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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白衣蒙面客大吃一惊,猛地后退一步:“臭丫头,你用毒!”
风凌烟也吃了一惊,这为首的家伙怎么没事?这家伙武功最高,只怕不容易对付!
她一步步后退,脑中急剧转着念头。
“臭丫头,去死吧!”
为首之人的功夫果然了得,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瞬间就扑到风凌烟跟前,
救星到来——
手中的马刀划出一个雪亮的弧,一闪而来——
他的身手甚至比黑焰还要高一大截,招式狠辣,风凌烟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她小脸一白,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看着那一支雪亮的刀向着她疾斩下来,
手伸向腰畔,却已然来不及。
“叮!”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白衣蒙面客那一刀到了中途忽然急转,堪堪格开一枚银针。
小小的一枚银针竟然附着强烈的内息,白衣蒙面客勉强接下,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
只觉胸口血气翻涌。
然而不等他站稳,随着一声虎啸,一人已然翩然赶到。
双掌虚合,划出了一道弧线将他包围。
春风潮涌?
白衣蒙面客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慌。
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击,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温暖气流——
只是——看得见的招式能够抵挡,这种无所不在的气流又该如何抵挡?
白衣蒙面客瞬间被这股暖洋洋的气流包围。就像是春风抚上了他的身……
只不过他的身子就像是雪人,在这股春风中一寸寸软瘫下来……
他大汗淋漓而下,睁大眸子看着将要置他于死地的那个人。
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
那个人一身精工绣制的白衣在风中飞舞,一双眸子如同深夜的大海,深邃而泛着冷光。
漆黑的长发不曾束起,流水般披了一身。
容貌之美难描难画,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但那种笑却是掌控天下的笑。冷酷而又带着一种神秘气息。
“原来——堂堂名门正派,红莲教中的左护法也觊觎一个小姑娘的东西。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
小兔子,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对面的男子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让白衣蒙面客脸色惨变!
他来抢这只神鸟,刻意隐瞒了身份。
却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在一照面间就认出他来!
“你……你说什么?什么,什么红莲教……”白衣蒙面客极力否认。
“呵呵,不敢承认么?”
白衣男子手一抬,地上的马刀自动飞起,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轻轻一弹,淡淡一笑:“你以为换件兵器,换身衣服我便认不出了?左丘云左护法。”
他连他的名字都唤了出来。
左丘云脸色惨白:“你……你到底是?”
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白虎,眼眸蓦然睁大:“宫……宫神医?!你的相貌……你的相貌……”
他实在是太过骇然。声音都发抖起来。
宫湮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你有福气,见着了我的本貌,只不过你没机会说出去了。实在是——很遗憾呢。”
说到最后三字,他双掌一合。
左丘云眼眸蓦然睁大,唇角流出一丝血线,软软倒了下去。
“小兔子,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宫湮陌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刚刚还在身后的风凌烟竟然不见了影踪!
他墨黑的眸子一凝,四下一扫。
远处断壁残垣在风中萧瑟,近处就这几具尸体躺在这里。
除了左丘云这位新死的外,其他的都已经冻僵了。
这么短的时间,那狡猾的丫头能去哪里?
小丫头越来越心狠手辣了
他的目光在地上微一逡巡,俯首在一具尸身上看了一看。
轻轻叹了口气。
小丫头越来越心狠手辣了,毒术也一天比一天高。
居然让她研究出来这种‘三步倒’。
唉,这么智计过人的小丫头让他着实有些头疼。
这样的她强大起来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他站在那里微微沉吟片刻,向白虎招了招手。
白虎飞奔过来,宫湮陌抚了下白虎的脑袋:“雪儿,你说,小兔子是不是生气了?”
白虎嗷呜一声,表示它也不是太清楚。
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她不愿意见咱们,那就算了。雪儿,我们走。”
骑上虎背,扬长而去。
眼看他的身影在远方冉冉而没,断壁残垣间一块孤零零的土墙动了一动,风凌烟现出身形。
她微微吁了口气。
幸好她见机得快,趁他处置那位左丘云时用了易容术加巫术躲起来。
不然自己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遥望着宫湮陌消失的方向,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人太冷酷太莫测,不是她的菜。
趁自己陷足未深,还是及早断了干净。
风凌烟是个杀手,一向极有决断。
此时一旦下定了决心,便再也不想回头。
不是她的,她不会要。
感情的事不是勉强就可以的……
她知道以宫湮陌的性格,绝不会就此放弃。
你的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
如被他重新找到,自己只怕依旧是想逃也逃不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落在风间月璃手中的时候,时时刻刻盼望他来相救。
现在却是唯恐被他找到——
躲在一堆土墙后面,易了一下容,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走了出来。
黎鸭自不远处飞了回来,围着她转了一圈,鸟嘴里啧啧有声:“啧啧,真丑!”
风凌烟:“……”
她一把将那只鸟抓了过来,恶狠狠地道:“破鸟,都是你!你没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你神在哪里我没看出来,倒给我引来了不少杀机。来,我也帮你化妆一下,让你平凡一点。”
黎鸭身子一抖:“不,我不要平凡,我是神鸟……”
“住嘴!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炖了吃。”
风凌烟小手在它身上忙个不停……
“你……你没良心。刚才要不是我在他们头顶飞一圈,你也不容易毒翻他们,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黎鸭喋喋不休。
“哼,什么生命危险,我刚刚可是提前给你吃了解药了,要不然你早神鸟变死鸟了。”
风凌烟凉凉地敲了一下它的脑袋。
黎鸭抗议无效,只得悲催地任这个小丫头辣手催鸟。
把它一只美美的黎鸭变成一只八哥……
风凌烟化妆得像是土财主家的公子哥,嘻嘻笑了一笑:“破鸟,这下没人再能认出我们来了吧?”
“唔,果然不太好认了。小兔子,你的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
一个声音忽然自头顶不远处传来。声音凉凉的,却又隐着一丝笑意。
风凌烟身子猛地一僵!
招手即来挥手既去?
慢慢回头,宫湮陌就站在一处断璧之上。
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飞吹得他的衣衫猎猎飞舞,似乎随时都会凌空飞去。
“你——”
被他抓个正着,风凌烟反而冷静下来。
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宫神医,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口气不是一般的冷漠疏离。
宫湮陌身形一闪,便来到她的身边:“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小兔子,为什么躲我?”
为什么躲你?
你还问为什么躲你?
你既然并不拿我当一回事儿,我干嘛死巴住你不放?
这家伙还真以为她是小孩子,也或者是其他的女人,招手即来挥手既去?
风凌烟暗里握了握拳,唇角一牵,淡淡一笑:“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躲你?宫神医,我已经不欠你什么,我们各走各路吧!”
她笑容清浅,看上去冷漠疏离。
宫湮陌微微一挑眉,伸手便来拉她:“小兔子,你怎么了?”
风凌烟身子一飘,向后掠了一丈,正好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