发霉,上面有些字迹也模糊不清,有的受蛀虫严重咬伤,本子散了架,成为一堆纸片。我只好一本一本地收拾,一本一本地接着看。这里面有记述,有感想,有反思,有评击,但要想从中理出个头绪,选取有意义的东西整理归类,的确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如果说当初记日记不是创作,那时的整理却经历着创作的艰辛,比重新构思去写一部小说还费事。
有时,我会感到十分遥远,一位朋友曾劝告说:“现在已经不是搞文学创作的年龄了。再说,我们的制度还不允许发表有损领导者利益的文章。”年龄大,我不怕,可以用苦工来弥补。至于能不能发表,确实是个打击,但那时考虑这样的问题为时过早,我倘不知道要写的文章是啥样。只要我的文章能有一点与众不同的风格,只要它是独特的,有一定的社会意义的,我就不必为何时发表而操心了。
问题是怎样个写法,我的日记似乎都没有一个共同的中心,我记下它们的时候,也未曾想过要为一个主题服务。而是心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想到很多就多写一点,一时想不出就三言两语了事。1968年虽整理过一次,也仅仅是按时间顺序,选择一些较有意义的事排列下来,这算不得创作。我也考虑过几个题目,如“理想与现实”,“家庭和教育”,以及“政治杂感”,“个人奋斗”等等,我的日记里有不少这方面的内容。可是我怕力不从心,做不好这种需要精雕细刻的工作,我还是希望停留在日记这种体裁上。
我翻阅了鲁迅先生的《马上日记》及《马上支日记》等几篇文章,看看鲁迅先生是怎样创作和发表他的日记。鲁迅说,“写日记的人成了名人,死后便有人把他的日记印出,大家看了也格外有趣,而且因为他没有‘摆空架子’,有着‘真面目’,这是日记的‘正宗嫡派’。也有以日记为‘著述’的,‘志在立言’,‘意存褒贬’,‘欲人知而畏人知的’,虽然不象日记的正派,却不妨‘模仿着试试’。”我想,自己不是名人,将来也绝不会是。如果想发表“正宗嫡派”的日记,恐怕不会“有人愿意把它印出。”若说是以日记为“著述”,我又不敢“志在立言,意存褒贬”。我不外是想以自身作蓝本,以日记为载体,把我的遭遇和感想告诉人们。我所以要写,不是希望别人都象我这样。我仅仅想提供生活中无数模特儿的一个,让人们品评议论,能从中找到一点值得参考的,不论是正面还是反面,都算是我的目的。后来我想,只能用剪辑一部记录片的手法,把历来的日记裁剪移接,使之成为有主题,有系列的文章。
我开始了“剪辑”。首先我得把需要的材料一段一段地抄在纸上,然后裁剪成许多字条,分门别类放在一起,从中去掉一些雷同的。再把内容主题相似的写到一块,并假定在某一日,或相联的几天中发生。于是我感到一种“失真”,感到“合并”太勉强,不如原来的日记,虽是短短几句,却干脆利索地说了一件事,一点即时的感想,可以完全看出我那时刻的真实情感。是“野生的天然产物”,完全的“原生态”。同时“合并”在语句上也失掉了原有天真可笑的模样,失去了野性,使原来有强烈情感的字句没有了锋芒,就象用大人的手笔去描拟孩子的字体一样,生硬而呆板。虽然这样可以显得我有足够的修养,可以省掉一些累赘,却毕竟不是我当时的情绪,看不到我本来的面目。也许要创作就免不了会“失真”,要顾及文章的层次,结构和逻辑,有些事得补充说明,穿插叙述,让人明白,还要把自己装饰一番,就象要穿上衣服,免得暴露无遗,不够雅观。但过分的打扮,又会令人作恶。光溜溜的身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那上面有优美,也有暇疵,看的人没有不信任的。一穿上衣裳,就可以有种种猜测,显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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