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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们愿意,我能跟她们一样啊,拉个劳什子赞助还非得把自己填进去啊,一点自尊都没有。”
“是啊,大少爷,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过惯了富足日子的,自然体会不到她们的苦处。”霍涛深有感触地道。
“霍叔,这话不对吧。奇了怪了,做人跟什么出身又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来家境窘迫下出来的人都得抽掉脊梁骨过上乞讨似的生活?”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经历过,自然不能以自己的立场来衡量所有人的人生,可怜、下贱、庸俗这些词啊不是你眼睛看到的就能用来形容她们的。”霍涛慨叹了一声道。
奚家诊所。
淦伟文走后,濮夏莲追着儿子问这问那,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能不能治好,好似淦伟文是她亲儿子似的。
奚子恩很是不理解老太太的心思,被追问得不胜其烦,只有捺着性子道:“你老这是怎么了,不就一唱歌的么,至于这么关心?”
“唱歌的多了去呢,唱歌的跟唱歌的那也是千差万别的,你是没听过他的歌,真是顺耳啊,听着相当舒服。”
“你一个唱土山歌的,跟人家唱流行的热乎个啥呀。”奚子恩不以为然。
“浅薄无知了不是,按现在的讲法,我唱的是民族唱法,人家三段锦唱的是通俗唱法,音乐都是相通的,听不懂他的歌词,那旋律摆在那呀。”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早说我就让他为你唱几首,也省得他掏那抓药的钱。”奚子恩甩着刚洗的头发,把手中的湿毛巾抖得啪啪响。
“拉倒吧,人家唱首歌是你那药的价啊,别美了。”
“他什么价啊?他什么价我的药就要他什么价,想在我这得瑟,那就别在我这看病。”奚子恩冷哼道。
“恩呐,他还会不会来呀?哎哟,他那嗓子,跟咱们隔壁清溪乡走出去的苏彤有得一比,真是老天厚爱,怎么就有副那么好的嗓子呢。”濮夏莲是一脸的羡慕。
“要他来容易啊,你不是经常去玉笋山拜菩萨么,求他得个什么怪病的,自然就会找上门了。”奚子恩不正经地道。
奚子恩想想有点不太置信,回头问他妈:“他的歌真有那么好听?”苏彤的嗓子奚子恩是听过的,县里最近几年每年都会组织山歌比赛一类的群众性活动,他陪着爱唱歌的老娘去看过几次。
“那是当然,你几时见过你老妈吹牛抓瞎了,要不然你几个表姐妹怎会那么迷他呢。”
“嗤,别忘了迷他的还要加上你这老太太,我就纳了闷了,都是嫁了人当了妈的,迷也白迷。”
“怎么说话呢,活在世上谁没个爱好啊,你这个不识几个字的粗俗老妈也就这点爱好了,瞧不起是咋的?谁会像你小子一样啊,只知道钻在药堆里,什么兴趣也没有,寡味得很,现在的女孩子都讲求个浪漫,也难怪没女孩子喜欢你。”
“谁说我没有爱好没有女孩子喜欢了,你老人家是睁眼说瞎话。跟你说,闻着药味就是我的爱好,救死扶伤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少在这点大炮,给你根竹杆你就想爬上天呢。”
“恩呐,快来救命啊。”母子俩在那东扯西扯的,看诊室突然传来他老爹奚尊孔的声音。
第十四章
母子俩一听大惊失色,一前一后冲向了看诊室。
“你个死老鬼,救什么命啊?”见奚尊孔在药房手忙脚乱的,濮夏莲便骂道。
“老爷子啊,你这玩狼来了游戏呢。”奚子恩好笑地道。
“快带上绷带去你刘大娘家,她受伤了。”奚尊孔在药房抓着草药抬眼对儿子说道。
“刘家老嫂子怎么了?”濮夏莲连忙问。
“两个儿子打架,她在中间拉,被儿子误伤了……”奚尊孔见老婆还没听完就往外奔去,便扯起嗓门叫道,“老婆子呃,她骨头摔断了,别让人动她。”
拿齐了东西,奚子恩抓起出诊包就要走,奚尊孔却要他去拿摩托车钥匙。
“刘大娘住北京还是上海?几步子路开什么摩托车。”奚子恩一听说人家断了骨,着急赶去,不愿上楼。
“要去北京上海你个破摩托车顶个屁用,一大把年纪不想着结婚,一辆摩托车倒成了媳妇似的,花五六万买来的还不是堆铁,能给你当老婆用生个小摩托车啊?我五六十岁的人了,骑个自行车哪载得动几十斤的米,给你刘大娘包扎好之后你顺便去姑姑家把米给带过来,你姑父早准备好了的。”家里没有耕种水田,平时吃的米都是由奚尊孔的妹妹奚文姬家提供。
