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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中这几日香火却甚是旺盛,每天里,都有各府公子入庙中为太女祈福,据闻,严府的小公子更是常住寺庙,日日为太女诵经。
可三日后,宫中仍是传出太女伤势垂危的消息。早朝时,有钦天监官员上前禀奏,说是夜观星象,曜星暗淡无光,似是预示着太女此次伤情极为凶险;但鸾星却光芒四射,鸾曜相配,或可解此灾厄。皇上当即令礼部准备太女迎娶正君上官氏事宜,婚礼定在五日后。
闻此消息,京中各府公子顿时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婚礼前的那天傍晚,却有一辆马车偷偷出了宫门。马车出了城便径直往南而去,最后停在一道高坡前。
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对外宣称生命垂危的太女云紫涵。
紫涵独自登到坡顶,一时心绪翻滚,猫儿哥哥,老爹,你们在哪里?再次站在这里,遥望远方的天空,昨天好像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和这个世界产生这么深的羁绊!
伫立良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紫涵仿佛成了高坡上一道灰色的剪影……
紫涵忽然把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远处大喊道:“猫儿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涵儿很想你……”“老爹,猫儿哥哥,为什么要抛下涵儿,你们到底在哪里?……”空旷的四野顿时响起“猫儿哥哥……”“老爹……”的回声。
远方官道上,几个戴着面纱的男子正在纵马急驶,为首一身穿蓝衫男子突然勒住马头,马正急行间,猛然被人勒住,不由哧律律仰头嘶叫,谁知马上主人却扬手一掌,那马顿时倒下,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随行的数人吓了一跳,一个个忙掉转马头,恭敬的停在那人身侧,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蓝衫男子浑身颤抖,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猫儿哥哥?”那人说的很是艰难,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
随行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自己可什么也没听到啊。
男子却不待几人回话,身形电闪而去,几个人忙纵马跟上。
那人身形又猛然一凝,竟是摔了一跤,几个随行的人简直都要傻了,以宫主的轻功卓绝,怎么可能会摔倒?
那男子急行了小半个时辰,却又茫然的停在了那里。眼睛里满是暴躁的血红,嘴里不停的喃喃着,“为什么没声音了?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涵儿,涵儿……”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在呜咽了。
那些马远远地跟上来了,却又不敢靠近,这个状态下的宫主,还是离远了些安全吧?!
四野寂寂,天色已全然黑了下来。
辛卯日。月德合, 官日 ,福生, 五合 ,明堂,宜订盟 ,纳采 ,嫁娶。
太女大婚。
因是自小定了的婚约,太女此时大婚倒也不算突兀。
京城的各条大道,早用上好的黄土铺了一遍,各家各户,都张挂了充满喜庆的红色幔子。
太女伤势垂危,却并不影响整场婚礼的奢华。因是迎娶太女正君,所以迎亲队伍最前面就是太女的七色彩凤銮驾,后面的仪仗,车马更是迤逦延伸了几条街远,因太女无法亲往迎娶,便由皇长子代为前往。可缺了主角的婚礼,还是显得有些凄清。
早有消息传,深蒙圣宠的铁帅上官炫因此次刺杀事件已是失了君心,若此次大婚能让太女转危为安,上官一门或许还有希望重得圣眷,不然,上官一门堪忧。
一僻静的小街道。虽是远离了主街,远远的仍能听到阵阵的锣鼓喧天声。
几个男子牵了马匹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一个看着样貌还好但神情间却有些凶残的女子慌忙迎了出来。
“北堂堂主肖凉参见宫主。”“参见几位圣使。”女子带有戾气的神情中竟夹杂着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没搭理有些战战兢兢的女人,几个男子径直走进内室。
女子慌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唤人上了茶来。几名男子已是去掉了头上的纱帽,每一个竟都是世所罕见的美丽男子。女子看的眼都有些直了,不时偸觑那些男子一眼,几个人或许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光,也都未置可否,不以为意。比较奇怪的是那打头男子,去掉了纱帽,脸上竟还遮了个奇形怪状的面具。
“宫主,不如去了面具,也好用些茶水。”女人有些讨好的献媚道。
几个去了纱帽的男子怜悯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女子有些莫名其妙。突觉有掌风袭来,忙偏头要躲,却又哪里躲得过?脸上啪的就狠狠的挨了一下,那女子直直的就飞了出去,又撞到一棵树上,方才停了下来。
几个男子不由一凛,宫主自打执掌焰宫,就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过真容,且每一次只要涉及到宫主的面具,都会惹得宫主大怒,这肖凉看来还不知道宫主的这个特点。但宫主这次的脾气也委实发的大了点,那一掌中竟用了四成功力,那肖凉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貌似从昨晚到现在,宫主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不稳中?
