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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兵士接二连三的往城外集合。
一车车的粮食被运往府衙的粮仓之内。
明晃晃的大刀晃花了人们的眼,迎风招展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街道两边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惊恐不安。
“出什么事了吗?”
“怎吗好像要打仗啊?”
“东家今儿一早就收拾金银细软,说是要去京城串亲戚,我怎么觉着想逃难啊!”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们东家好像也是今早走的。”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跑啊?”
……
城门那儿也是一片混乱。
南门西门已经完全封闭,只允许军队出入;东门北门那儿早已是拥挤不堪,有钱有势的人拼命的想要出去,一些衣着破烂的人儿却又拼命的想要进来。
“郡守有命,今日起,只准出城,不得进城。出城者除随身银两外,不得携带其他任何东西。”
“啊?为什么?我是要回家啊。”
“不让进城,这车蔬菜都会坏了啊!”
“我家里等着拿药救命啊!”
……
第二日,天刚放亮,封兰清接到一封讨逆檄文,三王女云清虹,反了;
同一时刻——
京城四王女云清雯包围了皇宫;
云岚突发重兵袭击了北方重镇;
西陵陷入了风雨飘摇四面楚歌之中。
前方的战争已然打响,虽距战场不足百里,南云目前还算安定。
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形,可所有人都知道,一定不慎乐观。
队伍一支支的派出,南云城内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
蔚将军一开始是传回了些捷报的,可听说,云清虹的军队是西陵守军的几倍还多;
近日内,更是无论大家如何打听,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封兰清的头发几日内白了将近一半,一方面是前方的战斗越来越险恶;另一方面,太女除第一天清醒过一会儿,这几日始终昏迷,整只胳膊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全身上下更是肿胀无比。
好在,安抚百姓还算得力,并没有乱起来。
“大人。”一个兵士匆匆跑了进来,“北门外来了一对人马,来人自称是凌云山庄庄主蔚凌。”
“真的?”封兰清大喜,忙顺手牵了匹马,急往北门而去。
北门情形却是极为紧张,守门的将士弯弓搭箭对准了下面的人。
蔚凌骑马站在最前面,身后是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一脸风尘之色,却遮不住眼中的焦灼。
自从听说三王女反了,蔚凌便如坐针毡,赶紧快马加鞭,让人接了云儿(蓝儿)回来,谁知师傅又不知什么事离开,这一等,又是几日,直到今天,才来到这里,也不知娘亲如今怎么样了!
封兰清登上城头,手搭凉棚,向下仔细看去,虽当初,不过是匆匆一见,却还是很快认出,领头那位骑马的女子,果然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杨凌,也就是大将军的女儿,蔚凌。
忙让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蔚凌等人进城。
蔚凌带了自己手下的姐妹,及组织的江湖好手大约有几千人;另外,还拉来了几十车粮食,和很多战场急需的草药,让封兰清惊喜不已。
“我娘亲如今在哪里?”蔚凌边走便问。
“大将军在溧水南岸。前几日倒是打了几个胜仗,可这两日来,不知为何,却没了半点消息。”封兰清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什么?”蔚凌勒住马头,“大人也未派人接应吗?”
封兰清苦笑,“不是我不派人。你娘临走时千叮咛万嘱托,让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死守城池,决不可再派出一兵一卒。”
“车内的是我师傅师姐和弟弟。我师傅师姐均是医道高手,对太女的伤病或许有帮助。请大人和他们回转府衙,蔚凌请命带着这帮姐妹,却援救娘亲,望大人成全!”说完拱手一礼。
“好!”封兰清神情激动,“兰清在这里谢过小姐!”
“阿姐!”车内有人急促的叫了一声,车帘唰的拉开。
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好一个精雕细琢的美人儿!
蔚凌回头,却是云儿,脸上写满了担忧;紧靠着云儿坐得师傅幽深的黑眸也紧盯着自己,不由心头一热,“放心!娘亲和我,都会回来!”
