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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说话?”女孩子的声音又急又怒:“我都问了你一个晚上了,你还是不肯说话?我不漂亮吗?我的出身不够高贵吗?我到底哪一点不够好?”
我忍不住摇摇头,这女孩子还真是直率的可爱,不过,爱情这东西好象不是这样就可以产生的吧?
“我这就去找我爹,”女孩子发狠一样说:“我就说你……你调戏我,到时候看你还娶不娶我!”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这么极端的手段啊?情不自禁的就同情起这个被她看中的男同胞来。要不要救他一救呢?
我在心里反复盘算:如果今天我救了他,他一定会对我怀有感激之情。那么到了切磋武功的时候,他就不好意思下手,那我的胜算不是就更大了吗?
“你……你还是不肯说话?”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忽然“嘶啦”一声,传来衣衫被撕破的声音,已经开始动粗了?
我赶紧从帐篷后面转了出来,大声说:“原来你在这里!”
帐篷后面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我。月亮被云遮住了,这里又离火堆很远,所以,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不过,看轮廓一个是身材挺拔的男子,一个是头戴珠翠的临西族女孩子。我的出现显然吓了他们一跳,那个女孩子颤着声音说:“你……你是谁?”
我没理她,冲着那个男孩子痞痞的一笑,说:“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转眼的工夫又勾搭上了一个小姑娘?”
男孩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浓浓的夜色里,只能看到他的两只眼睛好象草原上空的星星一样,散发着清冷的光。
“没听说邵鸣公子有弟弟呀,”女孩子疑惑的声音:“而且,你们……”
是想说我们不是一路到达的?我可是老江湖了,圆谎的本事还能没有吗?我故意不理她,只是看着那个男孩子笑嘻嘻:“别以为我不跟你走一条路线,你干的好事我就不知道了。红香楼那个红姑娘,是谁包了两个晚上啊?”
男孩子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在给他解围,怎么他一点都不配合?
“红香楼?”女孩子疑惑的问我:“那是什么地方?”
我故做惊讶的反问她:“你不知道哦?那是……,青楼啊,里面有好多漂亮姑娘,男人花钱就可以去那里找乐子……”
女孩子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
“还有……”我搜肠刮肚的想着再下点什么猛料:“刚出门你就在半路上勾搭了一个小丫头,现在怎么处理了?是不是不喜欢了就卖到青楼里去了?”
女孩子后退了一步,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从狼嘴里救下来的这个可怜的羔羊仍然冷静的好象在看戏一样,只是看着我的目光里多了一点轻浅的笑意。
酒劲好象有点上头了,我得赶紧把戏演完了好回去睡觉。我摇晃了两步,走到他们跟前,一脸痞子相的把胳膊支在羔羊的肩膀上,因为练武的原因我的身高在同龄人里面算是高的了,但他的个子对我来说还是太高了些,支得我不太舒服。不过,总好过没有。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晃了晃头:“哥,临出门的时候,咱家那几个嫂子可都嘱咐我了,让我看着你呢。你说今天晚上这点事,我回去了,说是不说啊?”
羔羊还没有出声,女孩子又惊叫起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几个……嫂子?邵鸣,你……你娶亲了?”
我有点重心不稳的晃了两晃,“当然娶亲了,一妻六妾。一大家子呢。而且就快要当爹爹了。怎么你不知道?”
女孩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坚贞啊,我的计划就是把她气跑,然后我回自己帐篷里去睡觉……,尽管现在从我这双醉眼里看出去,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邱师伯的帐篷了。
还得下猛药,我抬起头看着羔羊正要说话,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天地之间忽然一亮。
我心里也突然之间有种乌云散开,露出一轮皎洁明月的感觉。他的脸近在咫尺,在月光下看去象一尊无可挑剔雕像,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我想我一定是喝多了?人怎么会发光呢?
我后退了几步,闭上眼睛用力的摇摇头,再睁开。
邵鸣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头顶是一轮半圆的月。但是月亮的全部光华却好象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再摇摇头,“难怪……难怪……”
邵鸣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了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子,然后落到了我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难怪什么?”
