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低语,镇定了她的心。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信,她不慌了,让他带着她,来到了大厅。
意识到她的眼神,阎逍低头朝她微微一笑,收紧环住她的手臂。
朱履月倚靠在他怀里,泪涌上眼眶。这暖人的笑容,这稳恒的手臂,她永远都不放!
「你竟敢自投罗网?」从震惊中回神,徐士维大喊。「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先别急。」官兵们还来不及动,又一个声音介入,扬着一脸温和笑容的项沛棠走了进来。「要不要先把事情整个弄清楚了,再来决定要抓谁?」
身后跟进的御林军如潮水一样散开,沿着大厅边缘而站,人数比捕快带来的官兵还多了两倍有余。
看到如此庞大的阵仗,又是位阶比他们还高的御林军,王捕快和官兵被吓傻了,全都闭紧嘴,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你、你、你……什么意思?」徐士维鼓起勇气顶了回去。反正他又没落把柄在任何人手上,怕什么?
「意思是——」项沛棠顿了口,笑靥灿灿地望向阎逍。「阎兄,麻烦你吧!」
阎逍目光灼灼地看着阎逸和徐士维,那怒火狂炽的眼神,像要当场将他们射穿。
「你们为了图谋阎家家产,设陷谋害我,买通狱卒将我关进麻州监牢,这五年来,编造假帐,侵吞公款,在我逃出返乡后,仍不知悔改,依然串谋陷害,而且为了铲除异已,居然连父亲都杀害!」想起枉死的叔父,强烈的怒意在胸膛冲击。
朱履月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他是相公?他不是杀人犯?然而,还来不及体会喜悦,即被震惊冻得僵凝了血液——他们居然杀了叔父?竟为了家产用尽心机铲除血亲,将同样流着阎家血脉的阎逍扔到边疆受苦?这五年来他受了多少苦?!
阎逍感觉她的身子一震,知道这不是善良的她所能承受的,他收紧环着她的力道,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用他的强悍巩固她的世界。
「你含血喷人!」徐士维立刻激烈叫嚣。「陈牢头都指证历历了,明明就是你杀了阎逍,冒名顶替,现在还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就是啊!何况我爹是自己摔下水池的,怎么可能是我杀的?你分明是诬陷!」阎逸也在一旁帮腔。
「陈牢头是你们买通的狱卒,当然帮著作戏。」阎逍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黑字。「昨天在项御史的殷殷劝勉下,他已坦承一切。」
「那是你勾结御史,屈打成招!」徐士维哪那么轻易投降。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项沛棠轻叹,举手击掌,立刻有两名待从托着大木盘从外头进来。「阎兄,请。」他又把主导权交回给阎逍。
「铺子里有问题的款项,全和阎逸在钱庄所存入自己名下的金额,时间相符合,我已经全部查出,都夹了纸箴做了记号。」阎逍手一扬,端着账册的侍从立刻走到阎逸他们面前。
插入标记的纸笺让本本账册几乎都比原本厚了半本,徐士维哑口无言,用不着翻那些账册,他就知道他们在里头动了多少手脚。
「这块玉,是我从死去的叔父手上拿下来的。」阎逍继续说道,看向阎逸的视线变得更加沉冷。「而这条腰带,是他们从你房里找出来的。制作这条腰带的锦织坊老板确认,当初是你拿着这块玉请他订制了这条腰带,世上再也没有第二条。」
阎逸吓得说不出话来,瘫坐椅上,没办法反应。完了,什么都完了……
「还有呢,」项沛棠轻咳两声,开口说道。「趁着昨天两位待在这里的时候,我请仵作检验阎老爷的遗体,发现他身上有多处伤痕,证明他死前受到胁迫,而他的右掌心,被那块玉压出了纹路,足见他握得有多用力。」
「阎逸,我待你有如亲弟,如果你想要当家这个位子,只要开口,我可以让给你。」阎逍沉痛道。「你不该这么做,更不该害死叔父。」
「我才不希罕你让!那明明是我的,都是我的!」强烈的打击和震惊让阎逸陷入疯狂的状态,嘶声大吼。「谁叫那死老头说要报官,他要是没那么护着你,我也不用杀了他啊!」
「阎逸!」徐士维怒喊,已来不及阻止,他那些话已等于承认罪行。
「你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错吗?」阎逍疾声大喝。「你要是没杀死叔父,我甚至想过对你陷害我的事既往不咎,是你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阎逸愣住。是吗?是他害得自己这么惨吗?
