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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我感觉到门外楚颜的气息,我一动不动,他站了不知多久,却没有进来。
他为什么不进来?
我不想考虑这些问题,我的整个脑子都是即墨瑾和那些关起来的人,溟夜如何?狐狸如何?巴古列来了吗?
月光照的屋子里格外的亮,地上到处都是树影不停地晃动,晃的我整颗心像是遗落在外面一般不安。
我望向窗外,那个颀长的身影落在林间,依然一动不动,似乎有风吹过来,掀起他的袍子,缓缓飘动,落寞的像是一声叹息。
我定定地望着窗外,竟突然想起了在圣界的那无数个夜,林间池边,他抚着琴,或吹着叶笛,温柔地凝睇我,那双眼睛如一汪碧绿的春水,会把我融化。
曾经,他帮我洗去了所有关于即墨瑾地记忆,那时,我没有怪过他,因为我心里只有他一个,知道真相后,我也没有怪过他,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回忆,相信他对母亲地深情,在爱的名义下,做一些事,好像都是能够原谅的。
他曾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另一个人,会不会不要我?
在和即墨瑾相处的那些日子,我真的差点忘了楚颜,可是最后,我依然回到他身边,我选择不去找即墨瑾,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已经忘了你,他过的很好,你去,只会扰乱他的平静,那不止是因为我真的这么想,而是我不想再辜负楚颜。
从我睁开眼,却只看到楚颜的那一刻,我想,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那个自闭的小孩,那个无欲无求,不沾尘土的白衣男子,对我一直轻笑着,眉梢却偶尔掠过忧郁,我总是会无端的心疼,想让他快乐起来。
我不是神,我也有犹豫的时候,但最终我是真的想回到他身边,陪着他。这个世间太寂寞,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只想与他相互取暖。
可是这个人,什么
?变得我不再熟悉,甚至害怕靠近?
我听到脚步声,是云蓝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大人……”
“她睡了么?”半响,我听到楚颜的声音,有一丝鼻音。
我慌忙蹑手蹑脚的跑到床上,盖起那床薄纱,听见门开的声音,大概是云蓝开门张望了一下,然后又关上,说:“已经睡了。”
我侧过身,听见楚颜说:“拿去,她的气息还不稳。”
云蓝怔了怔,没有说话。
气息?楚颜能听出我地气息?那么,他其实也知道我根本没有睡着,呵呵,我笑一下,感觉这几日的天界格外的冷,没想到一日之间,我与他就那么疏离。
隔着一扇墙,就像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做过地事永远不能抹杀,我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楚颜说,飘飘你真的能做到像以前那样看我吗?
他说得对,我无法做到,面对他,我无法做到当他是曾经那个为我作曲,陪我月下谈心,为我画眉的男子。
再一次听到开门声,这回云蓝真的进来了,她小声唤:“小姐。”
我一动不动的僵着,她叹息一声:“别装了,云蓝知道你还没睡。”
我吐口气,坐起来,我真是的,来到这个世界装睡,这里的人都是神仙,妖怪,睡没睡,感觉就能感觉出来。
云蓝正摆放着一盘果子,颜色鲜艳,我不觉有些口渴,又见她拿着一瓶东西过来递给我:“呶,小姐,喝了吧,是大人送来的,小姐应该也看见大人在窗外了吧?还有那些果子,是果农大仙亲自种的呢,大人说你体内气息不稳,所以……”
我打断云蓝地絮絮叨叨:“你说果农大仙?是不是就是专管种仙果的那个仙人?”
“是啊。”云蓝点点头。
“他没被关起来吗?”
云蓝笑一下:“刚才我去过仙果园了,他好好的呢,还有——”她俯过来小声说,“天界的侍卫也都在了,看见大人还很尊敬呢。”
我怔住:“你出去过了?他们都被放出来了?”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被关进去,但那些人被定住是我亲眼看见的,而且楚颜也承认了。
云蓝点点头,又摇摇头:“大人许我每日都可以去先果园采摘仙果给小姐,对疗伤有好处,至于那些人,新帝和大仙们,还有小姐说的其他几界地人都没看到。
”
我怔住,又冷笑,看来楚颜很会笼络人心,那些侍卫被释放,从前大概也和他关系不错,所以现在对他没什么恨意,反而挺尊敬他的,也对,抓了溟夜和大仙就够了,那些小兵本来就还有用,他就算要统治天界,也要留些侍卫吧?
