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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我们家一共几口人?十三人吗,一桌酒席的人。十三,在西方可是个不吉利的数,我看你是喜出望外愁才起吧。”
“就你信这些,树芳。”
“我不信这些,但是就你这样,一个大富之家,只怕都让你糟蹋穷喽。”
“糟蹋穷?,怕啷子。有老泰山支应着嘞。”
“你在穷时才想起他老人家呐,你真是毫无长进。”她说,“你以为你岳父那几个钱,是街上拣来哩?他可是一分钱一分钱省下来的,你即使没有听说过富人是节衣缩食省下来的,也应该听说过大手大脚是败家的先兆吧?”
“树芳,我晓得我晓得。可是你也不用像呃说呐,你没有听说过,钱不用就找不到更多的钱这句话吗?花?小钱才能换回大钱嘛。”
“你这话说得太不对?吧?花小钱换大钱,那是政府间行为没法的事,可是,你把家当成啷子??你居然把家当成?花小钱换大钱的地方?,你看你那副沾沾自喜的德性。”她像是突然领悟道什么,反问道,“说说,你这桌酒菜的目的。我就晓得,你是不会轻易下厨哩,而今不下则已,一下倾桌。说罢,你到底打的啷子主意。”
“目的?一家子还要啷子目的。”他甩了甩手臂,咬了咬牙,“明天是啷子日子?”
“一二九啊。”她默想一会道。
“还有呢?”
“哦……”
“不是我忘?倒是你忘?吧?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都忘?,还亏你是个有心人嘞。”不等树芳说话,他提起筷子夹了一片鱼肉,送到她嘴里,“咋样?十多年?,没有做啷子饭菜,也不晓得手术退步没得?”
树芳慢慢了吃下那鱼片,拍了拍胸口:“你想噎死我不是?”
“哪里哪里,我哪敢呐??夫人也太冤枉我?。好好心心整一桌饭一家三口庆祝一下,我们的第十二个结婚纪念日吧。”
“无事献殷勤,必有事求人。看在你今天如此殷勤的份上,说吧,是不是那件事还绕心间?看来你真是十指绕胸前,五天无响屁??”
“妈妈,啷子叫响屁?”
“问你爸爸去,他是高手。”
“爸爸,你说说看。”小明见他眼角挂笑眉舒展,怯生生地问道。
“你爹我今儿个高兴,就给你讲讲,啷子叫‘响屁’呢?”他故作神秘,朝小明招招手,“附耳过来……”
小明附耳过去,一边听着,一边嘿嘿地笑着:“嗯,有意思。嗯太搞笑?吧爸爸……呃回事呐,哈哈哈……”
“你晓得吧,小明。我为啷子让你爸爸讲。这可是他有经验呐,学着点……”等两父子笑够说饱,她道,“不要再说?,菜都冷?,还要说到哪个猪年鸡月?”
两父子听了她的话。小明从他身边跑到她面前,与她耳语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又是好一阵子,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间。
终于两母子说也说够笑也笑饱了,他不失时机地轻咳两声:“饭呢,饭嘞个饭??”
两母子一看桌面,小明抓过一双筷子,勺上饭,一箸捞进了半碗鱼片,刨了一口,细咀轻吞后道:“爸爸的饭还没荒废,好吃好吃。以后爸爸做菜妈做饭,饭还是妈妈做的不软不硬,一个爽。”
“不是好吃,是你吃你妈做的多?,如今一吃你爹做哩,就隔锅香。对吧,树芳?”
树芳一边吃饭,一边“嗯嗯”着,不过慢慢吃了几口,放下碗道:“老实交待,到底有啷子事?”
“不就是那件事嘛,你说呢?还能有啷子事……”说着,她又附近她的耳朵,轻言细语了好一阵,“就算那个意识吧,你懂的。”
“爸妈,爸爸说话咋个像呃神秘兮兮哩?”
“小明,晓得?吧。将来你一定要学成真本事,说诞话就不会像呃神秘?。”树芳道,“像你三舅那样,挺直腰杆说话,勤勤恳恳做事,就用不着像呃神秘??”
“妈妈妈,照你呃说,神秘就是见不得人哩意思?。”
“小屁孩,我打你小屁屁。”
“妈妈妈妈,爸爸终于开始打人???爸爸打人?,救命呐,妈妈??”
“老子七年来,还没得碰过你的小手指嘞,今天连手指都没有扬起,你倒像呃张扬起来。”
“别闹?好不好?”树芳道,“你讲的那事,明天正好是星期六,有时间。我给你探探口风,咋样??”
