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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握住紫涵的手猛然紧了下,低头正对上眼睛睁开的紫涵。
“姐姐又说浑话了!那韩公子可是证缘树验了的太女的天命之人,连上天都会保佑的,怎么可能会死?”那个春云语气间很是怀疑。
“春云,你,你忘了吧?我原来可是,负责保护正君的。”
“正君怎么了?仙逝的正君人长的美,脾气又好,能保护正君,那可是你的福气!”
“什么,什么狗屁福气!”夏雨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他爹的,我咋恁倒霉,正好,正好,轮到,轮到正君大殓的,那天当值!”
“你知道,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什么?我竟然听到,咱们皇上说,是,是她,害的,害的咱们正君,正君早死!”
“夏雨姐姐,你醉了!不要再说了!”
“皇上说,说什么,她,她爱正君,但,但那狗屁证缘树,证缘树,却,太邪门!为了咱们,咱们灵柯,只有把,把什么毒引到正君的身上,才能拿到,拿到什么玉,才能,让什么,什么象军,俯首,俯首听命!春云,没发现,没发现吗,凡是,凡是证缘树,认定的天命之人,那些子,男,男人,那个不是,不是早早,早早就死了?咦,春,春云,你,你跑,跑什么?我还没,没说完呢……”
猫儿的身体剧烈的哆嗦起来,紫涵的眼蓦然睁圆,又忽然充满了悲哀——晔,你果然,不是清音!帝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原来,灵霜飞说的,都是真的,原来笨的人,一直,都是我!你果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夜逃
大婚之日如期到来。
周府门前车马轿子几乎排出了十里开外,黄沙漫过的宽阔大道上,来往传送消息的宫中内侍更是接连不断。
“现在几时了?”身穿大红缎袍的灵晔的声音有些不稳,觉得时间已经够久了,迎亲队伍怎么还不见丝毫动静!
“禀太女,皇上刚才派人传信,说是辰时二刻动身——”内侍忙小心的回禀,太女殿下是不是太心急了点?昨儿个大半夜的就把人给拎了起来,光这句话,都已问过不下五十遍了!
“那,你且看看,本宫的这身衣服,可还合身?”灵晔又问道。
我的太女殿下,这句话,您老刚才也问过不下五十遍了!
还是抬起头来,快速的扫了一眼灵晔——平常可没有这个机会!自家太女是最厌烦别人盯着她的容貌看个不停的!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可是这样总不自觉露出傻笑的太女,却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太女果然好眼光,这云霞彩缎做成的嫁衣果然是名不虚传!”周府正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精心装扮过的两位准新郎,早已笑的合不拢嘴。
“正君,正君,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状元路口了!”
“啊?这么快?”周正君拉住周君睿的手,眼中是万分不舍。
猫儿的身影在门边一晃。
“干爹,”紫涵抬起头,柔柔的唤道,自己不由先起了身鸡皮疙瘩,“云儿突然想起原先住的房间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想再去整理一下……”
周正君知道紫涵是要留给自己一个单独和君睿说话的空间,不由很是感动,伸出手,抱了抱紫涵,“好孩子!”
“涵儿,可有什么不适?”猫儿有些忧心忡忡的盯着紫涵。
“安了,安了,杨姐姐不是已看过了吗!喝了老爹那么多蛇血,涵儿早已是百毒不侵了!又吃了两丸金凤霰,再厉害的毒,都毒不到我的!”紫涵安慰的拉了拉猫儿的手,从宫内回来时,把蔚毓凝吓了一跳,猫儿哥哥连话都说不成句了!虽然杨融诊断过说是没发现有什么中毒迹象,可猫儿还是以紫涵可以感觉到的速度消瘦了,紫涵看着真是心疼不已。
小屋内蔚毓凝已经候着了。
“一切可安排妥当了?”
“主子放心,照主子吩咐的,都已经好了,灵霜飞说礼成后会让人拖住灵晔,让我们只管离开。”
“灵霜飞这人绝不可小觑,以防万一,还要设法联系封兰清,让她派人前来接应。”
远远的已经能听见欢快的唢呐声,紫涵轻轻皱了皱眉。
“主子若不喜,凭我们的力量,硬闯也不是不可能……”蔚毓凝进言。
疲倦的摆了摆手,蔚毓凝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顾描画精致的妆容,紫涵把头埋进了身后猫儿的怀抱。一走了之吗?眼前灵晔的面容一闪而过,罢罢罢,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重视的,自己只是还不太适应这么多的阴谋诡计罢了!清音,帮你稳固太女之位,这是紫涵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从此后,只愿和你天高水长,相见无期!
