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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薏玫用不着想也知道他指的是谁,霎时原本已经消褪的红潮,没一下子又开始以超速度的时间回到她花容月色的俏脸上,教她是又羞又气。
本来施薏玫是早该走开,可是她的脑袋想走,她的眼睛和她的两只脚却不想离开,身为主人的她有什么办法?不过,想归想,这话她可不敢当真说出来。
“我不是想赖着不走,而是我还没达成我的目的,我会舍不得走。”施薏玫完全没注意她说的话有多暧昧。
但他可注意到了,于是他便佯装惊恐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吃惊地大叫。
“你的目的?你?不会吧?”他在她以及自己的身上来回移动,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忙得不亦乐乎。
“不会什么?”施薏玫愣了下,接着便在他带有暗示的眼神中了解到他所指的是什么,这令她脸上一股臊热,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又是一阵通红。
“你大可放心,我的目的绝对不是你!”要教她的好友知道自己曾经这么大胆,她们个个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连她本人都不太相信眼前的就是事实呢她真的和一个裸身男子谈天耶!而且还平安无事呢至于是否会一直平安无事下去……她偷偷瞄他一眼,她可不敢那么确定,看来她还是早离开早安全。
“我想,不然我现在就抽空去帮你买衣服好了。”打定主意,施薏玫决定随便找个借口以便走掉。
像是瞧出施薏玫的主意,陌生男子一个箭步便将她挡在身前,她一个吃惊,身子险些撞上他。于是,她往后退开身子,看见他已经很糟糕了,万一再碰到他的任何一根寒毛,那还得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了,你不介意把你的外套借我方便一下吗?”他笑笑地指着她手中的外套。
当然介意!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走不成,如果再不把外套借给他,随便他遮哪儿都好,万一有人在这时候闯进来,她的一世清名就要毁在他身上了。
她甚至可以想像那会是一件如何难堪的事。
想到这儿,施薏玫便不敢再往下想,速速把自己手臂上的外套交给他,然后她努力移开十分不要脸的眼睛,看向别处,却从眼角看到他正在把她的外套往他身上重要的部位上面一点的腰部围上,教她是好想大叫,却又不好意思表示自己又在偷偷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她相信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成为一位让人间之色变的“女色情狂”。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并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施薏玫转身看着他腰间仅围着她的外套,总觉得他这样子还是不行,遂地她眼睛瞄向别处,终于看见她想要的东西——窗帘。
“你等一下。”她交代一声,小小的身子便往右前方跑去。
一到窗户的下面,施薏玫可就不客气地开始使出力气,想将窗帘硬是扯下来,终于一阵拉扯下,上面的布已经有投降的现象,慢慢地就要被她拉扯下来。
就在此时,一阵大喊:“小心!危险!”
施薏玫耳中只听到这几个字,接着她便被突然欺身上来的身子压倒在地上,她直觉地才想用力挣扎,上头的窗帘竟连同窗帘上的铁钩也一同“啪”一声地落下,朝他们整个笼罩下来。
“啊!我的照相机……”
“噢!我的背……”
天啊!这真是一场混乱。
“你没事吧?”施薏玫从医院走出来后,第五次如此发问。
如果她的照相机摔坏是件大事,那么佟翟亚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更是无与伦比的大事一桩。
施薏玫也没想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在她拉下窗帘布的同时,窗户竟然也跟着滑下,若不是佟翟亚来相救,也许她早就被玻璃毁容了。
所以可想而知,佟翟亚的伤痕有多么吓人,足足缝了十几针,换作是她恐怕早就吓昏在地上,可佟翟亚不同于她,刚才在治疗室里她才知道原来男生可以这么勇敢。
足足十几针耶!可佟翟亚就是连哼也没哼上半句,只见额头冒冷汗、咬着牙硬撑。真是教施薏玫好生佩服呢“你想缝了十几针会没事吗?”佟翟亚这才回答她,先前几次他都是沉默答之;如今,实在被她问烦了,才没啥好气地回她。
“你是不是在怪我?”她皱起小鼻子。
“怪你!”佟翟亚看了她的俏脸一眼。“不,不会,用我的背换你一张俏丽的脸庞平安无事,我不能说它不值得。”
“你到现在还在说风凉话,如果你早让我为你去买衣服,不就什么事也没有,可你偏偏——”
“我们都知道你要买衣服是借口,其实你是想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总比你为我受伤好。”她实在很过意不去,从没有人这么做,佟翟亚的行为令人迷惑。
“也好比让人误会我们做了什么才受伤是不?”佟翟亚好笑地接口。
施薏玫知道他想让自己放松,但提起这个她又是一阵懊恼。
刚才送佟翟亚来医院,他的身上除了她的外套再加上一些碎玻璃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因此可以想像来医院别人的眼光是怎样的一种暧昧神情。
说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是谎言,但要因此就怪罪于佟翟亚,那倒不如怪她来得好。
她是非常清楚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只要我没做那些事就好。”
“薏玫,这样叫你可好?”
