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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反感,但我见他第一面时仍然忍不住卑躬的站起来,脸上堆起很虚假的笑意,在古震热情的介绍中谦卑和荣幸的握了一下龚秘书长的右手四个指姆尖一次,十月的天气依然很热,屋子里开着空调,可对方的手指没有丝毫热度。
他大大方方的在主席坐了,小妹也恰到好处的上了第一道热菜,等他夹了第一筷子,我们三人才开始很文明的吃起来。
茅台酒纯绵清香,入口很爽,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古震看来和他比较熟悉了,率先端起酒杯说道:“龚秘书长日理万机,今天赏光不胜荣幸,我先敬一杯。”
龚秘书长微笑道:“客气什么,我们官你们商,俗话说官商官商,论起来是一家人,你、青山都不是外人,这位叫什么……?”他拍着脑门假装回忆,古震立即重新介绍了一番,“呵呵呵……年龄大了,记性也差了,陆川?好像是影视界的名人啊。”
我连忙自嘲道:“同名不同命,那个陆川是著名导演。”
龚秘书长摇着头,不以为然,“不要妄自菲薄嘛,”他将我看了一眼,说道,“这么年轻就是一镇的书记,了不起啊,比我强。”
“哪里,哪里,不敢当。”我谄媚的笑着,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杨青山见我拘谨,笑道:“说起导演,我前些天看到一个笑话,就是关于导演的。”
龚秘书长感兴趣道:“哦,青山说来听听。”
“说是有一公一母两头牛在地上吃草,吃着吃着,公牛突然对母牛说道‘快跑,导演来了。’母牛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公牛跑了一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埋怨道,‘导演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公牛说:‘导演爱吹牛。’母牛回道:‘他吹牛与你我何干?’公牛道:‘导演不但爱吹牛,而且还爱扯蛋。’”杨青山平时很少说笑话,这时候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效果极好,大家乐得呵呵大笑,尤其是龚秘书长,书生气的脸上顿时和蔼可亲了许多。
他来了兴趣,笑道:“我听办公厅的卢秘书也讲了一个笑话,一小姑娘看报纸,完事问妈妈:什么是党委啊?妈妈正拿着炒勺:党委就是你爸,整天不干活,还老骂人。小姑娘又问:什么是政府啊?妈妈开始一边炒菜一边回答:政府就是你妈我,整天干活,还被你爸骂。小姑娘再问:什么是人大啊?妈妈擦着汗道:人大就是你爷爷,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整天提个鸟笼子,啥事也不管,也管不着。小姑娘继续问:什么是政协啊?妈妈累得捶腰:政协就是你奶奶,整天唠唠叨叨,但是没人听她的。小姑娘还问:什么是团委啊?妈妈开始盛菜:团委就是你哥,整天在外面瞎折腾,啥忙都帮不了。小姑娘最后问:什么是纪委啊?妈妈拿过小姑娘的报纸:纪委就是你啊,名义上是监督父母的,但是吃父母的,穿父母的,受父母领导,关键是还整天问这问那。。。。行了,洗手吃饭去。”
古震笑着接道:“小姑娘好奇,妈妈说得倒也形象,一大家子就当家的说了算,党管一切。”
我吃惊于龚秘书长居然讲这样的笑话毫不避讳,这是当今官场中的潜规则,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定位,《宪法》、文件规定与现实的错位,人人都明白,但很少在正式场合有领导这样公开宣讲。
龚秘书长道:“治理一个地方与管理一个家庭大同小异,必须有一个主心骨对重大事项作出决策,确定发展的方向和目标,大家围绕着这个方向和目标分工负责,努力工作,这就是民主与集中的关系,民主是过程,关键还是在集中,没有最后的集中,民主再充分再科学,最后形成不了统一的意见,一切的功课都等于零。”
我立即赞同道:“龚秘书长说得很精辟,我们在基层工作,最怕的是扯皮,如果不敢决策,不敢拿主意,将会丧失许多机遇,最后一事无成。”
