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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的每一个字都揪着我的心,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看了,尽管他在我面前摆弄过安全套。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是我的亲弟弟,特别是他的身份是鸭,所以我只能紧握住他的手,而不能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上一阵。
“做了这么久,你手里也应该积攒点钱了,别再干了,不能为了钱不要命呀!”
“姐姐不要为我担忧。秋姐说再过一阵子她就出钱投资个小生意给我做。”
秋姐,那个以玩鸭为乐的富婆!我不喜欢小白总是提起她,可是,很显然,小白已成为她身上的寄生虫。我叹了一口气,放开他的手,拿起一只香蕉剥开。
正当我把香蕉朝他嘴里送时,门口忽然出现一肥一瘦两个老女人。其中肥胖的那个引人注目,珠光宝气,相貌却粗俗不堪,脖子上堆着一层白白的赘肉。虽然相隔时间很久了,并且只是在夜色下一闪而过,我还是一下子就反应出她就是“秋姐”!瘦女人长了一脸的斑,眼角堆满了皱纹,嘴唇绷得很紧,似乎没打算开口,显然是作为秋姐的配角出现的。
肥婆秋姐显然是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她看着我,眼睛里跳动着嫉妒的火焰,耷拉着一张脸质问小白说:“这是哪来的骚女人,跟你不清不白的!还喂你吃香蕉?你背着我跟多少女人有来往?”
虽然我跟小白没有什么,但毕竟小白是个做鸭的。如果这个泼妇闹大了,我跟鸭交往的事实被人知道,也不好收场。我忙放下手里的香蕉,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
小白陪着笑脸道:“秋姐别想多了,这是我表姐!”
“表姐?哈哈哈!小白,你真是个孩子,撒谎都撒不圆,怕是掏票子给你的表姐吧?”肥婆又鄙夷地看着我,冷笑道:“骚女人,你是不是小白的表姐?把你的真实姓名告诉我!”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恶心这个女人,此刻真的是愤怒了!她没有权利羞辱我,小白是做鸭的,即便我为小白掏了票子,也轮不到她吃醋!
我站了起来,“小白是你的专有物品吗?既然你不希望他跟别的女人接触,为什么不把他从火坑里救救出去?既然你心疼他,为什么还把他折磨成这样!”
“骚货,在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肥婆边骂边要往我身上扑,瘦女人赶快上去把她拉住了。
我看见小白飞快地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挣扎着要坐起来。
肥婆心疼了,赶忙抢上前扶住小白,满脸堆笑说:“小心肝儿,你正打吊针呢,挣扎着起来干什么,要保护这个骚货?赶快躺着!”
骚货!这两字像是肥婆吐在我脸上的一口吐沫。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羞辱我。我真想上前撕了她,这个粗俗丑陋的老女人。可是,我知道这是医院,把事情闹大,传到我们的大院里,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这时候,小白的吊针打完了,护士小姐来拔了针,麻木不仁地去了。
我想我该走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就算是吃个哑巴亏吧。
“小白,你好好养着,等空了再来看你。”我说着,提起皮包。
“姐姐不用来了,我没事了,再住几天就出去。”小白怯懦地说。
我知道,在肥婆面前,他不敢充分表达自己。毕竟她是他的衣食父母,而我充其量只是个亲密朋友。
正要出门,肥婆忽然喝道:“站住!浪X货,你还没把你的真实姓名说出来,别想走!”
这堆无耻的肥肉,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羞辱我!她势力再大,也不过要了我的命吧?我就是死,也得先出口气!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伸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肥婆不注意,被我打得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肥婆恼羞成怒,猛扑上来,揪住我的头发,巴掌扬在空中,没来得及落下,就被门外忽然冲进来的一个男人抓住了。
肥婆立即将我的头发放开了,目光由凶狠变成了尴尬,陪笑道:“啊,原来是林老板,小白不过生了点小病,怎么能劳动你的大驾?”
“我是为她来的,不是为小白!”
