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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干活,可以吃好的喝好的,可以减刑,可以少受罪。这是人的通性,谁不往好处奔呀。由于身份的局限,里面的人争得更是刀光剑影,使绊的、下套的、埋雷的,惟恐天下不乱,你拿柳了,他就得受苦受难,那个环境只有用武力说话,以暴力斗,狠才能争得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而最让人感到头疼的,就是圈里的人在恶劣的环境和低下的底层中挣扎。困惑、抗争,使得他们变得更加凶狠和自私,自私得让人分不出朋友、哥们儿,仗义扔在了一边,一切惟我独尊。您有机会能接触这个黑暗的角落,又有工作的便利条件,您真应该写部书,把这些人的思想、行为,对生活的苦苦追求,心灵上的创伤,别离亲人的痛苦,与同犯的角斗,与命运的搏争,犯罪的始因,人性的渴盼,统统记录下来,这本书百分之百地畅销。我们不是牲口,是活生生的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一群孤立无援、饱受摧残惩罚的罪人,被束缚自由的罪人,一群奋力抗争的罪人,罪人也是人。”“对不起,易军,我的话题引得太沉重了,让你压抑得很,实在对不起。”“没有什么,习惯了,其实我们对干部要求并不高,能把我们当人足矣,我易军已经很幸运了,但是,人那有知足的时候。”“看样子,你肯定要出去大干一场呀,把自己失去的要加倍夺回来,这才是你的性格。”“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易军情绪有了好转。“同志,这是办接见手续的吗?”一声清爽的声音打断他们二人的谈话,一位绝佳的丽人带着清香走了进来:一袭天蓝色西裙套装,雪白的大翻领,衬着一张粉脸白里透红,丰腴的肌肤,诱人的曲线,一头乌发飘泻开来,一团生命艳光折射到易军和启凡身上,清高俊逸的妙龄丽人,让也是女人的启凡赞叹不已。“费青青,费姐,你怎么来了?打个招呼,找人接你去呀。启干事,殷兆龙的红粉知己,”费青青很大方得体地与启凡和易军握手。“费姐,这可是你的不对,突然袭击我们。”“易军,你真笨,这是给殷兆龙一个惊喜。”启凡纠正易军的说话,“我办手续,你去叫人。费小姐,你请坐,几千里地来趟不容易,喝口水吧。”不一会儿,易军将兆龙带到接见室,费青青见着兆龙,激动的泪水就淌了下来,启凡很理解地扶住费青青,兆龙一个劲地搓手:“别价呀,见着我应该高兴,这么远的路,你也不告诉一声。”“告诉你,就不会让来了。”费青青止住了哭泣。易军玩笑道:“费姐,当着启干事,真不给北京人做脸,整个一个小河流水哗啦啦,今儿得罚你喝酒。”费青青不解道:“你们还能喝上酒,听社会上议论,新疆的圈连饭都吃不饱,不是要安慰我吧?”启干事笑着说:“您得有自信心呀,这两个人精顶尖的人物,什么事做不成呀?”这句话提醒了她,她快人快语地说:“也是,要不,易军老弟怎么会有这么靓的警花陪着说话聊天,我们老弟是个人物。”一句话把屋里人逗乐了,启干事吃了个哑巴亏,脸憋得绯红:“费小姐,你们北京人都这样,拿豆包不当干粮,帮你吧,你却反过来攻击我,有些仗义欠佳。”费青青说:“启妹妹,此话差矣,能看到你们这样和睦相处,我就放心多了,你不知道,我们是在度日如年的过日子盼他们呀。”说到这又想发泄,被闻声赶来的刘科长听到了:“哦,殷兆龙的家属、欢迎,欢迎。殷兆龙表现不错,是个人才,人也不错,怎么着,易军,怎么安排?两位老大不在,今个儿我是老大,是到团部办一桌,还是在团部采购回来,小伙房干?”“您看,费姐,领导们都给您这么大的包容,其他接见的可没这戏。刘科长,团里也没好饭,咱们采办回来,让四宝子大厨,而且,兆龙的哥们儿今儿得多放出几个,给兆龙和费姐托托气氛,也没别人,就是杂务组几个,绝对安全。再有,您把汪中和尹指请过来,兆龙毕竟跟我不一样,那是他的直接领导,借着这个机会表示表示,拜托了。启干事,借一千块钱,周一从账上还。”
第三章第127节 给殷兆龙一个惊喜