他的话很对我目前的处境,在党委工作,有时候就得独断一点,如果什么都民主了,不但不利于团结,提高个人威信,还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路,事事出于被动。
我的话大概搔到了他的痒处,脸上笑意更浓了,说道:“凡事都要看具体的情况,毛主席说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他老人家最善于把古今中外的一切有益的东西和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比如民主集中制,这就是合符中国国情的一种制度。中国人和老外不同,中国有几千年的文明,儒家文化影响和控制了中国人几千年,不是说一朝说变就能改变的,儒家治世最大的贡献就是‘中庸’,《论语?庸也》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就是指不偏不倚,折中调和的处世态度。这是中国人最显著的文化和性格特点,什么都想搞一团和气,久而久之,中国的老百姓就失去了民主的意识,形成了依赖性,习惯于听命于天,听命于他人,你给他民主,他不一定会使用。中庸之道在封建皇权时期,它对于禁锢老百姓思想,忠君爱国那是很起作用的,可也容易造成一个民族缺乏创造力,缺乏战斗力,缺乏侵略性,导致国弱民软,所以才有后来的八国联军打进国门。鸦片战争之后,一些有识之士也想引进西方的民主思想,包括后来的孙中山,结果怎么样呢?袁世凯篡权,军阀混战,割据一方,国家四分五裂,形成不了团结,散沙一堆,以至于小日本也敢来中国土地上撒一泡尿。”
看来他很有演讲的欲望,每个领导似乎都有这种欲望,龚秘书长的欲望尤其强烈,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他指着我说道:“你在乡镇工作,目前的村民选举就存在这问题,你叫他们选当家人,给他们民主的权利,但村民未必就能正确的运用,我们的村主任选举办法不比西方的选举落后,以我看,有些方面甚至比西方的选举更科学一些,但结果却非常不理想,为什么?老百姓不会运用民主的权利。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比如同姓、亲戚、同宗、同一个山窝住、某年某月借了我几块钱等等,一时的喜怒哀乐都成了决定投票的因素,很少考虑这人的品德、能力、是不是愿意为大家真心做事,搞一两年不合适就开始上访、告状,自己亲手选出来的干部又成了自己的仇敌,现在突然涌出这么多告状的老百姓,根源就在不懂得利用手中的民主权利。”
“领导说得很对,看到了问题的本质,杨柳镇爆发‘4。27事件’,根源就在村级组织的软弱涣散,村主任、支部书记与村民离心离德,矛盾越积越深,最后总爆发,书记主任都是他们自己亲手投票选出来的。”为了让领导找到现实中的理论依据,我及时给他送上典型案例。
“先锋县‘4。27事件’的确很典型,值得引起深思,你们县委书记郎一平还是很有能力的,迅速控制事态的进一步扩大、发展,最后做出的总结也很深刻,但唯一没有总结到的就是这基层民主如何在法律的许可范围内,教会老百姓正确行使的问题,我们提依法治国,目前连我们各级官员这种法治意识也很淡薄,你又如何叫老百姓遵纪守法?”
趁着龚秘书长讲话的空隙,杨青山及时介绍了我和郎一平的关系。
“呵呵呵……难怪。”他听后突头突脑的冒了一句,搞得老子半天没回过神来,他那“难怪”的意思不知是指我能力强被郎一平选为女婿呢还是因为是靠了郎一平的关系,这么年轻就爬上了杨柳镇的书记,我细细体会之下,觉得后者居多。
杨青山进一步介绍道:“陆书记大学毕业,先在煤管局当局长,由于工作成绩出色,县委将他派到杨柳镇锻炼,‘4。27事件’就是他亲自处理的,镇上的干部和两个村的老百姓都十分佩服,村民还给党委政府敲锣打鼓放鞭炮送锦旗,深得民心。”
龚秘书长一听,眼睛一亮,问道:“煤管局?市政研室搞了一篇调研报告,关于机关如何公开如何服务的,可是你搞出来的?”
我点点头,说道:“‘两公开一服务’,是我们煤管局党组提出来的。”
他脸色突然变得很亲切,赞许道:“嗯,不容易,文章我看过,做得很实写得也很实,现在全市正在推行服务大厅制度,我看你们搞那个更彻底,只是不容易推行啊,于目前体制不合,时机也不对,尤其财务公开这一条,要全面推开,估计有一个时间问题,不过你们这种探索还是很有意义的,很有意义。”
“谢谢龚秘书长的鼓励。”我全身血液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