恶战
如血般的残阳慢慢坠落,前几日还清可见底的溧水,上面却覆盖了一层粘稠的紫黑色液体,给傍晚的暮色平添了几分诡异。
曾经风景优美的溧水河岸,现在却成了人间的修罗场。枯树下的半边肢体,残花旁的可怖断肢,呜咽的冷风,浓重的血腥味,无不在向每一个人宣告着,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盛大的收割生命的盛宴。
可,已经没有人在意,一场又一场的恶战,死亡已经成了比吃饭还要平常的事情,上一刻,还在和你侃着刚刚新婚的夫郎,下一刻,便只剩了一个冰冷的没头的躯体。
所有人已经疲累到极点,只要一停下来,活着的人马上就能靠着可能是同伴也可能是敌人的尸体,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蔚毓凝站在一个稍高的斜坡上,暗沉的脸色,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虽然已经猜测过,却没有想到,云清虹仅暗藏的人马,就有三万人之多!
自己带来了南云一半的人马,可在云清虹的大军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即使云清虹领的是一群羊,自己也没有办法把她们全部斩杀,更何况,云清虹是狼,残忍狡诈的狼。
蔚毓凝的嘴角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好在,这只狼嚣张的气焰,已经被自己磨的剩不了多少了!
今夜,就可以离开。能在这儿坚持六天,应该,王军的到来,也是指日可待了吧!
浓浓的夜色给血腥的大地,涂上了一抹压抑的静谧,黑沉沉的天幕竟没有一颗星子。
蔚毓凝勒住马头,只要能过了前面这片没有遮拦的开阔地,自己这些人,也就安全了,看看身后的近千兵士,不觉心头惨然,虽然让云清虹折损了将近一半人马,可——
即使一死,自己也要领着她们突围出去。
南云府衙。
封兰清恭敬的侍立在雕花木门外。
本来不放心把太女完全交给一个陌生人的,即使那人是蔚毓凝推荐的,也是蔚凌的师傅,师姐。
可那个清冷的男子,却随手扔给了自己一个玉佩,一个雕着九翅彩凤代表着皇室无上尊严的玉佩,封兰清才知道,清隽雅致的男子,竟是西陵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
封兰清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里终于可以踏实些了。
门轻轻一响,封兰清抬头看去,却是国师和她的那位徒弟。
“国师大人,太女——”
男子微微颔首,却并未停留,太女身体本就孱弱,是自己用尽力量加了护持,才让这个身体变得强健起来,可近一段时间,中毒,受伤,更大量流失了心头之血,刚才自己探脉,发现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又隐隐有了魂体分离之兆,难道,先人的预言,还是会成为现实?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男子停下身来,看看黑沉沉的夜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师傅,难道——”鲜于子枫的心有些微微发痛,眼前仿佛闪现出女孩轻灵的黑眸,可真没有想到啊,她,竟然就是西陵太女。
“性命倒是无碍,可是——”男子垂下眼眸,不但右臂难保,更严重的是,身体的日益羸弱,将会导致她的魂魄,慢慢的从这个躯体上抽离!如果自己感应的不错,就在她的身边,目前还潜藏着一个大的危机,可自己只能感觉到有危机的潜伏,却又无法准确预知,这个危机,到底在那里。
“国师是说,可以保住太女的性命?”虽有些被冷落,封兰清的声音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是。”国师转过身来,“我现在就要为太女疗伤,麻烦封大人准备一下。”
“好,好!我马上让人准备。”
“先去烧几桶热水,再按我开的药方,把这些药抓来。”国师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师傅,让我去抓药吧,应该会更快些。”鲜于子枫伸手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不由一怔,怎么还有安神定魂的药物?
“不用。你还得帮我,把太女和她身边的那人分开。”
鲜于子枫忽然觉得师傅的眼眸中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不由一愣,却还是听话的把药方递给了封兰清。
遣退了屋里的下人,鲜于子枫跟在男子的后面进入内室。
床榻之上并排躺着的两人在晕黄的烛光下,有一种别样的温柔,紧紧相扣的五指,平静而舒展的面庞,让两个人看起来不是昏迷,更像是幸福的小憩。
鲜于子枫走上前,突然觉得这样把那扣着的手指分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你要做什么?”国师清冷的声音传来。
鲜于子枫忙收回伸出的手,有些发呆的看着自己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的师傅,“您不是说,让我把他们分开吗?”
“平时的聪明伶俐都到哪里去了?”国师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