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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勾起他的伤心事,连忙拉开话题,问他如果在利润稳步上升的时候,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购他这间咖啡馆,他会不会卖掉。他想也不想地说他不等钱用,无论出多大的价钱他也不在乎。接着他反问我是不是有人在打咖啡馆的主意了。
我老实地说是有人看中了他的东西。“你我都认识的,对吗?”他含笑地问我。我知道瞒不过他,只有招供说是金煜想私下卖过来给女儿管理。
“我想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傅岚在笑。我一阵脸红,我让他住到这里的意图一早就让他识穿了。这时他又说如果我是他,我会不会把咖啡馆卖给金煜呢!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还来试探我。”我有点不高兴了。
“也许我应该在认识小蝶之前认识你。”他很是感叹,“她有一个对她那么真心实意的朋友。”
“你不是认识我了吗?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前后又有何关系?”我很是不以为然。
他不说话了,让我再为他揉一下太阳穴。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我就不便追问了。以我对他的一点了解,他会答应金煜的要求的,毕竟他是个重情的人。
又过了一阵子,他开口问我小蝶在咖啡馆里快乐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连金煜都感受到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她能从中得到快乐的,我放弃就值得了。”他轻叹了一口气,让我通知金煜,他会照来价转让。
我握住他的手,也不知怎么感谢于他。能让小蝶有所寄托,得到快乐,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他反抓住我的手,轻声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同意的,“你跟小蝶之间的真诚友谊让我感动!”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小蝶能遇到你是她的幸运。”我由衷地说。
“能遇到你们也是我的幸运。”他又有了感叹:“只不过你们都不属于我。”
我抬头看着他,他眼里满是伤感。为何我每次总能在他眼里读出忧伤和悲哀,难道他的成就就不能抚平他的忧愁吗?如果是小蝶对他构成悲伤的,为何他当初要放手。于是我冲口而出地说:“你不该放手。”
他苦笑地看看我,我看不懂他眼神里所包含的意义。或者我还不能真真切切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所在。
“你在某一方面的智商比我想象中还要低。”他还是在苦笑。我疑惑了,他指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说我对感情的了解还不够深,我正想发问,他却忽然站起来说累了想睡了,就进了房间。我莫明其妙,
次日醒来,傅岚已走了。中午时份收到他的信息,说他有急事回去,不忍打扰我的清梦,所以不辞而别。
我把傅岚同意出让咖啡馆的事告诉金煜。他听了很高兴,说就知道我会不负他所望的,他会重重酬谢于我等等。
其实他对我的重酬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小蝶的快乐。钱换不来快乐,小蝶什么也不缺,少的是开心。或者说自从她离婚之后,就变得空虚和寂寞。她能坦然地再面对傅岚,有着莫大的勇气。我很欣喜她可以走出来,重新面对新的生活。咖啡馆让她得到充实和满足,所以我做这个说客比做任何事对她都更具有义意。
第六十二节 狐狸精附身
李凌打来电话,我们谈起别后近况。他说傅岚很赏识于他,委以重任,全靠我的极力推荐。我失笑了:“你若是没有能力的,我把你吹得天花乱坠又有何用。”
“你所说的话在傅岚心里的份量很重,只是你不察觉而已。”
我很是不以为然,也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李凌又说起了他近日见过方志明,说他有点憔悴。据可靠消息,他是由于被席毅安置了亲信在身边,处处受制约所致。“他会如此被动,我也不相信。哪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骄傲自负的方志明呢!”李凌一阵的感慨。
我听了一阵的恍惚,但嘴里却装着幸灾乐祸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有今天。”
