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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记了你就没有疼,将往事留在风中……
林忆莲这娘们的歌真是太TMD唱到人心坎里去了,想要把股票放一边不当回事的开始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受和不自在,熬了最初的几天,日子慢慢就顺滑起来,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正翻一本时装杂志,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原来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远处一道又一道的闪电,要下大雨了。
我站在窗边,看到小区楼下各大楼门前挂的红灯笼,突然想起,快过年了。
我到这个城市两年了。
我拥有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对着这满天乌云,我忍不住问自己,雨点开始落下来,像蚕豆般打落在地上跳着舞着,我看到有一个女人右手撑着一把伞左手拿着另一把伞冲进雨帘,突然想起了张福荣,心里有些愧疚,这个人在我脑子里好像消失很久了,每天晚上他回来时我要不在上网要不就是睡觉,已经快有一个月我们没在一起吃过饭了,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家里了,就算周末,印像中他好像也一直在忙,偶尔跟我说什么也是开会加班什么的。
我拿起了自己常用的三折叠雨伞,又拿起一把蓝色男撑式大雨伞,在出租车上,我甜蜜地想起有一次也是关于雨伞的我们之间的小事,当时我还住在租房,有一天晚上他来看我,送书和零食给我,一直陪我说话到九点,单位临时找他有急事,他不得不走,出门以后,我站在窗边像往常一样看他离去的背影,却看到窗外路灯下斜飞乱舞的雨线,我赶紧抓起雨伞,打开门,刚冲到过道,他从楼梯上来了,显然是想来拿雨具的,看到我手中的雨伞,他一下子紧紧紧紧地抱住了我,狠狠地吻我,半天也不舍得离开。
到了市府门口,雨下得非常大了,门卫请我出示证件,我给了他我的身份证,他记录了然后还给我,我很少来市府,跟张福荣结婚这么久我只来过两次,这个门卫根本不认识我,然后我带着温柔的感情拿着雨伞往他的办公室走去,我想像他看到我时那惊喜的表情,或许会像从前一样起身轻轻地拥抱我,但是离他办公室还有十几米远时,我站住了,我看到了吴小凡,那个我无法不熟悉的背影,她也拿着两把雨伞,轻快而熟悉地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守宫砂》六十三
你试过想讨一个人欢喜的时候却发现别的女人捷足先登的经历吗?你试过心疼成碎片却要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吗?你试过茫然地站在街边看着你心爱的老公与另一个女人亲昵地钻进一辆车而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吗?
我回去得很晚,也许九点,也许是十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从市府到我家的路好长好长啊,长得看不到尽头,我的头像压了千斤巨石,却空洞得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脚轻得
好像能随时飞起来,可是我的滴水的裙子让它无法矫健,狂风怒雨无情地抽打我,街边的落叶飞旋着远去,倾泻的雨柱在我的脚下放肆地跳舞,我盘起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成缕成缕地遮住我的眼,盖住我的脸,好累啊!要是能这样睡下去永远不醒来多好,这倘大的都市,千千万万的窗,没有一扇窗为我而开,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一个为我牵挂,这冰冷而无情的大街,我孤苦伶仃地走着,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我打开门,头脑发木,手脚发木,我看到了那个和他的初恋情人亲昵的男人,他惊讶地说话,嗓音好像从千里之外隔着群山隐隐传来:你怎么湿成这样?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把伞套取下来用伞遮雨呢?
