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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地。
可是突然之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永远那么冷漠疏离,偶尔对我笑。和我拉钩,要我做他一个人的护法。最终却不过是一场梦。
可我却忘不了,分不清是爱还是恨,像两把利剑,一把在左心房,一把在右心房,然后不断的撕扯,血肉模糊。
我抬起头,吸了一口气,看住楚颜:“我心里,很乱。”
“想到了一些事?比如,我们在翡翠宫的时光,比如,瑾。”他浅笑,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好像说起多年前的家和朋友,笑意却在到达眼底那一刻隐去,消失不见。
我无语,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起即墨瑾,他还是喊他瑾,就像多久前,他曾捧住我的脸对我说:“瑾的心在天上,别太靠近,你会受伤。”
我终究还是受伤了,我没有听他的话,可是人最管不住的,是不是自己地心?
突然什么都不想隐瞒,除了楚颜,我不知该跟谁去说。
“是,我想起那段时光,七情玲珑扇就像一把唤醒记忆很多事,除了变成妖之后地那些事。”
“悠悠还想用还魂吗?”
“你答应过我,等我幻化**,就帮我用还魂恢复所有的记忆。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算数。”他只说了两个字。
“还是等过一段日子吧。”我的心纷乱无比,似乎有种预感,我要想起来的东西,会很痛,比现在的回忆更痛。我忽然很害怕去触碰,宁愿扮一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小白……”我看着楚颜,“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悠悠说。”他浅笑。
“我来到这里之后,是本来就失去了记忆,不得不用彼岸来调理,还是你故意给我用了彼岸这支香,想让我忘记那些不开心地回忆?”
我只知道我醒来便失去了记忆,楚颜说,彼岸会帮我想起那些开心的事,忘掉不开心地过往,可是我不知道,是他故意这样做的,还是……
片刻,终于听到了楚颜地声音:“是我故意的。”
“为什么?”我想我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凝视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自私,因为我不想再让悠悠记起瑾,哪怕一点点,我都会害怕,害怕你心里不再有我。”
“不,你最害怕的是我会”我拽住他的手,眼睛里涨涨的难受。
他没有说话,牙齿咬着唇,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不让我想起那些回忆,是怕我想起来便不要他了,还是怕我会受伤?这都不重要
如果说这就是自私,是怎样的自私啊,让他在我身边也那么担忧,担心我有一天会记起即墨瑾,爱一个人不就是自私的吗?
我也是,我想逗即墨瑾笑,想得到他,让他对我好,受伤之后却总是去找楚颜,让他帮我疗伤,而我接近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让他们反目成仇,让整个翡翠宫混乱。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楚颜给我的已经太多太多,我没办法一样样去还清,即墨瑾那样对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记得有一天睡在床上,楚颜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记起了另一个人,会不会忘了他。
现在我才知道,他当时是那么无助,这样的云淡风轻的男人原来也会无助,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初见我时抱着戒心,然后才慢慢的接受。
捉迷藏时,让他故意找到我,吻他,挑逗他,等他对我好,又对他若即若离,让他看着我为了即墨瑾伤心,我怎么会是那样一个人?连我自己都
我握住楚颜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轻轻的说:“我不要了,那之后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像小时候一样。”
我总是分不清对楚颜或即墨瑾的感情,是不是因为即墨瑾一直拒绝我,所以我更想靠近他?而楚颜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忽略了他?
但有一点,我不能再伤害他,从他在我身边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无论我的蛊让我多么难受,我也不能伤害他,他那么纯善,那么纯粹的对我好。
所以,他和即墨瑾对决的一霎那,我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是单单为了即墨瑾,也是为了他,不想他们其中一个受到伤害,这便是我那一刻的想法。
我和即墨瑾,终究不过是一场梦,那树林中的身影,那拉钩的情景,我吻楚颜时,他幽暗的眼睛。一切,都是早已被安排好。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想?
