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婆母用个姨娘侍候着,子女姨娘全在你手下不敢多说一句。我问你,你真觉得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再有本事的女人靠的也是男人扶。若姑爷不待见你,你能立得住脚?姨娘们被你压制多年能不反了天。”
“那五姨娘不过是个贱货,便是日日宠她也上不得台面。”贺大太太嘴硬道。
“嗯,你说的对,她身份低贱,你不放在眼里。但男人放在眼里了呢?你真觉得身份低贱就上不了台面?我告诉你,上不上台面全看男人愿不愿意让她上台面,别说是你贺府,便是天家,多低贱的出身也能给出尊贵的身份来,只要男人愿意。再说便是不上台面,就在台下呆着,有贺老爷跟她时时呆在一起,你心里就舒坦的很是么?”
贺大太太不语。她心里就这点儿不爽,全被她娘提溜出来了。半晌才道:“我就是心里不舒坦,才不想低声下气地日日哄着。娘只怪我不会行事,难道你那女婿就没有错处不成。”
唐老太太听了,倏地坐直身子,一掌拍在了案杌上:“你竟是和男人要起了强?男人便是错了又怎样?只要知道收敛改正就还是好男人。这世上男人为天,所以男人错得,女人却错不得。。。。。。”
“娘,我知道。”大太太见母亲生气了,忙给母亲抚背,“六姨娘那会儿,不是娘帮的女儿吗,那时娘明明是赞成的。”
“哼,此一时彼一时。你家那些个姨娘,看起来一窝子,可哪个是姑爷自己要的,哪个是姑爷自己喜欢的,便是那五姨娘是姑爷自己带回来的,但到底不是个正经路数来的,连贺老爷自己都只是当个玩艺儿。只有那六姨娘,姑爷上了心,可着心眼儿的疼,行事有些过了。我们虽然暗中出了手,明着却是占在理字上的。姑爷便是察觉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可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姨娘和子女能一样吗?那时不过一个引男人犯下大错的姨娘,现在是子女,便是犯下大错可有你当嫡母的下狠手处置的道理?何况那七丫头到底也没什么错处。”
“可我瞧娘那时的行事,竟是明着来的意思。也不怕你女婿当场拿住证据发作起来?”贺大太太问。
那贺家六姨娘是良家子,正经纳进来的。父亲是个穷酸秀才,贺老爷还主动张罗着要给那穷秀才的独子找差使。
那时六姨娘一进门,贺老爷便除了宿在正妻房里,其它时间竟都在六姨娘屋里歇着。
以前从大姨娘开始,贺老爷每月在每个姨娘房里的日子定为五天,后来纳三姨娘时,贺老爷说三个姨娘合起来就是十五天,竟和太太平肩了,不合规矩,便每个姨娘处只歇四天。
按着惯例到五姨娘六姨娘时,仍是姨娘们加起来不过半的规矩,每个姨娘处只能歇两天了。
可贺老爷却有了新的行事方法,他每月除了在正房歇够十五天外,其它的时候全歇在六姨娘处。
大太太这才有些慌,原想着那六姨娘太得宠便不让她生子女,无依无靠的就只能当个玩物罢了,谁知还没等她下手,偏那六姨娘是个有福气的,没多久竟怀了孕。
大太太恼了。她初时只是想趁六姨娘生孩子时让她吃些苦头来的,身子败坏了,以后一天到晚的面黄肌瘦吃药灌汤的,以贺老爷的性格,怎么会喜欢病病歪歪的女人。
那时唐老太太便是支持她的。并亲自做了安排。
结果六姨娘生完孩子时一碗药下去,便出血不止。谁知一出血竟出了一夜止不住,大夫说再怀孕是无望了,看能不能保住命吧。
第二天唐老太太亲自上门探视,亲眼看到自家女婿竟不眠不休抱着六姨娘不放手,声音沙哑着不停催大夫催药。
再听女儿说起贺老爷竟然紧张六姨娘到了那种地步,不顾男子不进产房的俗例,听说六姨娘生完孩子大出血,便连孩子也顾不得看一眼就冲进了产房。
唐老太太看着便阴了脸,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一碗药下去,生生要了六姨娘的命。那时,贺老爷就在六姨娘身边,眼睁睁看着六姨娘声息越来越弱最后咽了气儿。
贺老爷会怀疑那碗送六姨娘赴黄泉的药是肯定的。但从丫环仆妇到大夫药铺,唐家打点处理的好好的,贺老爷倒也拿不出什么实际把柄来。便是拿住了,他有错在先,也不可能为妾灭妻,也只能忍了。