有人上前拖了那女子下去。
另一女子胆战心惊的上前,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怎么说?”头戴面具的男子声音冰寒,宛若来自于地狱之中。
女子吓得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宫主息怒。对方说,这几天事务繁忙,让宫主在此静候。”
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女子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簌簌发抖。
忽觉眼前一花,再抬头,已经没了宫主大人的身影,几位圣使也相偕而去,女子擦了一把汗,一下瘫软在地。
与小街遥遥相对的另一条繁华大街旁一座大宅里。
一男子手持酒壶,自斟自饮,远处悠扬的唢呐声传来,男子的胳膊忽然顿住,半晌,一仰脖,将酒倒入喉中,许是饮的急了,一下子呛住了,一时伏在桌子上咳嗽不止,连带着眼中的泪都咳了出来。那人却并不停住,而是直接就着壶嘴喝了起来,只喝的淋淋沥沥撒了一身,终是酒力不支趴在桌上,咕哝了一声“涵儿”便沉沉睡去……
宫外自是鼓乐齐鸣,太女的沁芳苑却一片静谧。如今的太女寝宫简直如铁打的相仿,防卫之森严,别说人,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吉时已过,已经行完大礼的上官暖玉在紫帆的陪同下往沁芳苑而来。
“玉儿,涵儿就交给你了。母皇嘱咐说,昨日祭拜时,钦天监言讲,由天象知,除了玉儿外,任何人都不得在涵儿好转前进入沁芳苑,”紫苏抬起手来,想要拭泪,又突然想起,今天好歹是涵儿、玉儿的大喜日子,忙又忍住,“玉儿不要担心府中事宜,一切由我照应着,玉儿只要照顾好涵儿和自己就好。”
目送着上官暖玉的身影消失在沁芳苑中,紫帆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堕下。
紫涵一个人坐在屋内,看着满屋的喜烛、红缣,不由泪湿双睫,老爸,老妈,得你们珍爱二十载,却再没想到涵儿的终身大事会没有你们的祝福,竟然也无法让你们做见证……
大婚(二)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着大红喜袍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
紫涵赶紧擦了擦泪,迎上去搀住脸上仍蒙着喜帕的上官暖玉。
金乌西斜,屋外的光线已是暗了下来,屋内的红烛却燃的热烈。
紫涵轻轻的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的雕着彩凤的玉秤,掀起了那红艳艳的盖头。
烛光下的上官暖玉在大红喜袍映衬下,一张俊颜阳光帅气中更添了份温文尔雅,整个人益显得风神如玉,俊秀挺拔。
“暖玉哥哥,今儿个委屈你了……”
“涵儿说……这是怎么了?”上官暖玉虽是豁达男子,毕竟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是以一直没抬头,听得紫涵的声音似有些沙哑,忙抬起头来,却悚然发现,紫涵脸颊旁未及擦干的泪痕,不由一惊。
“没有啊。”紫涵慌忙又摸了两把脸。
“还说没有!什么事惹得涵儿伤心了?”
上官暖玉的温柔让紫涵的眼泪再一次潸然而下。
“暖玉哥哥,今天是涵儿和哥哥的大喜日子,涵儿却既未能前去迎娶,又未能和哥哥共拜天地……”
上官暖玉站起,轻轻的把紫涵拉到怀里,安慰的拍着紫涵的肩,“还有呢?”
“涵儿好想这样重要的日子,能和暖玉哥哥一起得到老爸老妈的祝福,好想让他们也知道,他们的涵儿也长大成人,要成家立业了……”
“涵儿之前的爹娘吗?”上官暖玉柔声问。
“哥哥知道?”紫涵眨着泪眼,两只大大的眼睛宛如两颗湿漉漉的黑葡萄。
“嗯。”暖玉点点头,大婚前,皇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就是因为知道啊,才不放心把涵儿交给其他任一个人守护!
“涵儿不要难过,等过些时日,试着派人造些坚固的船,终有一日,暖玉会陪涵儿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