「你没失忆?」徐士维咬牙恨道。他们疏忽了,被他瞒过了!
「自始至终,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阎逍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说道。「假装失忆,只是为了让你们跳进陷阱。」
「可恶!你去死吧!」徐士维尖叫,抽出怀中短剑朝他刺去。
阎逍将朱履月护在身后,微一偏身,伸手朝徐士维手腕一搭一翻,立刻将他手中短剑夺下,压制在地。
徐士维见无法挽回颓势,崩溃地放声大哭。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朱履月吓坏了,抓着阎逍的手着急审视。
「没事,我没事。」阎逍紧拥着她,用暖言安抚她慌乱的心。
「又罪加一等。」项沛棠摇头,朝手下喝令:「把他们押入天牢,等候判决。」
一群人立刻上前架起阎逸和徐士维,离开大厅。
项沛棠见王捕快还呆在那儿,戏谵道:「你不走?难不成你在等着抓货真价实的阎大爷回去领罚吗?」
「是、是!」王捕快回神,赶紧和手下走得干净。
瞄了一旁紧紧相偎的夫妻一眼,项沛棠很识趣地悄悄离开,准备去跟黎之旭报告状况。
「太好了,太好了……」朱履月倚在他胸膛,不住轻抚他的脸,像是要确定他的存在似的,哭得泣不成声。
「别哭,是我,五年前和你成亲的相公……」阎逍在她脸上不断轻吻,一边低声喃道。
「只要你说我都信……」朱履月紧紧抱住他,想到他遭遇到一切,哭得几乎无法喘气。「你那些伤……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怎么下得手……」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熬过来了,回到你身边了。」他轻抚她的发丝,低声哄道。「我要给你甜蜜幸福,我也会保护你让你能牢牢抓住,别想那些了,我不想看到你哭。」
「嗯。」朱履月急忙抹去泪水,强忍着不哭泣。
那温驯的神态让阎逍莞尔。「怎么昨晚叫你走,你就没这么听话?」
「我怎么能丢下你……」想起昨晚的恐惧,她忍不住又泪眼汪汪了。
「是我不好。」阎逍叹了口气,自责地将她揽靠怀中。「我怕他们会从你身上看出端倪,不得不说出那些话,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你能平安,我没有关系。」朱履月抬头看他,给他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别那么刻薄自己,任性一点。」阎逍忍不住拧眉,对她的义无反顾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不是只有妻子要服待丈夫,丈夫也要宠爱妻子,我喜欢你的温顺善良,但我更希望,你能对我说出自己想法,你懂吗?」
朱履月眨眨眼,看着他,双颊微赧红。「那……那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
学得这么快?阎逍点头。「当然可以。」
「给我一个笑容好吗?我想看你的笑……」她轻抚他的下颔,说出让她害羞的请托。
阎逍心头盈满感动,他的小女人,是如此爱他,他怎么能不深坠在她的柔情之中?她是如此令人着迷……
「好,」他扬起笑,深情地望进她的眼里。「我不仅要给你笑容,还要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五年前,他们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而五年后,他们深恋彼此,携手相伴,实现了他们那时在分离前默许的诺言。
尾声
三个月后。
日阳照进了阎家前院,仆佣忙碌地为主子的远行准备。
阎逍站在骏马旁,束紧马辔上的皮绳。高大健硕的体格穿着一身劲装,更显英挺。
站在长廊上的朱履月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手足无措地攒着衣角,强忍着别让盈眶的眼泪掉下。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离家远行。
当年送他远行,她并不懂得什么叫难过,而今,她懂了,没办法想象睁开眼旁边是空荡荡的榻,没办法想象听不到他在耳边轻唤的温润嗓音,没办法想象看不到他的笑。
她的心像被什么揪紧似的,喘不过气来,直想叫他别走,残存的理智,勉强抑着她别说出这种任性的话。
将她的依依不舍看在眼里,阎逍带着淡笑,并没有对她说什么,而是轻巧跃上马背。
看到他要走,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朱履月赶紧背过身子,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也怕再看着他,真的会喊出要他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