我不禁又是一愣。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低沉沉,带着说不出的韵味。听到他出声,那个女孩子哭得更大声了,终于一跺脚跑开了。
我撇了撇嘴:“大男人长成这样,难怪会招惹那么多的麻烦了。”说完这一句,忽然觉得自己跟他并不认识,说这样的话多少有点不合适。
头越来越沉,我实在是有点挺不住了。
我冲他摆了摆手,“不用谢了,你……好自为之。”
头重脚轻的刚一转身,脚底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一头撞上了帐篷旁边的木桩子,疼得我唉呦一声叫了出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心里立刻窜上来一股怒气,看看,好人果然不能做。我帮他解了围,可是我倒霉了他就只会笑。
我爬起来,忿忿的沿原路往回走。
邵鸣在背后喊了一句:“你没事吧?”
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可恶的家伙。
正文第十八章
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隐隐传来小孩子们在帐篷外面嬉闹的声音、主妇们吆喝牲口的声音和远处水边羊群发出的声音。
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内蒙草原,刚到辑毒大队的时候有一次追剿一个贩毒团伙,半夜就住在简易帐篷里,因为出发前听当地人说草原上有狼闹得我没敢睡。天亮了才发现,原来附近就是牧民的春季草场。
那次行动顾新也参加了,我还记得当我们埋伏在半人高的草丛里时,他悄悄问我:“你说这会儿谁出现在眼前比较受欢迎?是狼还是毒贩子?”
……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坐起来才发现还有点头昏脑张的,就又躺了回去。
容琴师傅正坐在矮几旁边梳头。我在枕头上支起胳膊懒洋洋的看着她,昨晚在木桩上撞了一下,把酒都撞醒了。回来了睡不着倒是套了师傅不少话。知道了她和邱师伯年少的时候同门学艺,也曾经有过那么一点说不清的感情纠葛。后来因为容琴师傅一心一意要争夺掌门之位,就把感情的事放下了。邱师伯被拒绝之后就离开了冥宗,至于另娶他人,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幕了。不过,从他看我师傅的眼神也能感觉出来应该是没忘了她。
她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应该是女人最美最有吸引力的年龄。怎么看,都跟邱师伯很相配。不过,难就难在他们谁也不肯开口,这感情也不能光埋在暗地里酝酿个没完啊。
容琴师傅偏过脑袋,笑微微的看我一眼:“想什么呢?”
我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在想,怎么才能嫁给邱师伯。”
“当”的一声响,师傅手里的梳子掉到了矮几上,她张大了嘴象看活鬼一样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笑嘻嘻的瞟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好象有点不对劲了。
我若无其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喜欢一个人呢,一定要向他表白。要不然,耽误的说不定就是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
我看看她,她还坐在那里发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我接着说:“我打算今天就正式的向邱师伯求婚。师傅,咱们冥宗里不讲究这些辈分之间的差别吧?”
容琴师傅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
我听见帐篷外面淅沥哗啦的一阵响声,然后就是邱师伯惊讶的声音:“容琴?容琴?”
我捂着肚子笑倒在毛皮的地毯上。
帐篷帘子掀了起来,邱师伯端着个空盘子站在帐篷的门口,看着我的样子,奇怪的问:“你师傅怎么了?一大早就气急败坏的?”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因为我跟她说……我要向邱师伯你求婚。”
邱师伯没有笑,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却望向了师傅的背影。看背影也知道容琴师傅方寸大乱,象个没头苍蝇一样正在草原上乱跑。
我也笑够了。抬头看着邱师伯,认真的问他:“我师傅好象喜欢你很多年了,而且我说要嫁给你她就气成了这样,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啊?”
邱师伯从容琴师傅的背影上收回了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看我:“你不懂,她并不……”
“并不什么啊?”我都急了,“我都看出来了,你还没看出来?”
他还是犹疑不定的看着容琴师傅的背影。
我跳了起来:“邱师伯,我可是冒着被师傅剥皮的危险试探出了她对你的真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