“哎哟,我这劳碌命啊,前世肯定是牛投的胎。”奚子恩嘟喃着折回身去拿车钥匙。
爷俩赶到事发地时,现场还是一片混乱,有抽泣声有叫骂声,吵得奚子恩心头火起。
奚家村所有住户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按辈份算来那受伤的刘娇英跟濮夏莲是一辈的媳妇,只是年龄比濮夏莲要大得多。
刘娇英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奚如福生性懦弱,年纪近五十,在家务农,二儿子奚如喜小儿子奚如金都在玉龙街上开了个小店,一个卖水果一个卖杂货。
先前奚如喜奚如金子女年幼的时候,因为能把自个老娘当保姆使,刘娇英先后在二儿子小儿子家住着,帮着带小孩。等到自己的子女读初中高中了,奚如喜奚如金便嫌弃手脚不利索的老娘是个累赘,两人推来推去,都不愿供养,最后两人让他妈来老大家,说是两人已经养了这么多年,现在该轮到老大养了。
奚如福倒是没什么话说,但他妻子马九娥气不过,说老娘帮你们带儿带女的时候不说这话,现在子女都大了,就嫌这嫌那的,要她养也行,但得兄弟三人每月轮着来。
奚如喜说他妈心里偏着小弟,一直是帮小弟家带孩子,自己并没得到多少照顾,要轮也只该轮奚如金一个。奚如金一听不干了,便和他二哥辨论起来,辨着辨着把平时两人在街上做生意时的龃龌都给翻了出来,吵着吵着嫌不解气,还动起手来,越打还越来劲。
奚如福和刘娇英忙上前去拉架,拉拉扯扯中奚如福挨了几下,马九娥抡起烧火棒把老公救下阵来,拉住他不让他上前劝架。旁边看热闹的见他们亲兄弟都不管,更是没有一个上前劝架,刘娇英一人没法拉开,混乱中被两个儿子推倒在地,一把老骨头不禁摔,右手拄在地上时骨折了。
奚子恩父子俩帮刘娇英包扎好,跟着安慰了几句,让濮夏莲和马九娥等几个妇女把她扶进屋休息去了。
“你们兄弟两个在这也不嫌丢人现眼,演戏给大家看呢,传出去就不怕人家戳着脊梁骨骂。”奚尊孔对还在互相骂骂咧咧的奚如喜奚如金喝道。
“我们家的家事你晓得个屁,管得倒宽。”奚如喜并不卖奚尊孔的账。
奚子恩见这两条恶棍不知悔改不说还对他爹没个好脸,心下不由得怒起,大声说道:“什么清不清楚,抚养父母难道跟你做生意似的还能还价啊,把老娘丢着不管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旁边瞧热闹的那群叽叽喳喳的老头老太太姑娘媳妇们从没见过一向和和气气说话幽默的神医发这么大的火,顿时都没人作声了。
奚如喜奚如金虽然年龄比奚子恩大得多,但奚子恩有神技在身,治人无数,再则对待村里的老人也甚是谦逊,所以说虽然年纪轻,在村里的威望却很高,这一怒骂,奚如喜奚如金嘴巴也闭上了。
“我说汉文啊,这事你怎么不早劝劝,都搞到兄弟相残的场面了。”奚尊孔对旁边的村长奚汉文道。
“老哥呃,怎么没说过呀,我跟占福香都快把他们家门槛踏平了,没用啊,两条犟牛根本是油盐不进呐。”奚汉文委屈地道。占福香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就照马嫂子说的那样,兄弟三个一人供一个月,轮着来,怎么样?”奚子恩问奚如喜奚如金。
奚如金不说话,奚如喜不同意地道:“要轮让他们轮,儿子明年就要高考,老婆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服侍他去了,我自己都没人烧饭呢。”
一听老二这么说,奚如金也跟着道:“我生意忙得很,让她去我店里那不是添乱么,叫她帮忙拿个东西给人家不是拿错就是拿脱手。”
“那你们准备让你老娘吃哪住哪呢?”奚子恩按下性子问道。
“她想住哪住哪,不是还有老大么,当初分家时,村里的房子分给了老大,我都没要什么补偿呢。”奚如喜又想扯无赖。
从屋里出来的马九娥一听这话,想跟二叔子驳几句,被后面的濮夏莲给扯住了。
“福哥,他们都不要老娘了,你呢?”奚子恩对奚如福道。
“子恩老弟啊,这还用说,哪能不要老娘呢。”奚如福憨憨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不想供自个老娘了?”奚子恩转头又追问奚如喜。
“什么便宜都给老大老小得去了,我凭什么要养她啊。”奚如喜理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