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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写字不奇怪。刚看到弱水阁那三个字地时候。我是很奇怪地。因为那时我还是一只小猪。又没有任何记忆。所以对于自己居然识字很是怀疑。
但后来知道自己本来是人界地。便想起儿时也跟爹娘学过一些字。只是我们家家传地是剑法。因此只是学了些最基本地。而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学剑上。
所以手上地老茧应该是舞剑才留下来地。
那么。是谁拥有一双和我那么像地手。又让我觉得她是写字写多了才留下地老茧呢?
好像那时我问她那个问题地时候。脑海里根本没有舞剑这回事。很自然地就问。是不是拿笔才会那样。
如果换成现在,我一定会问:“是不是舞剑留下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好像想起什么,又像指尖的沙一般溜走了。
那个人是谁呢,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地想,感到身体里像抽丝一般杀死了许多脑细胞,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反而让脑子乱七八糟的一四周空荡荡的,楚颜还没回来,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习惯了每个黑夜楚颜在身边的感觉。
躺在床上,我看着那个香台上空空的。自打我幻化以来,已经没有闻到彼岸的香味,那般浓郁的,缠绵如斯的香味。
七情玲珑扇让我想起了很多回忆中的事,彼岸对我来说。也许不需要了,而我现在需要的是还魂。因为还有一部分地记忆没有恢复,也许只有还魂才能帮我。
记得楚颜答应过我。等幻化**便帮我用还魂恢复全部的记忆,我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
不知发生了什么。我便被楚颜从翡翠宫带来了这里,在这之前,我应该一直生活在翡翠宫地,来了这里之后,好像是遭到了什么变故,我失去了记忆,于是,楚颜用彼岸帮我恢复了一部分,那时我所能记起来了,都是儿时和楚颜两个人的回忆,没有其他人,亦没有即墨瑾。
或许,他不想我想起太多不开心的过往,那段日子我的痛,我的难过,只有楚颜知道,每次在即墨瑾那儿受了冷落,我便会去找楚颜,听他在树下弹上一曲。
那个温润如水,又脆弱如花地少年,是我流离的,被当做傀儡地日子里最能让我安静下来的人。
不是没有珍惜地,但每次瑾,却又忽视了他。
我望着月色下那弱水阁三个字,翡翠宫的弱水阁,几乎和这里地一模一样,不,应该是这里和翡翠宫里的弱水阁一模一样,那是白虎大人的行宫,即墨瑾住的地方,叫青龙殿。
单从给屋子取的名来看,就可以看出,一个是霸道张扬,一个是低调温婉。
无论是开始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男孩,还是后来那个冷漠的男人,即墨瑾给我的感觉永远像隔着十万八千里。
就算是他手指聚起黑色的光团,向我点来的那一刻,也没有片刻的迟疑,仿佛我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可是我陪伴他的日日夜夜,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吗?
那个我一直带在身上的荷包里,有一张纸,是我亲手写的。
我写的是:“小树林,等你,直到你出现。”
我记得翡翠仙子从天宫回来之后,他便不再和我练剑,树林下,我只能看到楚颜。
我总是在想,他在干什么呢?是在陪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终于等到了她回来,心中一定欣喜无比吧?又怎么还能记起,我们还要一起练剑?
我写了那张小纸条,本来想交给他,可是最终却还是胆怯,只是藏在荷包中,我想把荷包送给他,这样,就算哪一天我们永不相见,他也许也会我,可是直到死,我也没亲手交给他。
忽然心灰意冷,说好了不再去想,怎么还能这样的想他?应该只有恨,只有恨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痛的连眼眶都酸了,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在脸颊上肆意的停留。
“悠悠怎么了?”忽然有人问。
我抬头。看到楚颜。
我慌忙抹干泪,朝他笑了笑:“你回来了?”
