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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去按门铃,也许是睡过头了?没人开门。
也许她是选择用这种方式和他分手?让他知道她的意思,叫他不要再牵挂她,告诉他她可以自己跨出地狱的门槛。
缩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田建设啜了一口酒。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折刀,那天他没收柳香香的。她不知道在哪儿买的,存货还不少,没收也是白没收,权当纪念吧。他把小刀打开,像柳香香一样用右手把刀刃按到左手的食指上。人说“十指连心”还真没错,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松了手。
他要去问问她,他没有要求过她什么,连“保持联系”这样的话都没准备对她说,明知保持不了,何必要让人有思想负担呢。她居然这样对他?她是不是一直视他为“潜伏在她身边的一只色狼”?那她还一直在“大胆使用”他?是利用?她是不是道行特深,爽直无助都是装的?没几天就走了,何不装到底?觉得他没用了,懒得装了?
迷失在多伦多 第二十章(2)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田建设又一次站在柳香香的门前。在酒精的支持下,他要当面质问她。整栋房子还是一片漆黑,和三个小时前一样。他持续地按着门铃,声音超过了正常人的承受能力,没人来开门。
出事了?
他又拨打柳香香的手机,响了几声后就断了。他往格格的学校打,已经没人了。还好他有菜包子家里的电话。
“没走吧,不是六号的票吗?”
菜包子也不知道她在哪儿,田建设心里舒服多了。
“要不我过去一趟?”菜包子问。
“先等等,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吧。”气顺了。
既然没走,就等她一会儿,他回到车里坐着。
她会去哪儿呢?她谁都不认识。也许谢明把她叫走了,看了她的信,决定跟她摊牌?那就是说,谢明确实在她屋子里出出进进,不断地给她送花,为什么?这不像想分手的人做的事。他出什么事了,不想连累她?要是真出事了,就有人监管了,他总上柳香香家,人家一查还不知道她是他老婆?会不会是摊牌离婚,她受不了,寻了短见?
想到这儿,他从车里蹿了出来,直接就敲门,没有再按门铃。声音从小到大,一会儿该把警察招过来了。敲不开,他就扭门把。这是人行为的惯性,不是真指望门没锁着。门还真没锁,握着半开的门,田建设倒犹豫了。
“柳香香,是我田建设。”他压着音量,怕吓着她。
也许她是喝醉了,不省人事,所以没办法和他去大瀑布?小乖走的那天,她不就喝醉了吗,也没锁门。
他打开灯,客厅里一片狼藉,好像刚被抄过家。
“柳香香,柳香香!”他的心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他冲上了二楼,站到柳香香的卧室门口,床没了,到处落着白色的羽毛,好像屋子里刚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出事了,肯定出事了!他仿佛站在悬崖的边上,正往深不可测的底部探视着。地上有一堆东西,他把上面的羽毛拔掉,原来是钢丝做成的弹簧。他从羽毛的底下抖搂出所有的东西,才知道整个床被拆了,成了一堆垃圾。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女人有这么大的气力去摧毁一张坚固的床?
是谢明找她摊牌,要离婚,她受不了?不会自杀吧?还活着吗?
他迅速地查找着每一间屋子,连壁橱在内。“柳香香!柳香香!”他谨慎地呼唤着,生怕看见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
几间屋子都像被抄过家一样,一副覆水难收的样子。
“柳香香!柳香香!”
二楼找遍了,没有。
他又跑到一楼,跑到地下室,都没有。
“谢明,我杀了你!”他拉开大门,对着黑暗大喊着。他掏出手机要报警,是该制裁谢明的时候了。他顺手拉开门厅壁橱的门,这时,他看见衣服下面一双曲起的穿着睡裤的腿,柳香香的腿。
他像突然登上珠穆朗玛峰一样,没法呼吸了。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柳香香头顶上的衣服,准备看见一具冷却的尸体。缩在角落里的柳香香,不认识似的瞪着他。活着!他全身突然放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鬼!”柳香香像鬼一样地尖叫一声。
田建设“刷”地又站了起来。
然后马上就明白,柳香香嘴里的“鬼”是指他。柳香香站起来就要跑,还算他反应快,一把死死地攥住她的胳膊。
他强行把她拉到客厅。一只手加上脚把扣在地上的沙发翻了过来,把柳香香按到沙发上。“说,出什么事了?”
