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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身边醉眼迷离的萧然,又看了看对面流泪的小珍,一狠心,拉着萧然的手起身就走。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138)
138.
萧然下意识用力的拽我,似乎不愿意跟着我走。我正准备用蛮力硬拉她出去,这时,身后的小珍突然哇哇的哭出声来,哭声犹如一跟带刺的铁钩,一下穿透我的心脏反勾住了我本有些隐隐作痛的心。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小珍一脸委屈的大声哭泣,全然不顾周围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
萧然一把甩开我的手,走到小珍边上坐下,抱住哭得泪人一样的小珍,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让我和西哥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小珍突然起身打了萧然一个耳光,然后用力推得萧然一个趔趄,直接朝门外走去。小珍和我擦身而过,回头看了我一眼,依依不舍又一脸失望的样子,让我心碎不已。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伸手想拉住小珍,被她一把甩开。冲动往往就是因为一瞬间的大脑缺氧,刚才我拉起萧然就走的行为就是典型的突发性缺氧综合症,不然不会这么没有理智。也许我内心一直对萧然有太多的渴望,可以毫无掩饰的说,欲望占有了至少一半的思想空间;也许因为小珍相对于萧然来说是弱势群体,哪怕伤害过后,可能还有补求的机会。无论那一点,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是可耻的。最让我自己感到害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我却还是去做了,而且做的出乎寻常的坚决。骂自己贱,我都觉得是在优化自己的人格。很多时候,行为难以受到思想的控制,尤其是思维紊乱意识模糊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有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但很可惜,我的意志一向薄弱得如同蜻蜓的翅膀。
一向好奇心不小的我,这次显得异常冷静,并没有开口问萧然她究竟对小珍说了什么,居然可以让说话都脸红的小珍突然开始动粗起来。西哥还是忍不住,凑过来,对着一脸平静冷笑的萧然道,怎么啦,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梅雨季节的天气也没你们变的快。萧然冷冷对西哥道,用的着你管?西哥一听萧然这话,立刻就急了,指着萧然对我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女人不是耍酷就是动粗,我他妈容易吗,这么晚了还跟着你们一起瞎搅和,想当和事佬,可有人还把好心当作驴肝肺,得了得了,老子回家陪国际友人去,卸货完毕就睡觉,总比和你们这些神经患者在一起安逸。西哥一阵吐沫飞扬之后,挥了挥衣袖,满脸怒气而去。
我眼看小珍就要迈出酒吧大门,正要追上去,却又看到萧然正冷若冰霜的望着我,一副不屑的神情道,你出去追啊,我出门就望她反方向走,机会只给你一次。听萧然这么说,我有犹豫了,心里暗暗叫苦道,两位姑奶奶,这是搞什么飞机嘛,我又不是神仙,实在分身乏术啊,早料到这样,我是死活不肯让西哥逃掉的,至少可以来个穿长裤放屁――兵分两路,这下好了,留下孤孤单单的我一个人,左右为难,横竖不是人。
情急之中,我扶住萧然的双肩,硬是把她按在了座位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对她道,萧然,你听话,乖,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说完,我来不及看萧然的表情,转身便奔出了酒吧。出了酒吧门,我一下傻了,扫视整条大街,根本见不到小珍的身影,又他妈赶鸭子上架,飞了!正在我对着空荡荡的大街发楞的时候,萧然从我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一样,径直拉开一辆停在酒吧门口的出租车门,猫进了后座,竟然都懒得望我一眼。我跟着拉开前门,坐了进去,心里感到忒委屈,凭什么萧然你对我冷眼呢,又不是我打的你。师傅刚发动车,萧然突然拉开车门下了车,我一看急了,也跟着下车。师傅恼怒的看了看我,然后熄了火。萧然看到我下车,立马又上了车,然后对师傅道,××小区。师傅不得不又发动起来,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前门,防止师傅突然玩个跑车模式,唰的一下冲出去。然后我跟着拉开车门,又钻了进去。就在我钻进去的同时,萧然又推开了后车门,然后用力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朝后面的一辆出租走去。师傅火气不小,探个头大喊道,好玩是吧,逗我开心是吧?现在的年轻人,什么素质!我理解师傅的心情,于是安慰他道,对不起,她心情不好,我代她给您陪不是,这样吧,我坐你的车,你跟着后面那辆出租车就行了。师傅语气缓和了点,对我道,嗯,还是小伙子你素质高。我笑笑道,那是,那是,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我打你的车,要是我再下车,你倒是看看自己能不能素质高?我看你他妈不拿把不锈钢扳手敲我脑袋才怪,日你个仙人板板,素质值几个钱?
萧然坐的那辆车很快便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我赶紧让师傅跟了上去,一路叮嘱师傅可千万别跟丢了。师傅不以为然笑笑道,那些毛头小伙子,就知道狠踩油门,还会啥?关键在于及时换档,知道吧,这个讲究大了,舒马赫你知道吧?他为啥每次都拿冠军,就是靠换档准确及时,要是光靠踩油门,那找贝克汉姆开赛车好了,一脚下去,油管都给他踩爆掉不可!我嘿嘿一笑,对师傅道,师傅,你比我还幽默来着,听您口音不是南方人吧?师傅道,那当然,我东北长大,后来才搬到上海的,这城市啊,憋曲儿,总感觉没我们北方大气。就拿这女人来说吧,你看看刚才那位,嘿,脾气还不小,要在东北,是我婆娘的话,你信不信我非得扇她两个耳刮子,晚上炕都不准上,看她还老实不老实。萧然乘的出租车和我距离拉得越来越开,我有点心急,连忙催促师傅道,快点,跟上,要丢了!师傅道,这个速度,几十米也就是一脚油的活儿,这能丢吗?
前面出现了一个红灯,正好可以让萧然等等,结果没想到,那车嗖的一下径直闯了过去!我看着师傅慢慢松了油门,急得大叫,冲过去啊,反正这么晚了,没警察的!师傅悠闲道,这个就是素质问题,我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来没闯过红灯,今晚也不能破例。我眼睁睁的看着萧然的车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任凭我怎么激将师傅,他也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直到绿灯亮的时候,才挂档起步。我再也懒得和他说话,一肚子气望着车外,看着温暖的霓虹灯光,在窗外五彩斑斓的流动,心里暗道,早知道他就这点胆量,还不如一脚踹他个龟儿子下去,我自己来开好了,不就是闯个红灯吗?
我让师傅靠边停车,丢给他一个起步费,然后不顾背后传来的阵阵喊叫,独自走到前面一家便利店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下点燃,透过薄薄的蓝色烟雾,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胸腔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思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在记忆中弥散开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阿勇,彤彤,阿丽,还有叶子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我尽量不去想小珍和萧然,因为她们实在让我有些头痛,甚至有些心烦。自己的生活如果是一段表面华丽的乐章,那么小珍和萧然就是其中的两个点睛的音符,舍去了这两个音符乐章一样铿锵有力,但肯定会少了一些神韵和精彩。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音符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如果出现在同一个小节,那么又会让乐章显得不协调,听着感觉别扭。
人在烦的时候,尽量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仔细一想,才发觉有些恐怖,因为我竟然回想不出真正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即使有,也仅仅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