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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轩不想月婵费心,安抚了月婵几句,就出了屋子,自带了和顺去吩咐事情。
不说九王府如何下了死力气寻找下毒的凶手,只孟家就是一片愁云惨雾。
孟家后院善水轩内,月娟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中带着紫色,双目紧闭,嘴唇青紫,若不是把手指尖凑到她鼻端还能试出淡淡的呼吸来,怕是所有人都要认为这是个死尸了。
辛珍珠坐在床边,双目含泪,拿着帕子一遍遍擦拭月娟小巧的脸庞。
看着月娟不省人事,珍珠心里难受,捏紧帕子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孟之文让人送走又一位大夫,唉声叹气一会儿,问伺侯的丫头:“辛姨娘还在四小姐屋内?”
那丫头低头小声回道:“是,四小姐脸色更加不好,辛姨娘心里难受,谁劝都不听,只说要守着小姐。”
孟之文闭眼,一脸悲痛,狠狠捶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进了善水轩月娟的屋子。
看珍珠趴在月娟身上流泪,孟之文心里更加悲痛,伸手拍拍珍珠的肩膀:“你也莫伤心了,儿女自有寿数,月娟这样子,怕是和咱们无缘的。”
话未说完,珍珠已经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一把抹去眼泪:“老爷,这话妾身不爱听,月娟是妾身十死九生生下来的女儿,妾身疼她怜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这心里头无限欢喜,如今……她这个样子,妾身只恨不得以身替之,若说寿数,妾身宁愿减寿,也要让她活的好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孟之文长叹一声,伸手抚上月娟更加难看的脸庞,把她散乱的头发理顺了,捏了捏拳头,竟也掉下几滴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孟之文虽是书生出身,可也不是心性懦弱之辈,是轻易不会落泪的。
月娟一个小丫头,按理说孟之文不该如此。
可老话也说了,做父母的偏疼小儿女,孟家的孩子之中,月娟年岁最小,和上边的哥哥姐姐相差甚大,她出生的时候,孟之文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对这个小女儿,自然是疼宠的很。
再加上孟之文偏宠珍珠,对月娟也就用了几分心思,不说她是庶女,简直就是拿着她当嫡女对待。
待到月婵姐妹出嫁,孟皓宇夫妻远赴山东道,孟家的孩子之中就只剩下月娟能够承欢膝下了。
孟之文年纪大了,难免会感觉孤单,有个孩子瞧着,也算一解孤独之苦,月娟又是个机灵乖巧的,常说些童言童语哄孟之文开心,时间长了,他的心自然就全偏到了月娟这里。
如今瞧着小女儿人事不知,仿如活死人一样,孟之文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一个袭爵的国公爷,朝庭大员,也忍不住为了儿女之事掉了泪。
珍珠哭了一程,偷眼看到孟之文擦眼泪,这心里……若是以前,她或者还会得意一会儿,可这会儿,月娟这个样子,她也只有悲痛,别的情绪一概皆无。
“我的月娟呀”
看到月娟皱了眉,脸色更加难看,嘴角渗出血迹来,珍珠心如刀割,爬到月娟身上哭了起来。
“你小小的年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从来没有坑害过谁,哪个作孽的,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害这么点的孩子算什么事啊”
哭着哭着,珍珠不管不顾的抓了孟之文的衣袖:“老爷,妾身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那人要杀要剐冲着我,对这么点的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缺德的,也不想想他自己难道就没孩子么,也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
“好了”孟之文拍了拍珍珠的肩膀,拿出帕子给珍珠擦了擦眼泪:“你也莫哭了,要真心疼月娟,就好好守着,我再让人寻访名医,我偏不信这世上没人能解了这毒。”
孟之文的话无疑张了珍珠信心,就见她眼睛一亮,追问:“真的么,老爷,真能找到名医么?”
孟之文点头:“哪里有假,我已经让人和月婵说了一声,让她帮着找好大夫来,你也知道九王爷交游广阔,必能寻到解毒的方子来。”
这话似乎是在定珍珠的心,也似是在定他自己的心,反正,孟之文说的很是坚定,就像立刻就能解了月娟的毒,月娟立马就能好一样。
不管怎样,珍珠是有了主心骨,点了点头:“妾身信老爷。”
正说着话,就见珍珠的贴身丫头追云进来,向孟之文行了礼,小声道:“老爷,姨娘,刚刚九王府的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咱们府里送到九王府的几样青菜都有毒……”
雪上加霜,这就是雪上加霜。
孟之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
珍珠强打了精神,一把抓住追云的手:“九王妃如何?孩子怎么样?”
