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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望关了灯。她躺下,觉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样的丈夫呀!临分手,还要在你的自尊上踏上一脚。这是什么样的婚姻呀!上帝呀,这就是你要我领受的吗?
谈 判(2)
志明回到客房,脸上也挂满了泪水。依望的冷酷让他心寒。虽然他在言语上将对方贬得一钱不值,但是依望决绝的态度也让他觉得自己毫无价值。志明走到女儿的房间,蹲下身来,亲她的小脸,贝贝皱了皱眉头,躲开了。志明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她稚嫩的声音:“爹地,好扎呀!好扎呀!”
“如果依望再婚,女儿会用同样的语言,同样的态度对待另外一个男人吗?”志明在心里问自己,“不,她是我的女儿,只有我才可以拥有这一切。”志明的心被假设折磨着,他第一次体会到他那强烈的,做父亲的妒嫉心。
志明又来到儿子的房间,儿子的头埋在厚厚的被子里。志明将被子拉开,让儿子的头露出来。这个十三岁的小男子汉,已经长到自己的肩头了。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志明会想到自己的岁数,同时也有种做家长的成就感。儿子怎样长大的,他都不太记得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出色,可是很少夸奖他。儿子也许永远也不会懂得,他的父亲多么以他为骄傲。
志明的爸爸喜欢喝酒,在志明的记忆中爸爸很少与他们讲话。他们三兄弟玩耍时,爸爸总是远远地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现在志明懂得,爸爸的微笑中有着无尽的满足和骄傲。因为当他自己看到洛棋时,他就是那样笑的!
不,我要告诉他,在他离开我之前就告诉他,他是我的骄傲,否则就太迟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对他有这样的骄傲,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任何另外一个男人都无法体验到。志明想到这一切,热泪再一次涌出,
落在儿子的被子上,打湿了一大片。
我们都经历过(1)
依望吃惊地看着她们三个,她不能想象,眼前的三个美女竟跟自己的情况一样。这怎么可能呢?她们温柔、美丽、有教养、贤良、聪慧……依望可以找出全部溢美之词来形容她们,而且不会过分,怎么可能有男人背叛她们呢?
依望在整理东西。电话响了,贝贝冲过去要接,被依望拉住了。她猜想是金太太打来的,她不想接电话,也许是在家里待得太闷了,贝贝一边尖叫一边挣扎,非要去接,依望只好松手。贝贝一边跟电话里的人聊天,一边看着妈妈。依望走过去接过女儿手中的电话。话筒里果然传来金水瑶的声音:“依望你为什么没过来呢?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呢!”
依望本来跟金太太约好,到她家里跟任太太和徐太太聚会,可是她完全忘记了:“算了吧,我不去了,贝贝很吵的,她去了大家没办法安静地交流。”依望想推辞。
金水瑶说:“我已经请司机去接你了,一会儿就到。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去你家。快来吧!”
放下电话,依望给自己和贝贝换好衣服,金太太的司机就到了。从依望家到金水瑶的家开车只花两分钟,很久没坐汽车的贝贝到了门口却不肯下车。金太太进屋拿了几块饼干和蛋糕交给司机,让他带贝贝在街上再转几圈。进屋后,金水瑶安慰依望说:“这个司机在我家干了六年了,人很可靠,不用担心。”
依望跟着金太太走进客厅,看到桌子上放满了零食,任太太、徐太太已经坐在那里。金水瑶指着桌子上的蛋糕说:“这个吉士蛋糕是徐太太做的,她做的甜品非常好吃,是专家级的。”出于礼貌,依望拿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真的很好吃,她也夸徐太太能干,说徐先生太有口福了。徐太太笑了,她说自己的先生根本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说到先生,金水瑶赶快插嘴问依望,她和先生的关系如何。依望看着三位太太,不知道该怎样讲。
金太太说:“看得出来,一定不太好。不过,不要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化解也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
你们分居的时间太长了,以后不能再分开了。”
依望苦笑了一下说:“我已经准备回美国了。”
金水瑶听了,吓了一跳:“为什么,刚刚来又要走。”依望说她这次来也有收获,至少知道李志明真实的生活状况,不用再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金水瑶说:“你不可以走呀!难道你要放弃自己的婚姻吗?”