启干事掏出人民币,费青青抢着要给,被易军拦下了:“怎么着费姐,这点机会都不给老弟?尽地主之谊是天经地义的。”等到兆龙、易军和刘科长采买归来,尹指两口子、汪中的家属、娄狱政夫妇全来捧场了;很有人情味的启凡竟将自己的铺盖贡献出来,姐儿两个聊得正欢。晚上给费青青接风的酒席开了,兆龙的哥们儿刚坐定,费青青拦着他自己认人:“黑头,属你印象最深,最坏的一个。都都,对吧。哈德门,没错是你。哎,宝全呢?”黑头说:“弟媳妇,可别移情别恋呀,找宝全干什么,他得值班,都出来不行。”“这个死黑头,还是大哥呢,嘴没把门的。”费青青就是费青青,关键时刻拿出了正经,“来,大家端起杯,为干警的爱人、我的嫂子们敬一杯,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的亲人就得不到这么负责任的关爱和帮助,谢谢你们。”说完一饮而尽,赢得满堂彩,不用人教,说得恰到好处,队长们听着舒服。“我费青青无德无能,兆龙和易军以及他们的哥们儿,让各位领导费心了。从北京来一趟不容易,我代表他们的亲人敬各位,全家幸福,快乐安康。”深深的三鞠躬,让众位干警赶紧站起身,“每个人我敬三杯,你随意,我干掉,兆龙倒酒。”刘科长、尹指、汪中、娄狱政、启干事这就是十五杯,她的海量和得体的问候让所的人吃惊和敬佩。“兆龙的好哥们儿,上有我的兄长,下有我的老弟,感谢你们与兆龙同甘苦、共患难,我费青青先干为敬。”又是三杯下肚,易军他们赶紧端杯饮下杯中酒,连说谢谢。刘科长感慨地说:“首都来的客人就是不一样,自愧不如。自愧不如,殷兆龙,好样的,咱俩整仨。”兆龙也不客气,接受了。尹指他们也不示弱,非要跟兆龙招呼,易军要拦,汪中发话了:“干吗,喝酒也耍哥们儿仗义,早就听说你能喝,今儿咱俩叫叫劲。”易军当仁不让:“行,今儿就是今儿了。”两人叫起阵来,费青青说着客气话,与干部们聊着家常。不甘寂寞的黑头知道今儿这场合可以放得开,就对费青青说:“小弟妹,你得跟哥闹几口,不然的话,我给你捣乱。”都都也帮腔:“没错,有量的人肯定划拳,输的喝酒,哈德门上,难得的高兴。”费青青看看兆龙,下意识地把手伸过去摸了一下,又十分大方地摸了摸他的脸:“我沾个仙气。”弄个满堂起哄,兆龙挺不自在。费青青静静神,十分自信地叫板:“一对一是欺负你们,两个一起上,认赌服输啊。”说着伸出白葱般的玉手,双手划拳,吐字清楚,不出黑拳,连赢五场,她以自己的精明,再次为兆龙争了面子。连队长们也加入行列,一时间,唱拳、划拳,高声、细声,豪放、细嫩,夹杂在一起,碰杯祝福,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一场久违的亲情聚会,没有高低之分,平等而热烈且投入。聚会结束,启凡警员拉易军到一边:“哎,这没有结婚证明,怎么能同居呀?”“嘿,成人之美,胜造七级浮屠,做点善事吧,拜托。”也就这么着了,圈里的事就是多,这倒提醒了易军。赶紧找娄狱政:“领导,别上锁了,怪别扭的,大老远的别扫人家的兴,我担保成不成?”“行、行、行,破例、破例。”两个人坐在床上,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只是一位队长的宿舍,临时住下。费青青默默无语地将手放在兆龙的手掌中,不由自主地将身体靠向他的肩头,而他却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许久,费青青开口了:“兆龙,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英子姐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高兴,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我们心中有她,同时我也时刻尊重你和姐的感情,毕竟人离我们而去,只要你幸福,我想九泉之下的她会欣慰的。也许你想不通,放心,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我想,你不会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兆龙听了这一番她的道白,内心很复杂也很感动:“青青,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说完又不忍伤她的心,手紧紧握着她,令费青青浑身一颤,轻轻地靠在兆龙身上。一番很尖锐很现实很难抉择的对话不可避免地展开,如同窗户纸捅破了:“兆龙,出去还折腾?”“明知故问。”“值吗?”“你说呢?”“我知道你很难,一边是这里患难兄弟,一边是推动的青春年华,还有你那宁死不回头的钢骨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