第一卷,四十八、意外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见窗外树叶轻轻摩挲风的声音。
我斜斜的靠在楚颜身上,眯起眼笑:“刚才,我还想起我们小的时候了,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楚颜面纱下的目光如水,轻闪:“我小时候不好看
“也好看,不过是那种青涩的,现在不同了,那么淡定,好像一切都难不倒你。真想问问,有可以难倒你的事
“是什么?”
“你。”
“我?”我诧异。
“从小时候遇到你那一天便开始,你和瑾一起舞剑,可是我不会,我只能看着你们,那个时候,好像天地间只剩我一个人。我害怕那种感觉,很怕。”他的目光那么如覆了一层薄雾。
我靠在他怀里,眼眶湿润:“傻瓜。”
我们都是傻瓜,想得到,又患得患失。
我吸吸鼻子说:“基仔
“在树林里我给他造了一栋屋子。”他说。
嗯。我忘了他要“造”屋子是最简单不过地事。只要手指轻轻一点便行。
“巴哈呢?你真地去吹曲子给他听吗?”
楚颜眉毛弯成一个好看地弧度:“他想要开通赤海。”以前就知道巴哈有这样地想法。我还是大吃一惊。
赤海里沉睡者万年地圣界族人地魂。就因为这样。圣界虽然并不强大。但至今仍能平安祥和。如果开通了赤海。先不说那些沉睡地魂魄们会如何。就是来自其他三界地威胁也不容小视。
天界我不清楚。妖界……只要我一想到翡翠仙子地笑。就浑身冰冷。而冥界。冥王能通过玄珠来护佑黑舞渡劫。也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他们都对圣界有了窥视之心,那圣界安宁地日子也就将结束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怎样的,可大抵也和我原来的世界差不多,低调一些,总会存在久一些。而巴哈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的实力,无疑是太危险。
“你怎么说?”我看住楚颜,巴哈一直都是锋芒毕露,楚颜却处事淡定,也许会有不同的看法。
没想到他浅浅一笑:“悠悠觉得呢?”
我怔了怔,实话实说:“有利有弊,与三界相通,圣界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闭塞,对将来光大圣界也会有好处,”顿了顿。又说,“但如此高调。免不了遭人猜忌,惹上一些不明不白的祸事。”
当初人界的事,虽然还未弄清原因,可是如果我们的家族没有铸剑地本事,没有我身的剑。会不会现在依然宁静祥和的生活着?
“我却觉得很好。”楚颜微微一笑,瞳眸泛着淡淡的光彩。
“从我见到巴哈那时开始。他便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要光大圣界。不再躲在天地间的一个角落里不为人知,我想这也是圣界的先祖们的愿望。只是他们大多过于保守,既然巴哈有这样的决心,他日也不难做出一番成就。”
他的话也对,但我总觉得楚颜微笑地双眸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那样笃定,淡然,仿佛可以掌握一切,而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不知道地。
可是很累了,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好手指绕着发丝晃啊晃的,头顶上有了头发之后,我就习惯了这个动作,发呆或无聊时,总会撩一束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楚颜抓过我的手看刚才被剑划出的那一道伤口,看了一会,又侧脸看我:“悠悠刚才舞剑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一怔,好像我也曾经受过伤,仿佛也在手上,有人也问,你舞剑地时候在想什么?
可是口气一点也不像楚颜那样,而是毫不友善,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我摇摇头,又摇摇头:“就是那些回忆啊,不知怎么就弄伤了手,或许太大意弄伤手,刚好是风月无双地尾声,第五式,情根。
那是我自创的一招,本来地风月无双里是没有的。
我和即墨瑾在林间飞舞,他地树枝与我的剑光交错,目光相撞,他的黑眸深不见底,那时,我不知怎么就悟出了一招从未学过的招式,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心里那么柔软,仿佛心尖上可以滴出水来,剑端突然如霓虹般光彩夺目,刹那让人睁不开眼。
我把这招取名叫“情根”,把它画在那本剑谱中,心中有情,才是剑。
这招剑法出现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心中柔情流淌。
可是之后,只要有其他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