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刚才是跟小淦在聊天?”濮夏莲惊讶万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是时常打电话过来的么。”奚子恩很好笑他妈那吃憋的神态。
“我说恩呐,你……你该不是……”濮夏莲闪烁其辞。
“什么?”奚子恩抬眼问道。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濮夏莲惴惴地道。
第二十二章
“你……你说什么?!”奚子恩望着他妈那怪怪的脸神嘴巴都气歪了。
“你接电话从来就没超过五分钟的,头一次见你主动给人家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呢。”濮夏莲疑惑地道。
“唉哟唉哟,老太太啊,你不会跟你大儿子一个样吧?”奚子恩气恼地道。
“什么一个样?”濮夏莲莫明其妙。
“就是把我想成很肮脏很肮脏的那种人啊,以为是个看得过眼的男人就会主动粘上人家,搞出些乌七八糟的事来。”
“子东他是这样说你的么?”濮夏莲气急地道,“那个臭小子,下次来看我不好好说道说道他,没你这个弟弟,他哪有那么好的日子过,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弟弟看成是那种下作的人呢。”
“哼,只怕你心里也是那样想的吧。”奚子恩翻了个白眼。
“咦,老娘平时是给你脸色了还是不给你饭吃了,我要是心里嫌弃你,会做牛做马的服侍你?你个臭没良心的,为了你我夜里不知躲在被窝哭过多少回,忍气吞声怕的就是你心里难过,没想到还是被你当作恶人了。”濮夏莲说罢抡起巴掌狠狠抽了奚子恩一屁股。
“那你刚才乌里乌东的干嘛说什么谁看上谁的话。”奚子恩一想到他跟淦伟文厮守一起的画面,不由得全身作冷,心里怨怼他老娘,我就那么花痴,会喜欢上一小屁孩?奚子恩哪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早已身陷泥潭了。
“我不是见你最近很反常么,”濮夏莲心里稍安,喘了口气道,“话说回来,小淦长得不是挺讨人喜么,谁见谁喜欢。”
“哎哟,谁长得那么好看呀?”濮夏莲话未落,一人刚进院门便接过话去。
“姜家姊妹这么早哇。”濮夏莲母子一看,原来是奚子恩初中同学南世清的老妈姜克英来了。
“昨天做了些清明粑,太晚了就没送过来,今天趁早送来给汪老先生他们尝尝,”挎着一元宝竹篮的姜克英走过来把竹篮给了濮夏莲,伸手在奚子恩脸上轻轻拍了拍,笑呵呵地道,“还有长得比神医还要帅的人么?”
“老姊妹啊,你老是这么客气干嘛,昨儿个家里也做了呢。”濮夏莲掀开竹篮的纱巾,见满满一篮子的米粑。
“也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呗。”姜克英拢拢头发笑道。
“子渝还好么?”奚子恩客气地问道,心里暗笑,老太太真是的,先前对自己总是敬若神明的,神医神医喊得相当恭敬,现在来往得勤了,熟络了,倒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和自家小舅妈喻贵萍一样的德性,每次来总要在我身上揩下油,难不成我成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唉,跟她那死板板的儿子可真是两样的人,要是世清能像他妈这样见面就拍拍脸,那该多好啊。
“全好了,我就说嘛,只要找奚神医,没有放不了的心。”姜克英又用手拢了拢头发呵呵笑道。子渝是她的孙子,也就是她儿子南世清生的儿子,南世清说是乡下环境好,把自己儿子给了老娘带,前段时间老厌食,她带来让奚子恩挑了疳积。
“哟,老姊妹啊,刚我还觉得你哪儿不对呢,现在才看明白,什么时候把头发给染黑了?”濮夏莲看着姜克英满头的黑发道。
“前几天去市里,那小楚非要让我染,真是的,都年纪一大把了,花这冤枉钱,我说不要吧他是连蒙带骗把我给哄进了美发店。”姜克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道。
姜克英嘴里的小楚,濮夏莲当然知道是指谁家里汪老先生的小义孙楚怀瑜,只是对实情了然于胸,早已见怪不怪了,便夸赞道:“染一下好看多了,显得年轻不少呢。”
“老芮也是这么说。不过我可是心疼那花的两三百块钱,城里真是什么都贵,就这么染一下比咱玉龙街贵多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讲究个啥呀,那两个烧钱的家伙老干些让我念叨的事。”姜克英嘴里埋怨着,笑意却写满了脸。老芮是指她现在的丈夫,南世清的父亲过世得早,前几年在南世清和楚怀瑜的撮合下,姜克英和乡中心小学的校长芮德鸿走到了一起。
