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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这黄色的奴隶可以使异教联盟,同宗分裂;它可以使受咒诅的人得福,使害着灰白色癞病的人为众人所敬爱;它可以使窃贼得到高爵显位,和元老们分庭抗礼;它可以使鸡皮黄脸的寡妇重做新娘,即使她的尊容会使身染恶疮的人见了呕吐,有了这东西也会恢复三春的娇艳。
南阳人鲁褒先生比莎士比亚早生一千多年,他的《 钱神论 》对金钱有一些脍炙人口的描写,择录如下:
钱之为体,有乾有坤。内则其方,外则其圆。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难朽象寿,不匮象道。故能长久,为世神宝。亲爱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余,臣仆者穷竭而不足。《 诗 》云:“哿矣富人,哀哉茕独。”岂是之谓乎?钱之为言泉也,百姓日用,其源不匮。无远不往,无深不至。京邑衣冠,疲劳讲肄,厌闻清谈,对之睡寐。见我家兄,莫不惊视。钱之所佑,吉无不利。何必读书,然后富贵。无位而尊,无势而热。排朱门,入紫闼。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诤辩讼,非钱不胜。孤弱幽滞,非钱不拔。怨仇嫌恨,非钱不解。令问笑谈,非钱不发。洛中朱衣,当途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执我之手,抱我终始。不计优劣,不论年纪。宾客辐凑,门常如市。谚曰:“钱无耳,可暗使。”岂虚也哉!又曰:“有钱可使鬼,而况于人乎?”子夏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吾以“死生无命,富贵在钱”。何以明之?钱能转祸为福,因败为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长短,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天何与焉?天有所短,钱有所长。四时行焉,百物生焉,钱不如天。达穷开塞,振贫济乏,天不如钱。夫钱,穷者能使通达,富者能使温暖,贫者能使勇悍。故曰:君无财,则士不来;君无赏,则士不往。
4。 权力和金钱(2)
孔子对那些贫穷而有道义的学生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对那些爱财货且家里很有钱的学生则补充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穷学生和富学生因此都喜欢孔子。但孔子并不是尽义务,他教学生是要收几束干肉的。人要活着,就得谋生,这是人生第一要务。无论是当官的为商的做工的务农的,各色人等南来北往三教九流,手段和方法千差万别,但本质都是在谋生。所以华人成公绥为之感喟说:路中纷纷,行人悠悠,载驰载驱,唯钱是求。
曾几何时,中国不爱金钱而爱社会主义,穷得似乎只剩下一只铃铛。好在,那时中国的资源、粮食、空气、水,都是好好的,绝对没有假冒伪劣之嫌。这个分野开始得很晚,犹豫了好久,中国终于走上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道路,发展之迅猛令上帝也为之大跌眼镜。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鲁褒和莎士比亚所描写的那些可怕现象,又胡汉三也似兴冲冲地衣锦还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领队也易位,赫然是:权力、金钱、财富,等等。
中国社会之所以处于两难之中,大约就是因为权力这个人民给予公仆们的阿赌之物,竟然能在社会主义前提条件下僭越金钱,而成为金钱万恶的领袖,这一点,大约是马克思生前未能虑及的吧?这也反证了,古今中外对金钱的认识虽然千差万别,但在经历了不同的历史阶段之后,不同制度和不同社会对金钱的认识,也在渐渐地不可避免地融合和趋同。
或许马克思生前翻阅《 圣经 》时,有点儿粗枝大叶,不慎漏读了几个字,所以他说“金钱是万恶之源”。上帝知道了有些生气,认为马克思曲解了他的意思,就让先到天堂的莎士比亚带话给后到天堂的马克思,说,犹太人认为“世界站在三样东西上,钱,钱,钱”。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假如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花钱和爱钱的人,又会如何呢?纸币马上会一文不值,金子也无非好看而已。鸟兽看见金子,好奇的狮子或许会嚼它们一下,鹦鹉大约也会啄一下它们,而结果是,狮子最终会在黄澄澄的金子上撒一泡尿,而鹦鹉却会拉一坨屎,以此划界,然后离开。金钱并不万恶,万恶的是附加在它身上的魔力,这种魔力来源于人类对它的无限崇拜和热爱,这也就是我在《 圣经 》中说过的:对金钱之爱才是万恶之源!