想到他为了知道她的名字,才造成如此后果,施薏玫想也没想地便朝他点头。
“还好我们已经在车上自我介绍过了,否则我还真是怕为了要知道你的名字,又要发生什么事了。”佟翟亚好笑地扬起嘴角。
他的话令她笑颜逐开,也同时想起之前他一直询问自己名字的事。
“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我早就把我家的祖宗八代全告诉你哪。”
“现在说也还不迟。”佟翟亚笑地看着她,不过,当他因微笑而颤动到身体时,他不禁朝她龇牙咧嘴。
见此状施薏玫马上关切地看向他。“没事吧?”想来他一定伤口很疼吧“这是第六次了。”
“什么?”施薏玫突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你已经是第六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真的?我没注意到耶!”说着施薏玫便吃吃笑了起来。
佟翟亚也随她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容中带些痛苦便是了。
如果有人告诉他,他回到家便会有这种教人想不到的际遇,佟翟亚会说那说这话的人疯了。
然而,在没有人说这话的当儿,他还是遇上了这等际遇,因此,佟翟亚不得不承认或许在冥冥之中真有所谓的命运之神在撮合某些事。否则,他又怎会摔进臭水沟里,全身精光地撞见她呢施薏玫不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在想些什么,看着手上的手表,她明白自己是不能再待下去,可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总不能干干脆脆地说她要走了吧!问题是,她是当真得赶回去办事啊“呃……佟先……生。”她才说出他的称呼,就已注意佟翟亚脸部开始扭曲,显然又在承受某种痛苦。
遂地,施薏玫连忙伸手扶住他,生怕他会痛昏过去,在这个节骨眼里他可千万昏倒不得啊“喂!佟先生——”
佟翟亚又是一阵扭曲,可教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双修长的脚不停急切地来回踱步。
“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口又在疼了,我赶紧为你叫医生。”说着施薏玫伸手就拿起电话。
佟翟亚伸出手掌按住她说。“没事,只是我的耳朵在作祟,教人挺难受的。”
“你的耳朵?”施薏玫十分困惑地注视他。
“你的称呼使得我耳朵听得很难过。”佟翟亚表情没有半点促狭。
“什么!你——”施薏玫为之气结。
说了半天,原来他是为着称谓问题!害她没头没脑地为他担心了好半晌。
原来……为此,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别火,我是说真的,我只要一听到别人叫我佟先生,我会浑身不舒服。”佟翟亚认真的口吻,教她倒是很快相信他说的话。
就像她也不喜欢别人唤她为施小姐一样,这种客气的称谓总令她感到不适。
知道这个佟翟亚也和自己一样有这种怪癖,施薏玫觉得很好玩,也很开心。
“好吧!那就不叫佟先生,叫……”她原想说叫佟翟亚三字的,可它的主人比她抢先一步地截断她的话。
“叫翟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