柳香香站起来要往外走,他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她又往起站,田建设再把她按到沙发上。
“你再闹,我就把你送神经病院了!”
这回她老实了,但她是不是正常,田建设还看不出来。
“谢明来了?”田建设问她。
“没有,是鬼。他说他是谢明……”她缩起自己的身体。
田建设坐到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这种时候,根本没工夫想她是怎么看他的。她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现在他得管她。
“什么时候来的?”他避免用鬼这个词去刺激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觉得有人站在我床边。我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睁,怕他知道我醒了,该掐死我了。他一遍一遍地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她依在他怀里说。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是她的幻觉?要不要送她到医院?神经病医院。
“是谢明吗?”
“不知道。我太害怕了,听不出来。后来他亲了我脸一下,他说:‘先别走,你很快就会接到我的信,带着小乖好好过日子。’他知道小乖的名字!我一把抓住他,他甩开我就跑了。我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真的,卧室的床头柜上有一束马蹄莲,就是说有人来过,是谢明。他真要和我离婚了。”
迷失在多伦多 第二十章(3)
“所以你把家都砸了?你不是等着他和你离婚吗?”
“不是这样的,我想听他的解释,不是光说离婚就行了。”
“那你怎么又躲起来了?”
“后来我又觉得他没来过,离婚就离婚吧,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地来说这事呢?没准真是鬼。”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是谁?”
“你是田建设。”
“田建设是谁?”
“谢明委托到机场接我们的人。”
“今天晚上我在客厅里待着,陪你。明天带你去看看医生,老这样容易出事。”
“我没病。”
“看看医生也没什么坏处。”
“我就不去。”
“那我带你到美国玩一趟。我有同学在纽约,带你逛逛纽约去。等回来了,谢明的信也就到了,好不好?”
柳香香从田建设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说:“我哪儿都不去。”
“纽约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不去。男人都他妈的是畜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冷静点,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
柳香香“腾”地站了起来,朝坐在沙发上的田建设说:“谁说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我终于把你们给看透了,你们再也伤害不了我了。你给我滚!”
“有话好好说,你不去就算了。”
“你滚!”
“你真的还是假的?”田建设也站起来了,欺负人不能太过。
“你说呢?打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想什么呢。看你对我多忍耐啊,多帮忙啊,还不要我的钱,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不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吗?你不就想乘人之危吗?要不是因为谢明这王八蛋,我能理你?端盘子都不稀罕的我要?”
“你浑蛋!”田建设失控了。
“你才浑蛋呢,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报警了?”柳香香跑过去打电话。
“臭婊子!”田建设“噔噔噔”地走了,大门“哐”的一声在他身后撞上。
这声音让柳香香突然清醒了。她这是干什么呢?他是田建设,不是谢明。她追了出去,朝着正从车道往马路上退车的田建设喊道:“田建设!”她挥着手。
田建设不知道看见没有,退到马路上绝尘而去。
她又拨他的手机,响了几声,转到留言。“田建设,是我,对不起。你别跟我生气,你来吧,我在家等你。”
这时她才注意到:家里怎么这么乱?这是为什么田建设要带她去纽约散心的原因,因为他不放心她。她都说了些什么呀?她恨自己。田建设对她境遇的同情,对她细心的呵护,对她任性的忍耐,平常不曾注意的事情,现在在她心里一件件地过着,她哭了。边哭边拼命地收拾房子,等田建设来了,让他看看,家里和以前一样干净整齐,漂亮有格调,让他放心。
家里都收拾好了,田建设也没有来。
十一月五日,星期五,是柳香香到多伦多的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