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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进一步逼问:「我只是想知道。」
「我、我是个男人……」他小心翼翼应对,不知道她到底是基于介意还是纯粹无聊,问这种让人脸红的问题。
这跟告白该出现的场景实在迥异得太过份,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令人尴尬的问题?
老天……脸红的人是他、是他耶!
「废话。」
「男人……是视觉上的动物……」她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封志尚愈说愈心惊,知道她不喜欢被骗,但实话又会把他打入阿鼻地狱。
为什么遇到这问题的是他……又为什么他爱上的是她……
「嗯哼。」她等着下文。
「所以……生理反应是很冲动的……」他尽量答题答得中肯客观又公正。
「因此只对我有感觉这句话并不成立。」声调隐含微火。「你骗我。」
「不是这样的!」我的妈!这个误会可得要澄清。「生理反应跟感觉不一样,天差地别,你不能混为一谈。」
斜睨的表情像在问「怎么说」。
「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会有反应、会冲动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是有生理上的反应不表示对那个女人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男人的感情可以分上半身跟下半身?」
「不是!」要怎么说呢?好头大。「举个例来说,林凤吟的身材很好──我只是举例喔,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重点。」她当然知道他跟林凤吟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失落啊……她根本不在意,只关心这个让他困窘的问题的答案,好伤心……
「她算是漂亮的女孩子,难免会引人遐思,但是会不会因此决定追求她是另外一回事,这关系到感觉,感觉对了就对,感觉错了就算有生理上的反应也没有追求的念头,怎么说呢……」真头痛。「简单说就是男人的生理反应不带感情,可能有了恋人,还是会对别的女人有生理反应,但是,嗯……」封志尚的脸像被火烧过一轮,红得发紫。
「但是什么?」
「其他男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拜托,能不能变变脸色不要还是这一号表情,他现在说的事情很难为情耶!她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装出含蓄的样子会少她一块肉吗?
「你怎样?」
深吸口气,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凝神聚气好把话说清楚:「我只会把这个反应投注到我爱的女人身上。」言下之意是邀请爱人做做有益身心的运动。「生理的需求固然重要,但心灵契合也很重要──我希望能两者兼顾、没有冲突。」
远移的话题冷不防被拉回来笼罩彼此,任裘靡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他的专注眸光看得她很不自在,像被火烧。
她需要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嗯嗯,烟呢?
探探口袋,很快的,又吞云吐雾起来。
「什么时候才打算戒烟?」只要她烟不离手的一天,他的情敌就存在一天,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种味道。
他宁可跟个活人争也不愿情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味道。封志尚不禁埋怨起范人杰的英年早逝,让他连下战帖都不知道要寄到哪去。
「我抽习惯了。」一开始是为了纪念,之后是上瘾难戒,就任由它继续下去。「问这干嘛?」
「没有。」摇摇头,他刚才告白到那么露骨的程度,她总该有个表示吧。「妳呢?」
「我什么?」
「你问这么多,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还有机会?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忘记他?人死不能复生,该过去的就应该让它成为过去。做人要向前看、向前走,不该被过去拖垮未来的人生。」
「你在说──」
「嘎──」门开之后一道声音打断她,是同个专案小组的成员甲。
「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害他找老半天。「喂,上头要交代新的命令,你们两个惨了,局长很火大,快回会议室。」
任裘靡捻熄烟先行出去,无视跟在后头的封志尚咬牙,狠瞪可恶的程咬金。
人背到极点连阿猫阿狗都会冒出来,让他充满荆棘的感情路更加不顺遂。
好……怨……恨……啊……
离开前,他不死心地拉住她先出门的脚步。
「你的答复呢?」明知道是死刑,但就是不听她亲口说无法死心。
答复……任裘靡看着他。
他想要什么答复?她又想给什么答案?
坦白说,她不知道,从何夭夭口中听见的、从他口中听见的,明明是一样的话,她却有两种不同的感觉。
……不管你心里有了谁,也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我喜欢你、想追求你……
好老旧的告白,像六十年代黑白电影的台词,跟他给人的时髦现代感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自己呢?想给他的答案又是什么──
「裘靡?」封志尚愈等愈心慌,说到吊人胃口,她的功夫真的够高!
「给我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这就是她的答案。
第八章
高官子女绑架案的追查线索近半个月没有进展。
如果是绑架勒赎,应该会有要求赎金的电话才对,但半个月来并没有歹徒来电勒索金钱;若是基于恩怨,也早该有所交涉。
但半个月来什么都没有,像石沉大海般没有声息,徒增办案的困难度。
再加上该名高官不断施压、媒体的敏感、锲而不舍的追查在在让警方压力大增,又要急着追查歹徒的行踪,又要安抚官员的焦急,还得要压制媒体发布新闻,左支右绌之下,搞得专案小组灰头上脸、狼狈不已。
而负责侦查的情报组承受的是压力中的压力,上头责怪办事不力,其实根本连着力点都没有,小组成员们怎么施力?
任裘靡近来为了这个案子烟是愈抽愈凶,封志尚的叨念也呈等比级数增多。
结束询问工作的任裘靡向商家道谢后转出,叫了下当门神的男人。「你在发什么呆?」
封志尚扯开难看的苦笑。「我在想事情。」
「发现疑点了?」
他脸一红。
他想的事情跟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不,应该说是从那天起,他的心很难完全投入工作当中,只要看着她,心就变得沉重。
唉……爱情这东西不好尝,沮丧忧郁多过欢喜愉悦。
是他的感情路太难走,还是爱情本就如此?注定要吃苦、要受累,还不一定能有所斩获?
她压根儿忘了那天他壮大胆子的表白,第二天见面还是一如往常,没有特别在意他,只当他是一个搭档。
是啊,她已经把他看作搭档,能一起出动、并肩同行的搭档,但──但也只是搭档。
可是他一直记得她说的。
她说要给她时间,她需要想一想──
这个答案是拒绝的意思吗?
从那之后,她的态度还是如往常冷淡从容,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还是必须一起工作的关系,所以选择用遗忘代替把话说破,避免以后见面尴尬?
是被拒绝了吧──封志尚摸摸头。
那么,就这么放弃,去找另一个对象好?还是留在原地坚守到底,等她想好?
他做事一向很干脆,唯独感情这件事──很犹豫。
明明已经被用「拖」字诀敷衍了,就是无法硬下心宣告放弃。
到哪去找像她一样强悍的女人?
不不不,他不是有被虐狂,他只是欣赏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白马王子幻想的女人,天知道他因为见不惯女人被欺,出手帮忙之后总是带来反被女人穷追不舍的后遗症,让他对小鸟依人的女性避之惟恐不及。
女人是有自保能力的,为什么就是有很多女人期待一双男人的手来解救她们?难道她们不懂「天助自助者」这个道理吗?
他也欣赏有正义感、并能真正付诸于行动而非口头说说的女人,他是个正义感泛滥成灾的男人,希望在心理上,有个能与自己共鸣的人。
任裘靡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从不说正义这个字眼,也看不出有什么热心助人的迹象,她只是常常很巧合地出现在发生犯罪的现场。
或者该说犯罪总是找上她,老在她身边发生。
她会一脸厌恶、满脸不耐烦地解决它,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之后刻板的警察规范规定的程序,被其他人抢功也不在乎,仿佛那些跟她都没有关系。
这些,跟自己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