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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了悟,也同时带来困惑。
没理由、没道理,不可能──怎么想都觉得何夭夭的话纯属无稽之谈、兴风作浪之语。
「什么事不可能?」坐在她隔壁的封志尚凑过来。
任裘靡挪移身子,有意无意间拉开距离。
什么时候被他感染自言自语的毛病?
两个人太常接触,就算交情不好、彼此嫌恶,还是难免染到对方恶习,啧。
封志尚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仍然疑心地瞅着她,最近这几天她都刻意跟他拉开距离,好象不隔个三五七尺就无法自在。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任裘靡的粗神经是让她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状况下都能安之若素的秘密武器。
一定是何夭夭跟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开过一次又一次的专案会议,不停重复上周的调查结果,基层的心声有志一同落在「与其坐在这听催眠曲,不如回家睡大头觉」的区块上。
坦白说,对于因为是高官子弟所以特地组成层级如此之高的专案小组,基层人员的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
到目前为止没有新的进度,另一半的人力则用在封锁新闻媒体上,唯恐旧事重演;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就没那么谨慎周到了──这就是相关的办案人员最深感力不从心、没有干劲的地方。
「这个会还要开多久?」她宁可去街上找线索。
「管它要开多久。」反正没什么新发现。「你是怎么回事?」
「没事。」
「如果是私事我可以不理会。」话是这么说,但他深知自己做不到,只是口头上必须这么说罢了。「但是你的态度严重影响到工作。」
这个罪名未免扣得太大。「我没有。」
「妳有。」
「没。」坚决不认帐。
封志尚无奈叹了气。「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但显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因为你最近的确有点心不在焉,不要否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该说正经事的时候,封志尚的话往往比平常来得严厉。
公私曲直,他分得很清楚,这还是她潜移默化下培养出来的。
但这个影响他的人现在却有点公私混淆,没把心思放在案子上。
「第一分局的,你们两个安──」
「报告,我肚子痛。」封志尚抢下发言权,也不等主持人反应,拉起旁边的人就走。
突然遇上这阵仗,主持人一时间慌了手脚。「等、等──」
「等」了半天,人早离开会议室,留下一地错愕。
「嗯……嗯,刚才的情形,嗯……」主持人支支吾吾,眼角瞟瞟坐在旁边的召集人的表情──
开始掂掂自己头上这顶警帽还能戴多久……
「在这里总可以说了吧?」
侦讯室?「你可真会挑地方。」
「很适合现在的气氛。」他摊手,简直是豁出去了。「说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标准嫌疑犯面临侦讯时脱口的第一句回答。
「不要拿那一套来应付我。」他一辈子的气都快叹光了。「就算是同事之间的关心好吗,你最近怎么了?」
她才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上次何检跟你说了什么?」
「她──」才刚启口让封志尚期待下文,任裘靡又闭上嘴巴。
「裘靡哪──」封志尚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倾俯视坐在对面的她。「我真的很有心想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像个朋友一样地相处。」
「只是这样而已?」反问的口气暗藏难以察觉的不满,连自己都不知道。
封志尚以为她怀疑自己的话,重重点头。「只是这样而已。」
天晓得,其实他想要的不只这样、他的动机也绝对不纯正,但她绝不可能容他恣意妄为,他也不敢奢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回应。
说得再白一点,他死心了,虽不是彻底死心,但也差不多挂了一半。
不战而降是很丢脸的事没错,但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她连进决斗场的门票都拒绝给他,更遑论和留在她心里的男人一决高下。
翻看过范人杰的人事资料,他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刑事警察、也死得太带有英雄悲剧的色彩,如果没死,他会在一个半月之后荣任副组长,也难怪能让她念念不忘在心里。
可是自己也不差啊!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什么机会?」
又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事说出口,啧,这个毛病再不改,哪天连对她的感情都脱口说出来就糟了。
「对谁的感情?」
天!谁拿个针线缝住他的嘴啊!封志尚抱头呻吟。
被侦讯的人反而变成是他。
「封志尚,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休想走出侦讯室。」她最恨暧昧不明的模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不是很简单吗?做什么硬要把它弄复杂。「说不说?」
黑眸定定锁着她,本来要问明事情的人反而成了被侦讯的对象,真的是欲哭无泪,她哪来反客为主的本事?
「说不说?」
……这个节骨眼说了又能怎样?她根本不让他踩进她的生活,好怨!
「不说以后就都不要说。」
同样的事情她懒得做第二遍,她只问他一次,也只听一次。
……她摆明吃定他!为什么会对她有感觉?他是傻了还是疯了,或者太喜欢自找苦吃、没事找事做?好火!火的是自己。
他这个搭档真的很难缠。
他真的不说?火气啵啵啵没来由自心底冒出头,哪个男人像他这么婆妈?平常话多的人真的要他说话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
「回会议室。」她决定了,再也不听了。
转走的身势被扣在原地,对上一张焦急的表情。
横竖都是一死,他选择轰轰烈烈。
不知道是他的气势压人还是其它,任裘靡坐了下来。「说吧。」
深吸口气,他、他说了:「任裘靡,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有了谁,也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我喜欢你、想追求你!你知道刑警的工作很忙,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在感情上寻寻觅觅──天晓得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但就是对你有感觉,只对你!」
惊人大胆的告白、傻楞瘫痪的听众,任裘靡嘴上的烟随着重力加速度的牵引躺在桌上。
俊朗的脸上烧得通红,汗流浃背。
他需要一根烟。
此时此刻他极度需要尼古丁来平复波涛汹涌的心跳。
桌上就有现成的,他拿起,放到唇边深吸,吹出一团白云。该死!心脏还噗咚噗咚跳个不停。
她看他的眼神一派冷静。
看吧看吧,横竖果然都是一死,绝望透顶。
「──总之我说完了,够清楚了吧?够明白了吗?听得懂吧!」连三问,得到对方三个点头。
她清楚、她明白,她听懂,但是──
她晃到他面前,那个作大胆告白的男人却一步一步随着她的逼近往后退。
因为逼近,她闻到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烟草味,楞了。
「裘靡?」封志尚提着心吊着胆,小心刺探。
醒过神。「你只对我有感觉?」
「嗯……」他说的话已经够露骨、够让人脸红了,为什么就她还一脸平静、无风无浪的样子,真过份。
「像晓爱常看的文艺小说,除了我以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反应?」
「什、什么反应?」他只看武侠小说,不懂她的话。
「下半身的反应。」晓爱曾提过如果要找对象,她要找一个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不能人道的男人。
但她不认为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存在,经手过多起强暴案件,她知道男人并不是理性的动物,至少下半身不是。
既然封志尚说得出这种话,那么,或许他能解惑──这份心思暂时移转封志尚带来的错愕,让她找回平时的镇定,更让她因为身周环境在自己掌握之中而感到安心。
「吓!」封志尚倒抽一口气,傻了眼。「你、你问这干嘛?」
印象中肥皂剧里男女主角告白的时候都很纯情,要不就很甜蜜,为什么他的就这么──怪异?
该不会是想测试他的……贞操吧?
这的确是移开话题的好方法,封志尚已经紧张得忘了自己方才丢给她的告白。
所以,进一步逼问:「我只是想知道。」
「我、我是个男人……」他小心翼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