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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有人已经放出话来,补偿按一千三,新房还建按1:1。2,与县城一个价。”
“这是个新情况,我安排人去了解一下,下个礼拜一镇上就开动员大会,政策不能变。”
这一百多户都造册登记了,要拆的面积一万多平米,按政策要补偿一千多万,初步摸底的情况看,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愿意按1:1还建,只有少数人因为想往县城搬迁,希望补偿现金,钱大军的一期已经封顶了,正在白天黑夜的加班,估计还有一个月就可以交付使用。
为了鼓励搬迁户配合工作,政府制定了优惠政策,还是愿意在规定时间搬迁的住户,镇财政按每平米五十元奖励,作为搬家费用,对于二十七户干部的住房,毫无疑问要作出表率,必须是第一批搬迁户,无任何附加条件的执行政府的动迁令。除此之外,我在党委会上还规定,涉及到党委委员的,自己率先搬迁外还必须一人负责动员一户搬迁户,有谁敢带头抵制搬迁工作或者不配合政府的搬迁工作,报请县委作停职处理。
干部的搬迁工作其实全看一人:李影寿,他一人修了三楼一底面积达八百五十平米,装修豪华,号称杨柳镇第一皇宫,这次拆迁对他的影响自然是最大的,在第二次杨柳镇规划修改过程中,他私下找过王文刚,想改变弘武大道的方案。
李影寿也是病急乱投医,王文刚心里还在为前次告黑状的事窝着火呢,当时没有表态,下来后找到具体搞规划的设计院范院长,拿来图纸用笔一画,原本可以稍稍修改就可以绕开大道的李氏别墅就变成非拆不可了,李影寿知道后仰天出长气,几天阴沉着脸,背后*王文刚的祖宗,王文刚知道后嘿嘿一笑:老子提前把他祖宗*了个遍。
二人的矛盾彻底公开化、表面化。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私下里找到李影寿,要他以大局为重,目前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要和县上的部门把关系搞僵了,影响杨柳镇的发展,又什么事大家当面说开,气得李影寿面色像猪肝,又不好反对。
他自己做事太缺德,以王文刚和他共事那么长,虽然矛盾很多,但在别人升职最关键的时刻来那么缺德的一招,不说是人神共愤,起码也有点小人行径,官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使阴招的人,政治斗争也是讲艺术的,像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就靠一点卑鄙下流、无德无耻混迹官场,有谁瞧得起?估计鲁大东也不会十分倚重他,把他当成需要的时候一条狗罢了,过后就一脚踢开。C
263 【双簧】
拆迁号称世界性难题,世界第一难事。
鉴于上次工业园区的事,为了确保不出现第二个“4。27事件”,郎一平、苟大全也多次来杨柳镇调研,就拆迁工作作出指示,苟大全对我和李影寿说:“杨柳镇试点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于这第一炮能不能放响,要把困难估计得充足一些,准备工作搞详细一些,工作队的人员一定要是党委政府的精兵强将……”
面对主子,李影寿有口难言,规划方案已经被上级批准了,一千个理由和问题都抵不过一个字:拆!
我代表杨柳镇给县委县政府表了态:方案细到每一个人、每一栋房,组织坚强有力的工作队伍,有矛盾就地化解,绝不上交问题。
为了工作开展顺利,防患于未然,县委副书记薛秋阳亲自参加方案制定,坐镇指挥。
他拿起花名册一看,嘿嘿笑了,对李影寿说道:“李镇长,这里有你的房子?”
李影寿难堪的一笑,“修了几年了。”
“不小嘛,八百五十平米,别墅啊。”
“领导见笑了,这是旧房子,不值几个钱。”
薛秋阳盯着他说道:“我看就叫影寿同志带个头,做个表率,村看村,户看户,老百姓看干部,只要我们干部率先动起来,老百姓工作还是好做的,这么样啊,李镇长?”