这样看来,那些“关键人物”还关在不知什么地方。
或许,也是瓶子?
我猛地一抖,即墨瑾,你现在还在瓶子里吗?你,还活着吗?
云蓝见我不声不响,又拿过瓶子给我:“小姐……”
“你放心。”我淡淡一笑,接过瓶子喝下去,“我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我还要留着一口气等他们出来。”
“小姐!”云蓝大惊,“你要去救他们?”
我握着手:“我还没想到办法。”
云蓝在我身边坐下来:“小姐,就这么生活不好吗?你看大人把那些侍卫都放出来了,外面的情况好像还不错,新帝是天帝之子,我们都不想他这样,可是,现在没办法,如果大人真的统治了天界,难道你要与他作对?”
我笑一下,这就是天界的人,被慕容君折磨惯了,也习惯了被人侵占,谁做王都无所谓,明哲保身,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就好。
原来仙人也不过如此。
云蓝继续说:“何况我觉得大人并不想杀了那些大人和新帝,只要他们诚服就好。”
我冷笑一下:“云蓝,如果你的家被人占了,你会跪下来伺候那个人吗?”
云蓝怔了怔,哀哀一笑:“家?云蓝本就没有家,这里便是云蓝地家,所以,只要天界还在,谁做王,都好,而且,云蓝和那些侍卫一样,都无力去阻止什么。”
我叹息一声。
几日之后,被释放的人更多,听说那些“赤脚党”也被释放了。
八字他们那些人本就是墙头草,谁给好处跟着谁。
后来,玄空、铁鹰和杏花也出来了,听云蓝每日为我采摘仙果后的消息说,他们依然各居职位,一切都似乎没变。
每个夜里,窗外总有一抹身影,我不知道他白天在干什么,也许是进行他的天界统治大计,可是到了晚上,他总会站在那里。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冲出去求他放了那些人,可是我知道,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随着越来越多地人放出来,我的心也静了下来,没有当初那么着急了。
我侧过身,云蓝扯了扯我:“小姐,大人走了。”
我没有说话,手指弯了弯。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乐声,淡淡的,带着忧伤,侵染了整个深夜。
我猛地坐起来,又睡下,云蓝跑到窗口,打开窗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坐回来,看着我,似是痴了,半响才说:“小姐,我若能地一人像大人那样,做个凡人又如何?”
笛声悠扬,我闭上眼。
第六卷,一百二十六、成全
所能做的,好像只是在屋子里一天天的度日。
我不该是这种懦弱的性格,即墨瑾还在窄小的瓶子里,虽然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不是人形,可是那么小的瓶子,该有多难受?
我敞开手掌,看着那枚手心中的龙形图腾,心像被扎着一样难受。
云蓝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小姐……”
“云蓝,”我看住她,“你试过担心一个人吗?”
云蓝抿了抿嘴:“小姐,是在担心新帝?”
我没有说话。
“小姐最担心的,应该是翡翠宫的宫主吧?”云蓝忽然问。
我怔住,云蓝小心的牵过我的手,“小姐这几天都在看手心的图腾呢,云蓝虽然不知道那图腾是怎么来的,可是听说过翡翠宫的宫主本是青龙幻化而来的。”
我握紧了手,喃喃,“他被楚颜关在瓶子里。”笑一声,“云蓝,我多没用,我什么也不能做,溟夜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可是我却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云蓝说:“小姐。云蓝知道。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小姐一定会拼了性命去救他们。可是。那个把他们关起来地人是大人。所以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我抬头看住云蓝。谁说云蓝什么都不懂?
无论是谁对我地朋友不利。我都不会放过。哪怕知道自己不能相敌。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可是现在。那个人是楚颜。
我不知道对楚颜是恨还是什么。各种各样地情绪交织在一起。我在等。等他自己来找我。
我是不是在赌?赌楚颜不是那么心冷地人。赌这段时间。他不会伤害那些人?
可是这场赌博对我来说太残忍。一旦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