“姜阿姨,下次就不要染了,染发对头皮有损害,想黑发我到时写个方子给你,你坚持吃下去,不出两年定会重新生出黑发的,那姓楚的不安好心,说是让你年轻,实则害你不浅,老人对那染发剂更是敏感,尽量少用,最好不用。”
“是吧?那两个小子原来串通一气的坑我呢。”姜克英开玩笑地道。
“孩子有那孝心是好事啊,我羡慕都来不及呢。”濮夏莲感慨地道。
“咦,老太太,你说这话干嘛瞧着我,我不孝么?好像平时我没虐待过老人吧。姜阿姨,你看看我妈,隔三差五的我给她调这补药那补药的,一有机会去市里不是帮她带衣服就是带鞋子来,跟她一起走出去,不认识的都会说,哎哟,你姐怎么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啊,你老人家评评理,我对她不孝么。”奚子恩瞧着她妈那怨艾的神色,便不正经地道。
“哎哟哎哟,神医这张嘴啊……”姜克英听了忍不住又在奚子恩脸颊上掐了一下。
“四邻八乡的谁不知道你奚神医的孝名啊,在这臭显摆个啥,”濮夏莲被儿子说得哭笑不得,“别在这耍贫嘴了,先去诊所看看,等我蒸好了米粑再叫你。”
“老姊妹啊,今天就在这吃了午饭再走吧。”等儿子走开后,濮夏莲对姜克英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一老一小等我回去呢,我跟汪老先生他们打下招呼就走。”
“既是这样那就不留你了,几个老人都在后面果园锻炼,要不咱俩先到厨房去坐坐,我正在给他们烧早饭呢。”
“行,咱老姊妹说说话。”姜克英起脚就跟濮夏莲进了厨房。
“真是羡慕你,有神医这么好的儿子在身边,”看着濮夏莲麻利的动作,姜克英一边帮着往窝里放米粑一边感叹地道,“跟你比起来,我是老得多了,手脚越来越僵硬,做起事来总是力不从心。”
“我还羡慕你呢,儿子的事能处理得那么好,现在过得越来越顺心,孙子都有了,有你那心胸,我也不会天天替我这孽障儿子拜神求佛了。”濮夏莲长叹一口气道。
“唉,什么心胸不心胸的,不过是没心没肺,听天由命地过吧,”姜克英无奈地道,“老天给了他这副德性,总也得让他活下去不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能过,两个人快快乐乐的也是过,做娘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只要为了他好,我这张老脸丢了就丢了,咱也不是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是啊,只要子女能幸福,我们做父母的背后被人戳脊梁骨也无所谓。只是我这活宝儿子,别看有门绝技在身,其实蛮可怜的,从小到大埋头医书,别人削尖脑袋往大城市奔,他倒安安心心窝在咱这山旮旯里,从不羡慕城里那光鲜生活,虽说一张嘴油得要命,但心里头肯定是有苦说不出,真不知道他今后该怎么办。”濮夏莲说着说着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来由的叹了起来。
“咱老姊妹一样的命哦,”姜克英也哀叹上了,“我家世清有次跟我说,这辈子他要尽着力的行善积德,那样的话下辈子才能做个干干净净的人。”
“这话怎么说的?”
“是啊,当时我也不理解什么叫干干净净的人,难道他现在不干净么,”姜克英用袖子拭了拭眼角道,“他说他下辈子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不让父母丢脸,不让父母伤心,能正常结婚生子,能一家子在阳光下开心生活的人。”
“他现在过得不挺好的么,干嘛说这种话啊。”濮夏莲忍不住也用袖口抹了把眼睛。
“可能心里头还是觉得对不起我吧,”姜克英摁了下鼻涕道,“我跟他说,儿子养大了,就跟鸟崽子的翅膀长硬了一样,能飞多高就飞多高,能飞多远就飞多远,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这当娘的,只有看着你活得轻轻松松活得高高兴兴就满足了,看着儿子的生活就是我这当娘的全部,你过得好当娘的自然就过得好。”
“所以说还是老姊妹你心态好啊,我就做不到这点,看着不顺眼这嘴巴就管不住自己,非得数落一番才行,气量也不行,堵在心窝怎么都喘不通畅。”濮夏莲慨叹地道。
“咱都老了,哪能跟得上这时代啊,我们以为天经地义的东西,说不定按现在这个时代的衡量标准来看却是错得离谱的,老姐姐啊,不是我这个当妹子的在这教育你,不是说心胸宽不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