“如果我不是现在回来,是不是看不到悠悠这样伤心了?”墨绿色的眸子凝睇我,暗的像星辰陨落。
“我哪有伤心,风吹了眼睛来着。”我继续笑。
楚颜没说话,我就觉得气氛很差,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地事。
我说:“舞会剑吧,修炼长进了,剑术倒落下了不少。”
站起来,走出屋子。拔出银剑,剑鞘上那一横淡淡地“一”字,触手有些粗糙,本来也不明白,直到记忆恢复了才想起来,上面刻得,是一水清悠四个字,由于年代久远,所以有些脱落了。
记得那字是爹亲手刻上去的,因为这把剑是送给我的。
我缓缓的舞动。风月无双的剑法,我是了然于心的。就算开头失去了记忆,也是很快便会舞了。,恍惚中,树林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与我交错。手上是一把青铜色的剑,剑气霸道。和他人一样,不留余地。
他说:“你想不想知道。上邪剑和你的银剑哪个厉害?”
“等你练成了,我们来比一比?”
心更乱。我记得,他是没有剑的,和我练剑地时候,他永远是拿着一根树枝,即便是那样,他也是舞的像模像样,不得不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那把青铜色的剑,我分明是没有见过,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很真实的东西放在眼前,难道这就是我没有想起来的记忆?
忽然,脑海中什么东西闪过,基仔说:“有一天,你突然变了,拔下了银剑,还跟着宫主练剑……”
难道这一切是真的?我,变成了一只猪之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之后,还跟着即墨瑾练剑?
他知不知道那个是我?一定不认得了吧?
那般的模样,和翡翠宫里任何一只小妖是没什么差别的,我也不认得他了,所有地过往,就算我们近在咫尺,也是枉然。
这大概就是翡翠仙子的目地吧?
唇角向上弯了弯,那时的我,和即墨瑾是怎么相处的?怕他吗?毕竟他是一宫之主,也许还有些敬畏吧?多可笑啊,敬畏,敬畏一个杀死自的男人。
又或许,他本来就知道那是我,这个主意原先就是翡翠仙子告诉他的,他让我在他身边练剑,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却浑然不知。
那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惹恼了他被赶出了宫,还是他终于发现了是我,再一次下了毒手?
剑法越来越乱,我像是在空中乱舞,胸口翻江倒海,犹如那天的赤海。
为什么连手心上地图案也跟着疼?炙热的,仿佛要将整个人融化。
“呲”地一声,手掌一阵入骨的麻木,我愕然地看着手心,一道鲜血涌出,竟没了感觉。
我怔怔的站着,直到一双手轻轻的帮我按住伤口,手指沾了一点点小小的粉末涂上。
楚颜低着头,看我的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
他帮我放好银剑,把我拉回屋里,我乖乖的坐着,与其说乖乖的,不如说有些麻木。
这种粉末我记得,放在一只精巧的瓷瓶里,那次他弹琴时,因为朱砂的怨念而出了血,是我帮他用这个止血的。
这次,是他为我止血。细小的动作,轻的像羽毛拂过,仿佛怕一错手就弄疼了我。
我痴痴的看着他,目光却么。
也是这样一间安静的屋子,我坐在软榻上,身下的男人抓住我的手,为我止血。
他的动作不似楚颜一般温柔小心,手掌传来温热,蹙着眉。连眉梢都是冷意。好像我犯了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
黑发落在额前,我有种想帮他抚平纠结地眉心地冲动。
那个人,侧面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冷冽,靠近时总会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是那一霎那,我竟生出了一丝温暖。
连心尖也跟着柔软起来。
我唇角勾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帮我止血?他一定恨不得我死掉吧?如果我划伤了自己,不是很省事?
“悠悠在想什么?”模糊中,是楚颜那双迷蒙的眼。
我怔了怔,才发现药不知什么时候已擦好了。我的手悬在空中发呆。
于是连忙摇摇头:“没有,看你呢。”
他看了我一会,忽然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悠悠好像不是在看我?”
心底又生出一丝愧疚,如绵延的草绕在身上,我摸了摸他的脸:“谁说我不是在看你,不看你,我还能看谁?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悠悠心里呢?”他还是看着我,唇角向上弯了弯。
我猛地一颤,心里。我心里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本来。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楚颜,记忆里也是从小到大和他在一起的情景,除了他。电子书,心里便没有第二个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欣然接受,甜丝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