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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时大乱,有人大呼,“杀人了!”赵得意的手下更是急忙往台上冲。
贵宾席上的另一个女子脸色却也是雪白,“那蠢才不是应该在深宫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的样子,那有半分痴傻!难道这些年来,竟全不过障眼法罢了?!”
外面官兵听得里面喧闹,在一个武将模样的人带领下,也冲进宝香园内,早有赵得意家丁上前拦住,指着舞台上的紫涵说,“快抓了她,别让她跑了。她杀了我家小姐!”
紫涵只觉得头一晕,几日来的苦痛劳累不堪一起袭来,只觉得昏昏沉沉,慢慢歪倒在舞台之上。
看到紫涵摔倒在台上,郭琳边让人去通知钱来银,边想要冲到紫涵身边把紫涵抢过来,奈何人微力薄,竟进不得身。
今天宝香园中果然够热闹,官兵刚刚拖了不知死活的蓝儿退场,又有一群人旋风般而至,竟控制了宝香园所有出口,待听说宝香园总管夏紫涵杀了人,且目前生死不知,已被官军带走,一个个更是脸色大变。
京城内一繁华院落,外面大街上还是一片喜气洋洋,主屋内却自从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进屋,便完全消散了节日的喜庆。
“王儿说的可当真?你瞧仔细了,那宝香园总管就是紫涵那个傻子?”一体型稍瘦的中年女子沉声发问。
她身旁的男子却微微震了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孩儿瞧得再真切不过,那人确是那傻子无疑。不,她并非傻子,相反,还相当聪明,母亲,我们恐怕被那老狐狸骗了。我早说还是除掉她好,偏你不许,说什么傻子才好掌握……”那年轻女子语气中甚是不满。
中年女子沉吟半晌,“此事必要做得天衣无缝。带走那孽女的人是谁?”
“我已派人打探,因事关重大,差役已把那傻子关押进了天牢。”
“天牢中的管事是谁?”
“说起那管事来,倒也巧了,却是那前一段日子不知何事惹恼上官,却碰巧被母亲救下来的吴双。”
“原来是她。此人可能信得?”
“这人虽生性阴狠,倒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好,给她传个信,今日被送进天牢中的女子,只要不见任何外伤,随她想法,但务必记得,不要让她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屋内众人计议完毕,便一一散去。
良久,低垂的夜幕下忽然有一道影子掠过,恍如一道轻烟,瞬间便没了踪迹。
朝霞宫中。
女皇紧握着皇后的手,“萧儿,你一定要醒来,你不是日思夜想着我们的涵儿吗?我已经找到了涵儿,很快就会把她带到你面前!”说着,竟有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突听窗户咔哒一声,女皇猛然回头,却见窗下衾案上,竟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件物事上去。
忙走过去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案上之物不是别个,竟是涵儿满月之时,自己亲手为她戴上的下悬紫月的一道链子,链子下还有一张纸条,了了草草的写着几个大字“太女身陷天牢危在旦夕”。女皇惊得差点摔倒,扶住桌案,方才稳住身形。
忙点了大内侍卫,急匆匆往天牢而去。路上正遇到急得满头是汗的蔚毓凝。
原来蔚毓凝一听说有官差押走了紫涵,而且太女生死未卜,早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可节日期间,巡街的衙差众多,问了半天,竟到现在还不知道是那一拨人带走了紫涵,这是刚从京兆尹那儿回来,那京兆尹竟也不知此事。
见到皇上,众人慌忙跪倒,那京兆尹更是迷迷糊糊,自己的手下到底捅了多大的娄子?竟惹来了一位大将军,还有这么多品阶极高的大内侍卫?正自发呆,突然听说前面之人竟是皇上,更是除了磕头,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女皇吩咐蔚毓凝带人跟上,待得听蔚毓凝说她们到时,紫涵已身上受伤,被官差不知拖到了那里,女皇身上的凌厉杀气,吓得那京兆尹几乎要昏过去,天爷,这批饭桶到底抓了什么人?竟惊动了当今如此震怒!
女皇骑马飞奔在前,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得紧随其后,那京兆尹更是连滚带爬,看这情形,不要说以后升官发财了,恐怕连小命都会交代在这里。
虽是节日期间,举国大庆,但天牢依旧阴森可怖。
一行人来到门前,下得马来,早有天牢的守卫将军上前拦住。
“来者何人?可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强闯天牢!”