小明仿照着黄权路平日的动作,扑到树芳身上,猛地朝她脸上啃了两口:“嗯嗯??我帮爸爸亲?。”
“你倒很会代劳……吃饭吃饭……快快吃。吃?老夫带你逛街去。”
第二十五章 忧急时但逢尴尬⑴ '本章字数:314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01 18:01:32。0'
黄权路仔细盘算了一夜。晨曦初现,他暗叹一声昨日终于过去。夜晚跟冰镇啤酒一般,是起初是慢悠悠的,一旦聚在一起,你就很难分清哪是夜哪是昼。夜晚在节能灯下活着,而白天则在电脑旁活着,人的生命似乎都与这些不冷不热的光联系着,并且伴随着这些光肆无忌惮地流走。
他起了床,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冬日冷水浴,然后踱入客厅,窜入寝室,慢条斯理地穿好那一身高档西服。心绪有些不平静,一边等着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声,一边看了看石英挂钟。
近日来,纪文放他长假,很自然地,生疏了课本,却熟悉起锅碗瓢盆起来。当放下锅碗瓢盆时,他反倒觉得思绪烦杂,这是一种很少有迹象,又好像有什么拽着他的思绪,往锅碗瓢盆上想。一个伟人说过,不会家务活人,想成就一番事业是很难的。
仔细一想,这名言应该是纪文说过。不过还真是的,一触及盆碟筷勺,心反倒静了下来,可以想起很多。
“哟,我说黄主任,你不用像呃看不起我们下岗的人吧?”
窗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啸,他从那一阵雾一样的心绪中走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校长不是?我呸,不过一个主任,一个渣敢三主任,你就可以把整幢楼都快震塌?,等到你真做校长?,是不是把校内的所有房子都掀翻?”
同事的妻子刚下岗,憋着的那股?劲,大有掀起屋顶的气势。
在这女人的急语中,在一大段激情澎湃的耳叮撕咬后,张权禄终于弄明白过来,原来自己魂飞天外时,厨具也上跟着心潮的起伏,极富节奏感地欢跃起来。这不,让楼下这憋屈着心事无处申的女人,突然找到了谈心事的由头。
冲出自家门来,找他黄权路对擂起演说才能来,通俗而有力的话语,震得他耳膜发炎,肾功能枯竭。
他直到窗边,看着那女人正洪水决堤般叫嚣着,把下岗的苦下岗的受歧视下岗的憋屈一古脑都洒到了校园内,可黄权路的憋屈又向谁洒欢儿?
据说这女人跟班组长闹腾了一个上午,而班组长又是经理的小舅子。她拽着那个小舅子向经理评理去,没想到评来评去,三天后这被以“扰乱正常办公轶序给依法拿下”了。
拿下就拿下吧,还在南?电视台上上了则公告,像所有公示一般,大肆宣扬了一番她的卯着劲儿地跟上司过不去。为此,树芳还与他展开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讨论,议题是:现在这些领导咋就这样缺德,开了就开了吧,还把一个好好的人给逼疯不成?逼疯就逼疯了吧,居然还绝了人家找工作的后路。
这世道真是的,官得罪不起,得罪了当官的就像找到把快刀抹脖子。这是树芳的原话,他一直揣在脑中,今天又抽出了新芽。
听到这激烈嘴功的震动,凑热闹的人们,从不同的角落不同的楼阁不同的单元里涌了过来。沉寂已久的校园的一股风雨,正在校园内弥漫。形成一种可以称之为热浪的氛围,占领着各人心灵的至高点。他想了想,这也许就是另类的文化吧,一种市井文化,市井中的下岗文化与校园文化、小吃摊文化正在合二为一。
宿舍区顿时唏声不绝:“黄权路淌上这档子事,校长出差他没去。文章,听说一篇性命攸关的文章,呆家里?。这下可好,惹到?,不如碰到?,碰到?不如淌到?吧。唉,真是人不顺心事临头呐……”
其他人议论纷纷,不断道:“跟着她去多好,校园也不会像呃烦躁?……”
“你们晓得啷子,现在是关键时期,而且的关键的事儿绊住了脚后跟,所以,现在出事?吧……”
“不去还不是一样出事?”
“是咯就是嘛,去不去都要出事,何不去呢?”
“去了反而好,不然,你们看你们看嘛,现在这个样,咋个开交……”
“又不是你不可开交,你急个啷子?”
“就是就是,你这叫啷子来着……老虎不急猴子急。”
等声音静下来,那个女人高呼道:“你们都在这点叉啷子巴。有事干事去,没事的哪凉快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