唐老夫人冷笑道:“这就叫妥协。人活在这世上,谁都得妥协。便是贵为皇后太后,也得妥协,何况你我。你爹当年对贺姑爷多有扶持和举荐,贺姑爷虽然自己是个出息的,并不是靠着岳家的软骨头,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他站在唐家女婿的位置上的原因。他能有今天,他还想有更顺利的明天,他就得守好规矩。我唐家女高门下嫁,嫁妆丰厚且如今大多花在了贺家,在贺家主持中馈延繁子嗣,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贺姑爷就得做好他该做的。他宠爱姨娘,行为逾矩,让你难受,打唐家的脸就是不行,我唐门女可不是去受气的。所以六姨娘的事儿,贺姑爷知道也得装做不知道。这就是妥协。”
贺大太太点点头,那时大哥得了信,也让嫂嫂捎话让她安心,哥哥说:姑爷要理论便理论,咱们唐家姑娘不怕他。
唐老夫人接着道:“但是妥协都有个度,何况今时不同往日,除却家族势力,在朝堂上,你爹已年老体迈多不参与朝会,朝堂上说话力量已经没有姑爷有力了。他如今对你冷淡却宠爱五姨娘我们唐家却对他笑脸相迎便是我们的妥协,但他若更进一步让你不堪,我们便不会再妥协。同样的,当初处置了六姨娘贺老爷默然不语是他的妥协,但你如今若动他的子女,坏人子嗣,你自己看看,贺老爷的样子象不象还会继续妥协的?他只怕不只不理你,今时今日他的权势地位,加上往时往日的不管不顾性子,爆发起来,便是盖个家庙让你住着我也不奇怪。”
“别以为你有娘家有子女就不敢把你怎样,贺姑爷是那怕事儿的人么,想想他几岁跑去战场杀敌,想想当初你父亲看上他的是什么,想想圣上为什么宠着他。他要怕事儿,还是今天的贺指挥使吗?”
“莫说你一个侯门嫡女,一个正三品武将家的太太,想想天家的女人们,天下女人间谁尊贵过她们,可她们有全照自己心愿行事吗?哪个行事不是思前想后,心里装着的只有自己男人没有自己,花心思讨男人欢心,在自己男人面前身段低到尘埃里去也在所不惜。她们比谁都明白,只有侍侯好了男人,男人给脸才有脸,男人撑腰才有地位。你倒好,这些年唐府也好,贺府也好,都纵的你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别说姑父压制管束着五姨娘,虽宠些规矩上却是不错的,便是他真纵着姨娘爬到你头上去,你要如何?唐家便有心撑腰,又真能闹腾开去不成?你不顾自己脸面,也不顾你那二个哥儿了吗?你想要子女的名声前途都毁在你身上吗?到时候,只怕唐家想闹,你只怕也会拉着拦着瞒着不许闹了。要知道便是你的子女前程尽毁,姓贺的还有别的子女,还有别的女人,并不是非你不可。你以为自己是谁?”
20第20章
那边贺明玫吃吃喝喝,屋里暖意融融,身上锦垫柔软,歪在榻上朦胧欲睡。
正浑浑沌沌渐入佳境,忽然听见一个压低的嗓音说了声:“去!”
然后一阵低低的细碎的声响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忽然压在她身上,脸上被什么蹭得发痒。贺明玫用手抹了抹脸,哼哼唧唧道:“司茶别闹了,把胳膊拿开,我还睡呢。”
身上的重量并没有减轻,脸上继续痒痒的。贺明玫伸手一推,却推到团毛绒绒的东西。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去,一只雪白的小狗正伸着嫩红的小舌头看着她,黑黑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长长的毛足有两寸长,两只小眸子如浸在水中的黑珍珠一般,湿鲁鲁滑溜溜地盯着她。
“咦,博美耶。”贺明玫嘴巴先于意识回笼,迅速惊喜道。大眼睛与小狗对视了好几秒,才从锦衾下伸出小白爪子,准备去抱那纯白小博美。
“别碰它!”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贺明玫脑袋在靠垫上侧了侧,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门口帘子已被高高卷起,门口站着一个翩翩少年,十二三岁模样,容长脸,远山眉,皮肤细腻,鼻子高挺,嗯,温润如玉。
此时他身子半斜靠在门框上,闲适随意地站着,两腿微微交叉,用蹬着青缎皂底高帮靴的一只脚尖轻轻缓缓地叩着另一只脚,桃花眼上挑,微扬着下巴,正用一双幽黑的大眼睛略带不耐地看着她。
突现生猛好肉,贺明玫那点被打扰冷喝的不快迅速消散,她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