我想张口说点什么,但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大病了一场,快半个月才好,据张福荣说那天他真是吓坏了,当时他正在看电视,突然看到我开门进来,像个木头人一样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两眼呆滞,我的蓝白相见的休闲皮包鼓鼓的(后来才知道里面全灌满了雨水),右手紧紧拿着一把套着伞套的明显没打开过的雨伞,头发一缕一缕地乱在脸上或背后,没有说一个字就晕倒了,如果不是他和我距离近,我肯定要倒在地上,说不定弄成个脑震荡什么的。
我对他自以为有些幽默的语言不置可否,除非必要,我很少跟他交流,晚上他的手碰到我或是想亲我,我甚至感到有些厌恶,一想到他那手碰过另外一个女人的手,他的唇吻过另外一个女人的唇,他的身体可能与另外一个女人紧贴一起,我就感到难受心疼,忍无可忍。
但我表面很平静,甚至旁人无法看到我内心有过什么挣扎和痛苦,有一天张福荣下班回家帮我买了本市有名的粥店的蟹粥,看他那英俊的脸和温柔的眼神,我有些出神,想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在机场候机与别的男人勾搭,跟他结婚后还跑到宾馆和别的男人睡觉,我跟他结婚的身份证是假的,我有父母和姐姐可是我告诉他我是孤儿,而他那方面,不顾我来历不明的身份与我结婚,买的房子写的是他认为我身份证上的我的名字,他和旧同学聚个会我和他大吵特吵,他的旧情人为他送伞我感觉到自己要发疯了一样,如果他换作是我,他会怎么样?如果我换作是他,我又会怎么样?
其实还是那句老话,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道理几大箩筐可临到自己时就忘记用了,等于没有一样,我想慢慢来吧,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守宫砂》六十四
如果把人生当作一场做爱运动的话,那一个一个不同寻常的胜利或失败算是高潮吧,高潮跟G点有关系,有的人一生做爱无数,却从不知道G点在哪里,偶尔撞到个高潮也还莫名其妙,有的人懂得自己的位置,一次一次寻到G点得到高潮,唉,我想这东西不一定跟智慧和能力有关,但肯定跟天分和命运有关。
我应该是属于前一类人,偶尔碰到高潮,却不明白自己的G点在哪里,曾经,我以为我找
到了,就是在五年里赚到五百万,可是现在看来很大的可能性要错过它,因为,整整三年过去了,我悲哀地发现,我只有三十多万。
惟一值得安慰的是,我和张福荣的感情好像又慢慢升温了,那种故作的客套也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不见了,其实人的感觉非常重要,很多事不一定能说出所以然,但你就能体会到它是这么一回事,而不是那么一回事。
关于股票,我越来越能放得开了,打个比方吧,六月中旬的几天,深沪两市许多庄家跳水,股票行情一片惨绿,更多的股票跌停板,我的几支股票随便估计了一下,十万块钱买进的股票也就值个六七万(忘记说了,中间因为心情大好又买进了几万块钱的股票),我硬是抗住了,虽然在默算市值的时候我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但脸上硬没表现出难过来。
我伟大的炒股老师林小美那几天看到我很是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我买的是哪几只股票,又是什么价格买进的,进进出出小心翼翼,终于一个快下班的时候她憋不住了,充满愧疚地说:媛媛姐,这几天的股市行情很不好,你知道吧?
哈哈,我知道啊?我说。
我觉得……
“别傻啦,”我打断她的话,“又不关你的事,再说只要不抛,机会多着呢,就算以后没机会,就当炒股票过了一把瘾,人家炒得跳楼的都有,我那点算什么呀对不?”
她见我这样,不再说什么,我倒怕她多心,便打电话给张福荣我要和林小美一起吃饭,叫他晚上别等我,张福荣说行,他正好晚上有事情,可能晚些回来。
接下来的事说起来怪没劲的,又俗套,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因为是俗套才说明它常常发生,我和小美在肯德基吃饱喝足后各自回家,才晚上八点多钟,看了会儿电视,上了会儿网,洗了个澡,看了会儿书,夜里十一点钟张福荣还没回家,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他不再像刚结婚那阵子几点回家一定得说个一清二楚,况且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现在基本上知道他在哪里应酬晚上能回家就行了,所以也没在意,正有些犯困想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本市的电话号码,接了。对方是个嗓子有些干涩的男人,说道:您是刘媛媛吗?
我说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您老公现在不在你身边吧?他的嗓子更干了。
我听了突然觉得冷嗖嗖的,不说话。
“如果您有心情现在到南门街25号401室,您会找到你老公的,当然,不会让您失望,还有另一个女人。”对方说完便利索地挂了。
《守宫砂》六十五
我本能地打电话给张福荣,他关机了,我抓起了钥匙,钱包和手机,冲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