李影寿无奈,故作大方的说道:“没问题,就从我第一个拆,当了这么多年党的干部,党性原则还是有的,杨柳镇大发展,事关先锋县的大局,舍小我成大我,共产党人的基本素质嘛,我理应第一个带头支持,薛书记放心,我们全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薛秋阳笑道:“呵呵呵……还是我们领导干部过得硬啊,关键时刻敢于牺牲,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感谢你。”
“不敢,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拆迁方案经过反复讨论斟酌,干部到户一对一都做了工作,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很乐观,但到薛书记宣布拆迁“开始”时,还是出现了问题。
古震施工队的推土机轰轰隆隆开到胜利街口时,被李影寿房子前面的一户居民挡住了,拆李影寿的房子就必须先拆这户居民的房子,不然推土机根本就进不去。
马文忠是拆迁队的总指挥,遇到这种突然发生的情况没了主意,急忙跑来镇上给我和薛秋阳汇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见马文忠就问。
“陆书记、薛书记,被阻住了,推土机进不去。”
薛秋阳冷静问道:“怎么回事?”
“李镇长家的前面有家住户,不配合,现在身上浇满了汽油,站在房顶上,扬言谁要是动他的房子他就点火自焚。”马文忠急得嘴角起泡。
“叫什么名字?”
“李影禧。”
“李影禧?和李影寿什么关系?”
“亲兄弟。”
我和薛秋阳对视了一眼,问道:“李镇长在干什么?”
“正在做工作。”
薛秋阳问道:“他们兄弟平时关系怎么样?”
“这个……不是很清楚。”马文忠老老实实回答。
薛秋阳对我道:“陆川,我们去现场看看。”
我点头答应,马文忠在前面带路,我们赶到现场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拆迁户都集中到了这里,大人小孩,妇女老人。
我们挤进人丛里,见李影寿还在给自己的兄弟苦口婆心的做工作,那场面是十分感人的,“……咱们爸妈死得早,哥虽然在政府工作,没有给你多少帮助,哥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你对我来,有什么要求你也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了……影禧,你先下来,下来什么都好说,啊,我求求你了……”李影寿说罢就要跪下去,旁边的人一把拽住膀子,他趁机站住。
李影禧全身湿透,很远就可以闻到一股汽油味,右手还提着一个汽油桶,左手握着打火机,只要他一打火,必将是一件人间惨剧立刻发生。
李影寿见劝说无用,回头对黎小兵道:“通知派出所刘所长,叫几个警察来。”
黎小兵转头发现了我和薛秋阳,叫了声“薛书记、陆书记”。
我说:“你按李镇长吩咐去吧。”
李影寿也回头发现了我们,上前来招呼,苦笑道:“薛书记、陆书记,对不起,这件事我事先也没想到,影禧平时不善言辞,性格内向,脾气倔强,家父在世时也拿他没办法。”
我正想说话,薛秋阳赶在了我头里,问道:“他最听谁的话?”
“平时最听我的,今天说好说歹他就是油盐不进。”
薛秋阳对着房顶喊话:“李影禧,你有什么要求下来谈,政府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协商,如果是属于合理的,我们一定研究,站在上面解决不了问题。”
李影禧木然的看了薛秋阳一眼,不为所动。
李影寿大声说道:“老四,这是县委的薛书记,你有什么困难下来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当哥哥的怎么向地下的爸妈交代?下来吧!啊!”
李影寿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可一点效果也没有,李影禧站在房顶像一尊雕塑,任我们在下面磨破了嘴皮,他依然故我。
这时候人群外一阵骚动,刘所长亲自带了十几个民警赶到。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刘所长直接来到薛书记面前叫了一声:“薛书记,我们来晚了,要不要请局里派人来支持?”
薛秋阳道:“不用,现在的问题是把他如何劝下房顶,把人控制起来,先保证他的安全。”
他们说着,我偶一回头,发现李影禧双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两眼瞟了哥哥李影寿一眼,立即又变得镇定起来,这丝微妙的变化因我无意间的回头发现了,又悄悄看了看李影寿,他像没事的人一样,满脸的焦虑和痛心。
我迷惑了:“难道老子刚才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