女皇也不答话,随手一鞭挥去,那人脸上登时一道血印子。
其余的狱卒一看不妙,呼啦啦拔出刀剑就围了过来。
蔚毓凝抽出长剑来一声大喊,“我是骁勇大将军蔚毓凝,今奉圣谕来天牢中办案,尔等跪下听旨。”
有靠的近的早被那些宫中侍卫提溜着扔了出去,也有眼尖的看见了一旁跪着的体若筛糠的京兆尹,也慌忙跪倒在地。
蔚毓凝忙退到女皇身后,手按宝剑一旁护卫。那被打了的武将一看这势头,知道不妙,连骁勇大将军都要小心伺候的人,该是何等了得!忙也跪倒在地。
“今天宝香园内因械斗而伤人的犯人被带到了那里?”女皇强自镇定的问道。
“已经被交接给了狱官吴双。”那武将磕了一个头回道。
女皇一脚踢了过去,“前面带路。”
那将领被踢得滚了几滚,却也不敢吱声,爬起来领头就往天牢深处而去。
回宫
紫涵刺了赵得意一刀后一时激动,竟而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突觉身上一痛,睁开眼来,却发现眼前一个人影在晃,努力的集中精神,才发现那人竟是自己扰了大皇子銮驾时揍了自己的无常女,不由很是吃惊。
“这是,哪里?”紫涵吃力的问道,只觉手臂之上阵阵刺痛。
“哪里?你这死丫头也有今天?”吴双睁大一双三角眼,“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境地?”说着唰的一鞭抽来。
紫涵疼的惨叫一声,“你怎么可以动用私刑?”
那无常女随手扯了一团破布塞入紫涵嘴里,“动用私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里可是天牢,进了天牢,你还想再出去?别作梦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听着那女人恶狠狠地话语,紫涵艰难的抬起头,发现这里果然如小燕子所说到处嘿咣咣,而且四面全是墙,难道自己真的被人扔进了天牢?!
“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府衙参赞的职位,都因为你,现如今却在此凄凉度日,今天我必要出了胸间这口怨气。”那无常女阴森森的冲紫涵笑着,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照着紫涵一鞭接一鞭的就抽了起来。
早年看电视时,听闻那些刽子手若想袒护一个人,即使把那人打得血肉纷飞,内里却毫发无伤,今儿自个看来是碰上个相反的了,要不为什么自己并未被抽出一滴血,身上却如万蚁跗骨般的疼痛?
紫涵想要昏过去,可那疼痛实在太清晰了,一点一点的刺入你的大脑,让人痛不欲生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长鞭撕咬皮肤的声音。
世上竟有这么可怖的疼痛,都说死亡是痛苦的,可这一刻,从来热爱生命的紫涵却觉得,活着,实在是一件太痛苦太累人的事,真想品尝那甜美的死亡盛宴!
不知过了多久,吴双打得累了,看到已经痛得几欲疯狂的紫涵,满意的放下手中的鞭,搬来一张桌子,把紫涵牢牢地捆在桌案之上。
紫涵已全无力气挣扎,身上的皮肤甫一触及桌子,却还是如垂死的鱼一样猛的一弓腰,又被那女人狠狠一掌拍落桌案。
捆绑完毕,又搬来几袋沙子,一袋袋的放到紫涵胸腹之上,然后便搬来一把凳子,取出一壶小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紫涵只觉浑身疼痛至极,恍惚间又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终于慢慢的坠入了昏迷之中……
女皇随着那武将一直往里走,听得着牢房之中并无惨叫之声,也就稍微放了点心。
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外,那武将怯怯的刚抬手一指,便被女皇一手拨拉到一边,女皇早已心急如焚,竟不及等众侍卫叫门,而是抬起脚来,一脚踹开了牢门。
吴双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心情正出奇的好,终于出了一口怨气,而且办好了那人交代的差事,从此后,自己又可以飞黄腾达了,不由越想越是得意,突见牢门被人踹开,不由大骂,“那个不长眼的,不想活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人飞起一脚踢得直往对面墙上撞去。
有人亮起火把,女皇上前一步,一眼看见桌案上被紧紧捆绑的紫涵,众侍卫慌忙上前抬下那几袋沙子,解开紫涵身上的绳子。
女皇轻轻撩起紫涵额前乱发,眼中瞬时热泪盈眶。又惊见紫涵恍若一个破布娃娃,不言不动,忙哆嗦着伸出手指置于紫涵鼻子下方,觉得过了良久,终于感到了那微弱的气息,女皇觉得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去了。
有侍卫上前想要扶起紫涵,却被女皇喝退,自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