跟李凌通完电话之后,我很是心神不定。朱一帆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他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淡淡地说想家了。他沉吟了一阵说他一下子走不开。我直接地说我不需要他陪我回家,只需要他批准我请几天假。他立即同意让我回家一个星期。
我没有通知方志明就回家了。在家里陪了几天母亲,我悄悄地坐车到了他的家,虽然有门匙,但我没有开门进去,只在门外等候。
这时是晚上的十点钟,他就算有应酬也不会太晚回家。天不适时地下起了雨,不大,但却有点凉意。我在屋檐下用电脑上网,等他回来。
李凌在线,他说他一直在等着我,他告诉我他已找到了如意的工作,请我勿为他担心。他看来心情还不错。我假装不知,故意问起他的工作。他如实在告诉了我。我们聊到了十一点钟,方志明还没有回来,雨丝已把我的头 发打湿。
我下了线,正打算开门进去,却听到汽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在大门外停了下来,车库门关上后,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有人向我走了过来。我见到了方志明和他疲惫的身影。
他也见到了我,但一句话也没有说,丢下了手里的公文包,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他很用力地搂住我,仿佛要把我镶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我也用力抱住他。我们紧紧地拥住对方,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雨丝飘洒在我们身上,但我们都不乎,只是紧紧地不愿放手。
“想我吗?”还是我先开口。
他没有回答,低头吻住了我。从他嘴里传递过来的,除了热度,还有淡淡的烟酒味。
又过了好一阵子,还是我先放开了手。他把我的电脑和行李拿了进屋里,问我回来为何不通知他,来到了又为何不进屋,象傻瓜一样地在门外淋雨。我笑着说怕他屋里有个阿娇,所以不敢随意乱闯。
“我这种落难王孙,还有哪个女人敢沾过来。”他在苦笑。
洗了澡之后,他为我吹头发,问起我为何突然回家,是不是有突发事件。我转身搂住他笑着说只是挂念他而已。
他疑惑地问我是不是跟朱一帆闹翻了,辞职回来投靠于他。
“你会收留我吗?”我捏着他的耳朵问。他的右耳耳垂正中有一粒芝麻大小黑痣。他的耳垂厚而柔软。我常常认为有这种耳朵的人应该是心肠软而性格宽厚的人,但事实并非如此,还恰恰相反。
他任由我把玩着他的耳朵,问起了我们公司的事。我才记起了有件相当重要的事没告诉他,就是田燕涛已打报告,要求在绿城开始分店。朱一帆还在考虑,但通过的机会很大。我问他是不是授意田燕涛这样做的。
他反问我为何认为是他指使的,这对他有何好处?田燕涛是他安插在公司内的人,又是他的亲表弟,没有他指派,难道会笼里鸡造反。至于好处肯定是为了对付席毅,否则他不会兵行险着。
我没好直接说出来,只是说这是我的直觉。他一阵轻笑,也不多说。
这晚我一直都没有入睡,他在半梦半醒间见到我在盯着他,笑着问我在看什么。我用指尖轻划着他的浓眉,问他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其他人觉得他很好看。他没有回答,又是一阵轻笑。
我把自己的头贴近他的心脏又问他最近有没有认识新的女朋友,他轻抚着我的头发笑了,说自己忙工作还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认识女孩子。
“那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上你。”我抬头盯着他的脸,“你别骗我,你的心跳会出卖你。”
他把我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笑着说自己已经是个小老头了,不会再有女人喜欢了。“除了你这个笨蛋。”他用手抚摸着我背部:“你的皮肤依然光滑有致,我的早已打皱了,还有谁会喜欢上我。”
这句话似曾相识,初遇许维平之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自己年华不再,羡慕我依然年轻有活力。
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呢!我们已好几个月不见了,偶然他会打电话到办公室给我,问是还是以工作居多,这个人生下来,仿佛就是为工作而来,为工作而活。
方志明把我拥入怀里,柔声问我是不是担心他移情别恋了。我当然是否定了。“我还以你为你是悄悄地回来查我的呢!”他笑着说。
我不好向他解释是听到他遭遇困难,心感不安,才突然回来的。我故作轻松说是太想他了,想给他意外惊喜而已。
我们没有谈得太多。我看着他在熟睡之时还深皱着眉头,明白他是有苦不向我倾诉。但我无能为力,在他不愿谈及的情况之下,只有佯装不知。
两天后我回去了。虽有不舍和不安,我还是无言地与他惜别。他一直没有向我说起他的现状。但从他这两天的电话中我又听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更证实了李凌所说的话和我的猜测。用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