月婵如今可还怀着孕呢,要是吃出个好歹来,那可是一尸两命,要果真如此,以九王爷的脾性,可不管孟家是月婵的娘家,管你什么百年世家,国公府邸,绝对要整个孟家的人给月婵陪葬。
追云手被珍珠抓的生疼,却不敢说什么只得赶紧道:“幸好九王妃胃口不算好,没有吃那些菜,便是如此,王爷也已经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呢。”
孟之文站稳了,只觉得心神俱疲,在屋里转了几圈,想想嫁到九王府的大女儿,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小女儿,真真是急怒攻心,觉得喉头甜味上涌,硬是压着咽了下去,一拍珍珠的手:“你且守着月娟,我去前边瞧瞧,这菜是咱们家出来的,王爷虽没说什么,可咱们自己却是要查清楚的。”
珍珠也知道事关重大,少不得强撑着笑道:“老爷也不必急,总归是先稳住再慢慢查,可不要打草惊蛇。”
这道理孟之文也是清楚的,点了点头出了善水轩,看看西边的晚霞,颓然叹气。
孟之文前脚后,珍珠正在想会是哪个人害了月娟还不算,竟然还借着孟家的名义来害月婵。
如今,她是真的害怕了,月娟生死不知,月婵要是再出了事情……
珍珠想都不敢想,她能在孟家活的好好的,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就是因为投靠了月婵的原因,有月婵护着她,先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也能偏她几分,后来老太太去世,大少奶奶因为月婵的关系,也护着她。
要不然,照着刘梅那心狠的程度,说不定她现如今骨头渣子都没了。
月婵真有个万一,先不说远在山东道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如何,就是那个被关在佛堂里的太太,怕是也得跳出来寻些事的吧……
想到刘梅,珍珠一惊,这些日子来她过的太顺了,竟然把那个最大的威胁都给忘了。
“追云,你让人去瞧瞧太太怎么样了,仔细打听着些,太太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一字一句都给我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叫过追云吩咐了一通,珍珠抹了一把汗,这个府里要真有人能够不知不觉的害了月娟又害月婵,怕也只有……
到底,老太太当初可不就是让她们母女暗算了去的吗,老太太那可是精明了一世的人物,末了还遭了这样的结局,她一个丫头出身,硬被抬举上来的妾室,一个疏忽,就是万劫不复的。
追云才领命出去,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辛姨娘,柳姨娘、花姨娘和王姨娘来看四小姐了。”
珍珠一听这话,少不得打起精神来道:“让她们进来吧。”
少顷,只见三个姨娘都穿的极素雅的进了门,珍珠赶紧让人奉了茶,强作镇定道:“劳柳姐姐、花妹妹和王妹妹来探望月娟了。”
柳姨娘抬手拿着帕子抹了一把泪:“什么劳不劳的,辛妹妹不必客气,四小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疼她的心也不差,如今她这个样子……”
柳姨娘一哭,王姨娘也摸着帕子哭了起来:“辛姐姐可千万别难过,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还要你照看着呢。”
擦了一把泪,王姨娘又道:“如今四姐儿这个样子,辛姐姐怕也累坏了,府里有什么事情用得上咱们的,姐姐尽管开口。”
敢情,这位是想要夺权了,趁着珍珠照看月娟,顾不上府里琐事的当,先抢一部分权,安插些人手罢了。
珍珠听明白了,不动声色道:“这是一定的,我要真忙不过来,怕要劳动各位姐妹的。”
花姨娘一听,低着哑着声音道:“咱们虽然没有什么能为,可替辛姐姐瞧着,不让府里下人偷奸耍滑还是成的。”
她说着话,站起身瞧了月娟一眼,大惊失色道:“哎呀,我瞧着四姐儿这个样子怕是不成了,辛姐姐,你也莫太过心疼四姐儿了,苦留着她不放,反倒是让她遭罪,不如早点撒手让她早去了,也早早投个好人家。”
第二百九十七章 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