上帝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说:权力就是权力、金钱就是金钱、财富就是财富,既不要无限夸大它们,也不要妄加指责它们,该夸大和指责的是那些不择手段的杀鸡取卵式地获取它们和毫无廉耻毫无节制地役使它们的人类。权力领袖群伦,是特定历史阶段的特定现象,利用职权为个人或家族谋利是坏的,利用职权为社会或老百姓造福则是好的。
秀水镇事件中有些人似乎是很爱钱的,而处理秀水镇事件的我们的和治国书记,似乎因此也很爱钱了,只不过他不是为了自己才爱钱,而是因为老百姓爱钱而爱钱,在中国的成语中这叫爱屋及乌。上帝没有要他这么做,但他在2001年4月升任县委书记之后就开始这么做。他大玩空手道,竟然异想天开地冲匝地里、凭空里伸手要钱,具体的做法是:改制!
5。 秀水镇“5·2”风波(1)
流氓无产者和某些破产农民的破坏性等,也常常反映到党内一些同志的意识中来。
2004年5月2日,是个星期日。阴历是三月十四,谷雨刚过第11天,离小满还有19天。那天的气候出奇地坏,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冯永4点起床,5点顶风冒雨走出家门,身穿厚棉衣,外边再套上一件雨衣,在硬风冷雨的吹打下,还是冻得站不住脚。
5点半左右,前来坐镇指挥的几位市级领导,因为风大雨猛,只好站在桃峰县宾馆会议室的阳台上,远远地望着这边。连三元县长是这次现场行动的总指挥,连三元一声令下,试进场的人马机具在现场副总指挥罗生门的亲自指挥和带领之下,于风雨交加之中整队出发。
走在最前边的是率领着四十台铲车的冯永。风雨如晦,天幕铅垂,四十部机具发着吼叫,高举巨硕的钢铁的手爪,怪物也似突突地喷着烟火,浩浩荡荡地往施工场地开去。
风雨中迷茫一片,褴褛了几十年,刚刚开始泛出绿意的周边的大山,盘陀仍如牛屎,却已经有新生的苗木在顽强地眨动希望的眼睛了。青龙大桥似乎在风雨中飘摇,秀水河的橡皮坝被冷雨打得有些萎靡,河水在风雨中涟漪着怅惘的心情,十几座超高层的建筑迷离着一片忧思。伫立在阳台上的一干市、县领导和所有参与进场的人等,都怀着一个期待和盼望。
冯永警惕地远目望出去,视线不出百米。一抹平坦的河滩地,过去是种田种菜植树栽花的地方,如今即将成为桃电二期的施工场地,将来这里种出来的不再是春天绿油油秋天黄澄澄的庄稼,也不是满树的果实和满大棚的蔬菜,而是傲岸的厂房和高耸入云的烟囱。火电厂是一只吃煤喝水食量惊人的蜘蛛,它将日复一日地吐丝织造以度为单位的电丝并进入辐射全国的华北电网,去照亮城市和温暖社会。烧了千座山,发出万度电,冒了一股烟,留下一堆渣,点亮了别人,污染了自己。这个流传很广的顺口溜,是山西省的宿命,也是山西人的心痛。但有什么办法呢?全中国都在闹电荒,为了顾全经济发展的大局,号称煤都的山西能不率先奉献自己?能不赶紧挖煤发电?纵令明知这样做是牺牲自己的生存环境,超前透支子孙后代的资源,诱于高额利润,迫于各种压力,大干快上,便势所难免,概莫能外了。
这意味着秀水镇的农耕时期即将彻底结束,而能否真正水涨船高地随之进入现代化光怪陆离的新时期,还要看秀水镇人的造化和发奋图强的本事有多大。现代化似乎不喜欢接纳一心盼着天上掉馅饼的懒汉,也不喜欢接纳那些因见利忘义和利令智昏而造成的弱势群体。
朝暾微曦,行进在前边的铲车络绎进入施工场地,最前边的那辆黄色的铲车,车头上的烟筒突突地在风雨中迸突着青烟,已经在兴奋地舞动爪子,整理锐利的口器,欲择物而噬了。就在此时此刻,就在风雨中冻得够呛的冯永稍一错眼神的当口,风雨迷茫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群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脸上几乎都蒙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