远远的已经能听见欢天喜地的迎亲的唢呐声,紫涵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看着那身着五彩霞衣的袅娜身姿,猫儿的眼一时有些朦胧。
灵华宫内,金砖铺地,红幔遮天。欢闹的人群,或真心或假意却又均是完美的笑靥——
紫涵驻足马前,指尖残留的灵晔缓缓松开时留下的暖意,很快飘散在洛邑热闹过后更显凄凉而落寞的街头——别了,清音!别了,灵晔!
“驾!”紫涵呼喝一声,虚空挽起一朵漂亮的鞭花,猫儿蔚毓凝拍马紧随其后,古朴的黄沙路上,顿时响起一阵钝钝的马蹄声。
那声音渐行渐远,终至静寂无声。
“人呢?”美轮美奂的新房内,突然传出一声暴喝,身着大红锦衣的灵晔已是目眦欲裂。红烛高烧,龙凤呈祥,却只觉那强烈的似乎瞬时都会溢出来的幸福,似乎刹那间化为冰窟,冷的人的心脏都缩到了一起!
灵晔哆哆嗦嗦的蹲下身子,捞起那袭自己亲手缝制如今却被揉成一团萎落尘埃的五彩霞衣,紧紧的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人世间最后的温暖,仿佛那是绝望的溺水者最后的希望!
“不——”是谁的嘶喊,竟然刺破了阴霾的长空?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把有些黑沉沉的天空,撕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主子!”蔚毓凝勒住马头,“看天色,马上就有一场大雨,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避一下?”说话间,竟已有豆大的雨点落下。
“咱们这是到了那里?”紫涵停下,扭头问道。
“此处叫岩岗,距离我西陵边境已不过百里。”
“还有百里远吗?”紫涵心里打了个突,不知为何,只觉心里颇不安稳,“不要停,继续走。”
蔚毓凝和猫儿对视一眼,看着已是疲惫不堪的紫涵,眼里有些不赞同,却还是跟了上去。
“轰隆隆——”又一声闷雷响起,雨点落得更加密集,没有做任何防备的众人衣服均已被打湿,雨水顺着头发流入里衣,又凉凉的冰到人的心里。
“主子,”蔚毓凝再一次勒住马头,“我们还是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走吧。否则,即使我们受得了,马儿也是受不住的。”蔚毓凝的头发已是湿成一绺绺的,大滴的雨水顺着发尖滚落。
灵霜飞给每个人提供了两匹马,如今这些马的速度已是渐渐的慢了下来,无论众人如何呼喝,却仍是缓慢不堪,甚至一听到雷声,马儿便惊恐不已的原地打转。
“现在距离我西陵有多远?”
“已是不足三十里。”
“好吧,传令,就地安歇。”
紫涵等人还真是好运气,不远处的一个高坡上,竟然就有座破旧的茅屋,可能是赶脚的人临时的栖息地,虽是简陋了些,但避雨还是可以的。
一行人下马,来到竹屋内,留了几人警戒,其余人都进了竹屋将养精神。
才是暮春天气,怎么这雨倒跟夏天的相仿?竟是不时有雷声滚滚,那仿佛从天上倒下来的雨,竟是下了这许久,却还没有停下的样子!
“主子,”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在外警戒的侍卫突然跑进来,“好像有人来了。”
“在哪里?”紫涵一惊,这大雨的天气,会是谁?
“在我们的后方,应是从灵柯而来。听声音,大致有四五个人。”
“灵柯?”紫涵脸色变了变,不会是灵晔吧?这样大的雨,如此恶劣的天气……
“主子!”外面又有侍卫叫道,声音里有些慌乱。
紫涵推开竹门,也吓了一跳——
茅屋前,几个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正有些狼狈的坐在马上,而打头的那一个正是一身大红锦衣可惜此时却是遍布雨水、泥浆,脸色已是僵硬的青色的灵晔!
东方的天空已是微微露出些亮色,紫涵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痛。
灵晔墨染一样的乌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头顶的攒珠金冠挂住一绺头发歪在一边,可能是曾经坠过马,头上还沾了少许杂草,锦衣上也撕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已经分不清颜色的里衣,天上的大雨仍是瓢泼一样,只堆得人睁不开眼睛,灵晔却是在看到紫涵的一瞬间眼睛蓦然睁大,乍然的惊喜好像连这将明还暗的夜空都要点亮了。
“……涵——”灵晔的上下牙齿打着战,终于从齿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