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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碧水寒实在是很会添油加醋。
风凌烟看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毁了她的园子还是毁的轻了些。
应该给她寸草不留的……
碧东流微微皱了皱眉,他是深知自己这位小妻子的脾气的。
本身就是个小刺猬,只是为了他才拨了她的刺。
但骨子里绝不是老实孩子,说不定这种事她真做的出来。
无论怎样,他要先安抚母亲的情绪,所以他向母亲赔笑:“琉夕年轻识浅不懂事,母亲不要生气,我让她对你赔礼。”
对聂琉夕施了一个眼色:“琉夕,快给母亲赔礼。”
聂琉夕也正在气头上,更何况她也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把头一扭,说了一句:“我没错!”
碧老夫人立即像抓住了把柄,一只手抖的像筛糠相似:“你瞧瞧,你瞧瞧!东流,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她是想存心气死我不成?!”
碧水寒在旁边哼了一声:“哥,你瞧瞧她这轻狂样儿。哪里还把母亲放在眼里,江湖草莽就是江湖草莽,一点家教也没……!”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赔礼
她一句话尚没有落地,眼前人影一闪,啪地一声,她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聂琉夕面上森然,冷冷地道:“不要侮辱我的家族!你以为你多有家教?我进门这么长时间,你可曾唤我一句嫂嫂??不分大小尊卑的是你吧?!”
碧水寒实在没想到聂琉夕这个一向乖巧的小绵羊居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被那一巴掌打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立即哭得如同梨花带雨。
而碧老夫人更是气得如老树乱颤,抖着手指指着碧东流:“这……这成何体统?!东流,你还不教训教训她,真让她把我气死不成?!”
碧东流看看老母,再看看同样气得脸色发白,却紧抿着小嘴,神情倔强的妻子。
头好像大了那么一圈,他揉揉额头。
俊脸一沉:“琉夕,快给母亲赔礼!不然休怪我……”
他在她面前从未这样疾言厉色过!
聂琉夕脸色微微一变,抬眸望他,冷冷一笑:“你想要怎样?!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赔礼?!是她们侮辱我在先……”
碧东流没想到妻子今日居然如此不懂得回旋。
他脸色一沉,真有些生气起来。
而碧老夫人听到聂琉夕的话,立即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终于使出来女人的杀手锏——
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就剩上吊这个把戏没演过了。
大概碧老夫人觉得上吊不够气势,所以她选择了和上吊具有同样后果的——撞墙!
当然,她绝不会真撞。
放开我!
她如果想死,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撞的,尤其是在拥有良好武功的儿子面前。
想当然的,她这似真似假的撞墙把戏被儿子拦住。
碧东流吓得脸色都变了。
而聂琉夕自始至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阻拦不说,甚至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她自然是看穿了碧老夫人的把戏的。
碧老夫人气息奄奄:“东流,你娶个媳妇是想气死老娘么??我不要活了,媳妇如此大逆不道,儿子却不管管……”
她作势还要去撞。
碧东流被她逼得没法,而且此时也真有点生气。
脸一沉:“母亲安心,儿子这就管教她!”
一掌朝聂琉夕拍了过去!
他未必是想真打她,只是想吓一吓她。
所以这一掌只使出了五成功力。
再说,聂琉夕连他母亲的鞭子也敢夺。
自己打她这一掌,她肯定会躲开,不会乖乖站在那里挨打。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聂琉夕再也没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丈夫真的向自己挥拳,一时竟然呆在哪里。
等碧东流发现不对劲,再想收回掌力已来不及。
“嘭!”地一声,他这一掌拍在她的前胸上。
聂琉夕被震得像鹞子一样飞了起来。
砰地一声又砸在墙上,滑落下来。
碧东流没想到自己这一掌真的打中她,一时呆在那里。
愣了一下,才扑过去:“琉夕!”
将她抱在怀中。
聂琉夕脸色惨白,身子僵硬如同一块木头:“放开我!”
没有几个登徒子能近得了她的身
伸手猛地一推!
碧东流倒退了几步。
她趁机一跳而起,看也不看碧东流,飞身向外跑去。
耳边的余音中,似听到了碧东流的喊声:“琉夕!”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惊怕:“不要走!”
但很快又传来碧水寒的惊叫:“哥哥,母亲晕倒了!快救母亲……”
风凌烟因为是进的聂琉夕的记忆,所以一切景象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她不知道屋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碧东流并没有追出来。
而聂琉夕一路狂奔,跑出了碧玺山庄。
跑出了这个囚禁她两年的华丽牢笼。
接下来的画面很混乱。
娘家和她已经断绝了关系,碧玺山庄她又不愿意回去,所以便在江湖上东飘西荡。
她毕竟多了两年的阅历,已经不是当初天真的小女孩。
被她放弃了两年的毒术又被重新捡了回来。
她伤情伤的厉害,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很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幸好她周身是毒,武功又高,没有几个登徒子能近得了她的身。
所以她在江湖上飘荡了大半年,倒也没吃什么亏。
她身上银钱不少,每天东游西荡,吃最精致的饭,住最豪华的客栈,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番,倒也逍遥自在。
她原本就是豪爽的江湖儿女性子,为了她的爱情才会在碧府如此卑微。
此刻又回江湖之上,倒有些如鱼得水起来。
这半年中她自然也自江湖人口中听闻了一些碧玺山庄的消息。
进入这样的梦境真伤情!
知道碧玺山庄到底是推了皇家的那门亲事,碧东流不知所踪,
听说他正在江湖上拼命寻找她那离家出走的妻子。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聂琉夕正在一家酒店喝酒。
她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是也洒了两滴泪。
她喝酒喝的实在太多了。
脑筋转的有些慢,思维也有些不清楚。
为什么要哭呢?
她想,她大概是有酒溅入眼中,所以迷了眼罢?
进入这样的梦境真伤情!
风凌烟揉了揉眉心。
这位聂琉夕看上去放手放的潇洒,但她爱碧东流已经爱到骨子里,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忘掉他。
她记得碧东青对她说过,聂琉夕离家出走以后,碧东流也跟着离家出走。
一年以后方才回来,那个时候,聂琉夕已经成为植物人。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是去看看那一段为好。
她一直端坐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手中血染的头发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梦中的景致像是安装了快镜头,迅速闪过。
在这样的快进中,风凌烟恍惚看到碧东青也找到聂琉夕几次。
但聂琉夕大概被伤的太厉害,所以每次都很快甩脱他。
或用武功,或用诡计……
就在这样的追追逃逃中,又过了五个月。
此时距离聂琉夕翘家出走已经将近一年。
不要使性子了,跟我回家
风凌烟看到大片的芦苇在风中摇荡。
聂琉夕坐在河岸之上,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清澈的河水映出她的面容,秀致的小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少了几分稚气。
“叮咚”轻微的一响,一滴水落入湖水中,荡起了圈圈涟漪。
聂琉夕抹了抹眼睛,抬起头长吸了一口气,正要站起身来。
忽然风声一响,有人自背后抱住了她:“琉夕!”
声音有些颤抖。
聂琉夕身子一僵:“碧东流,你干嘛老缠着我?!”
七手八脚就要挣脱。
“琉夕,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气也应该消了。乖,不要使性子了,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