依望说:“我能怎么样呢?他说他已经不爱我了,他爱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可以满足他的一切。我凭什么再留他?”
任太太听了依望的转述,气得拍桌子:“全是谎言,全是谎言。”徐太太也应和着说,请依望不要相信志明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金太太用平静的语气说:“依望,我们叫你回来,是因为我们认识的人中,有人因为丈夫有外遇自杀了,自杀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四个月大的胎儿。还有就是,我们都经历过你今天所经历的。”
依望吃惊地看着她们三个,她不能想象,眼前的三个美女竟跟自己的情况一样。这怎么可能呢?她们温柔、美丽、有教养、贤良、聪慧……依望可以找出全部溢美之词来形容她们,而且不会过分,怎么可能有男人背叛她们呢?
金太太继续说:“十年前,我的先生从美国的加州被派到北京工作,我因为要料理家里的事,晚半年才到北京。当我带着女儿到达香港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我的先生有了外遇。我在香港没有一个亲人,除了哭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时我的女儿也跟贝贝一样大。我打电话给美国的爸爸妈妈,他们放下所有的事情到香港陪我。我当时也很想放弃,我的爸爸在加州做房地产生意,我们家族里没有一个人缺钱用,经济成不了阻挡我的原因。可是我的妈妈、爸爸硬把我送到北京,并且委托这里教会的人照顾我,他们说我必须挽回我的家庭,因为我是一个基督徒,我的婚姻是自神而来的。”金太太讲话的时候,眼睛里放射着光彩,完全没有忧伤,“半年之后,我的先生断了外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复,我们已经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任太太接过金水瑶的话题接着说:“我的故事也差不多。我从台湾来,刚来的时候孩子也很小,先生忙公司的工作,我忙家里和教会的工作。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门前,告诉我她是我先生的情人,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们五年都没有性生活。女孩子说我的先生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先生,让我为他们的旷世之恋让路。”
依望没想到还有这么离奇的故事,她迫切地想知道结果。任太太说:“当然,最后让路的不是我。”
徐太太清清喉咙帮腔说:“任太太的先生回来后,成了诗班的组织者,你星期天聚会的时候,可以看到他。我的故事跟她们有点不同,为了守住我的婚姻,我已经斗争了十年了,至今还没有走出来。水瑶说你是婚姻小组的第一位被扶持者,其实我才是。我是香港人,祖籍在台南。”
我们都经历过(2)
贝贝被司机抱了进来,她在车里睡着了。金太太吩咐司机去买菜,大家坐下来继续说话。金太太说:“我们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是为了鼓励你,你一定要留下来,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依望觉得自己已经是最后一刻了,她还能做什么呢?她把自己要求志明买飞机票的事告诉金太太。金水瑶很肯定地说,志明不会给他们买机票,依望问为什么,她说:“别忘了我们的先生都是商人,商人做事的原则是要平衡利益,什么才是他在这件事中的利益呢?”
依望被问得一头雾水。水瑶自问自答:“是脚踩两条船。他既不想失去妻子儿女,也不想放弃外遇。”
徐太太打趣地说:“这就是大陆人常说的‘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依望被逗笑了,笑过之后无耐地表示,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其他三个太太也支持她的观点。大家都觉得在今天的社会里,平等、平权是社会的主流,一夫多妻制度除了在少数特殊宗教的国家中可以被接受外,大多数人是不会接受的。
金太太说:“依望,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你有没有错。”金水瑶知道这是个很尖锐的问题,她怕依望接受不了,特地将声音调整得非常柔和,语速放得很慢。
依望看看她,很肯定地说:“一定有的。比如我们分居长过四年,还有我花很多时间在孩子身上,对志明关心不够。因为忙,我很少花时间打扮,人又老又丑。”
任太太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丑了?我看你很美,很有气质。”依望说任太太是安慰她。徐太太和金水瑶说谁也没有安慰她,她是很美,她们四个女人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