这个声音熟悉得令我窒息,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听见了。忙转过身去,果真是忆槐!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立即变得柔情似水。这个细微的变化,我感受得非常清晰。肥婆的羞辱没能使我流泪,面对忆槐柔情的眼神,我的委屈竟汹涌地卷来,双眼迅速被泪水蒙住了。
“若茵,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忆槐说着,朝前跨了两步,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揽住我,另一只手理顺我被肥婆揪乱的头发。我浑身不住地抖动,猛地就扑在他的肩头,无声地痛哭起来。他比我要年轻几岁,可是,此时此刻,我觉得他的胸膛异常宽厚,能让我靠得稳。相比小白来说,他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恍惚不清的第六感告诉我,他要比德广懂得对女人负责任。
“我说小林,她是你什么人?对我很不客气呢!”肥婆将洋溢在我与忆槐之间的甜腻氛围打破,斜眼看着我,满眼的不屑。
“秋姐,以后对她可要客气点,她是我的未婚妻,将来的林太太!”忆槐一脸正经。
“什么?未婚妻?她看上去比你大呀!有家室了吧?”
“没办法,我命中注定要娶二手女人。”
他说罢就揽住我的腰,边朝门口走边说:“走,准老婆,咱们去喝杯咖啡,之后我再送你回去。”
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以为这是个轻薄的称呼。可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这个称呼显得掷地有声。不是吗?当着两个财大气粗的富婆,还有他的员工小白。
肥婆又叫道:“小林,最近一个朋友能搞来低价蔗糖,不知泰国那边蔗糖行情怎么样?”
他打了个响指,吐了吐舌头道:“哈哈,秋姐,我现在不关心蔗糖,关心的是婚姻大事。下回再说吧!”
我甜蜜着,同时也忧虑着,跟他走到停车场。
坐进他的车子里,我才意识到他这次没有骑那个劳什子摩托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言语,车子里的空气略显稀薄。直到两个人坐进了红磨坊的包厢里,一杯红酒下肚,我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他说:“那个小白给艾琳发了个短信,艾琳就打电话求我来解救你。”
“哦,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他有些不自在地欠了欠身子,朝我笑道:“咦?第一次见你对我这么客气!怎么,难道是开始对我有好感了?”
不知怎么了,也明明知道这样表现不好,我还是害羞地垂下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不敢轻易说话。我觉得他的目光从没如此灼热过,像是把我的半边身子都烤热了。回想起刚才在他怀抱里的情形,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轻咳了一声说:“看看,早听我的话,不跟那个小白交往,还会有刚才的事情发生吗?那个秋姐野蛮粗暴,她跟我哥哥在生意上有交往,我才能镇得住她,不然你不知道要吃她多大亏呢。”
“谁能想到小白是被那肥婆折磨住院的?要是能想到,我也不会去医院看他。”
“小白那种人交往的人除了富婆就是小姐,这两种女人都是你这个良家妇女惹不起的。你只要跟小白交往,肯定会惹得喜欢他的富婆们吃醋。即便秋姐不吃醋,还有冬姐春姐,敢以玩鸭为乐的富婆们都不是好惹的。”
“我听你的,以后少跟小白交往就是了。”
“只怕你再看见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管不住自己了。他确实长得太帅了,是我店里的头牌,几乎没有一个富婆不为他倾倒的。”他哈哈一笑,“二手女人,我还真有点吃他的醋呢!”
我但笑不语,他也不说话了,只有中央音响里播放着细细的音乐,包厢里的空气很快又显得稀薄了,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抬眼间,看见他打开一个暗红色的首饰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璀灿的白金镶钻戒指。
我还在诧异之中,右手便被他拿了去。他不由分说地脱掉无名指上那个结婚戒指,放进首饰盒子里。接着,他欲将新戒指朝我无名指上戴,犹豫一下,还是戴在了中指上。
“你这是做什么……”
他将首饰盒子关起来,放进口袋里,笑道:“你的婚姻已经死亡了,旧戒指形同虚设,就由我保管吧。等我娶你那天,再买个新的戒指戴在你无名指上。今天这个算是求婚戒指,你只要不把它脱下来扔掉,就表示答应我的求婚啦!”
“不,我还没有离婚——不能这样的——”我欲将新戒指脱下来。
他将我的手按住,柔情地望着我说:“你只是答应了我的求婚!放心,我绝不会强娶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先戴着吧,反正你老公也不在家,它暂时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第七部分
我没有立即将我的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