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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有些发酸,扶苏至今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大名鼎鼎的韩非子会特意为自己写本有关‘术势’的帝王之书。
摸摸扶苏的头韩非笑得有些复杂,有些事情即便再隐瞒却也终有一天会被知晓。他知道蒙恬动用他在秦宫的势力把自己隔绝于这位于皇宫一角的勤勉殿,断了所有对外的联系就是为了让自己不牵扯进灭韩一事中,借此保住性命。
可他实在是做不了这世外之人,韩国再弱,自己在哪里再备受冷落,他终究是韩氏子孙。在将国破家亡前,即便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与事无补,可他依旧要尽一份心力,哪怕最后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秦王的知遇之恩他终究是无力相报,唯一可做的便是趁现在还有精力时多写下一些秦国一统天下后的富国、治国、善民之道,望这天下真的有一天再无战乱。
站起身走到柜子旁从上面拿下一个盒子,韩非走到桌案边坐下打开盒盖,里面有两卷系着红线的竹简。
“这是……”爱凑热闹的扶苏好奇的问。
“苏……苏儿……帮……帮……帮夫子……交给……”
“是交给我父王吗?”瞧韩非点头,扶苏伸手接过盒子在竹简上摸了摸,心中突然浮现不安的情绪。“是什么?”
韩非不想让扶苏知道的太多,怕有一天他懂事时再想起今天这事,会成为他心灵上的负担,因而敷衍道:“没什么……是……是我……帮……帮大王誊……写的……一些词……卷。”
即使这是个教人善用权术的人,可扶苏知道韩非却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谁人不知嬴政最爱看的书是权谋兵法的书,他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文人墨客闲着无聊的风花雪月。这词词曲曲之书他会瞧上一眼才怪,这话明眼人一听便知是瞎话。
韩非的遮掩让有所怀疑的扶苏更加确定这盒子里的竹简不是简单东西,至于究竟是什么扶苏心中也已有了大概。“哦。”点点头,知道即便今日韩非不把这东西给自己,哪天说不准他也会利用其他方法把这东西送到自己那便宜爹的跟前。
收好东西,扶苏故意说道:“这几天有些凉,夫子一定要注意休息。至于这些写给苏儿书来日方长,苏儿如今才五岁,治国的大道理十年后夫子再写也不迟。”眼睛盯着韩非表明自己的意思。
好似没有料到扶苏会讲出这样的话,或是觉得这样一番话中带话的话语不应该出于一个五岁稚童的口。见扶苏盯着自己,韩非笑了笑,忘了自己同样也是这宫中出来的人。
在他瞧来宫中的孩子本就早熟,更何况扶苏虽深得帝王喜爱,却也是无母系势力相助的庶出王子,在这样尴尬且危险的位子上如果不小心翼翼早些懂事,那便是处处危机。
于是韩非忽然有种不应再把眼前人当做一个五岁孩子相看的感觉,因此不觉道:“韩非……终是无法……报恩于秦王陛下。”
……
让跟着自己的宫人、侍卫在一旁守着,扶苏跑到一处无人地方打开盒子拿出竹简。看去一眼顿时冷汗直流,大感这韩非不但是一根筋还嫌命长的找死。
把盒子丢到树丛里扶苏拿着竹简走出来,“绕路去膳房。”对领路的太监的说道。
刨除掉空有头衔的皇后,谁人不知这后宫中除了秦王这最有身份的人便是这大王子扶苏殿下。
自从一年前一国之君斩杀了上书说大王子持君王宠爱而不视礼法对后宫众妃不敬理应去除继承权以儆效尤的言臣后,宫中众人都认清了现实。
来到膳房外,穿过跪了一地的宫人和御厨,扶苏把手里的竹简丢进炉子里。看着竹简在火中噼里啪啦烧起来后,这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去。
殊不知他一转身离开膳房,就有人把还没有烧完的竹简从炉子里扒出来灭掉上面的火,送到秦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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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当然不知道身边跟着一群武艺高超,善意隐藏的刺客在暗处保护他,也不知道这些除了保护他外更要把他每日见了那些人,说了那些话,收了那些东西如实上报给他的便宜爹。
不是说嬴政不信任扶苏,而是要保护他不被人利用。儿子年纪小,平时虽然精怪但心底也着实过于善良,这份善良有时在宫里是要不得的。
就如同明知道自己身边有他人的细作却还是要给这些人留下后路,这几年下来嬴政没少替扶苏处理那些各方人马派进来的细作。
对于那些受了扶苏恩惠知道弃暗投明的人嬴政都一一敲打过,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主子,该效忠谁。而对那些不识恩惠,一再忘恩负义意图不轨的人嬴政也是一个没有留下,更让他们在死前有感下辈子不愿再做人。
身为一个成功的君王不仅仅是对朝堂上的事情了如指掌,更要对身边后宫的事情一清二楚,例如当今宫中人人争先前往的便是能在自己这儿子的身边侍候的活。
宫中少有不打骂奴才,为他们撑腰,还经常在有好东西时都要给每人分发一份的主子。嬴政现今已有五个儿子,除了最小一个刚刚出生,其他三个都只比扶苏小一岁,可他们却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便打骂和处死身边的宫人。
这些事情即便嬴政不注意那几个人孩子却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越加觉得这世间也只有他的扶苏才是最可爱善良的小孩儿。从小看到老,特别是从待人的小事上,让人心悦诚服追随靠得不只是威吓和身份的施压。
阖上竹简,嬴政扔给跪在下面一身黑布衣的人,让他下去吧竹简处理掉,随后一个人深思起来。
站在一旁的赵高见自己的主子如有所思,心中也转活儿起来,心想自己要如何替大王子扶苏在君王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赵高这人写了一手好字还熟读法典,他不单是嬴政身边的贴身内侍,也是嬴政身边必不可少的谋臣之一,在朝堂上也是正经有官职的人。
如果说嬴政把蒙恬和王贲当做亲兄弟,那他也没把赵高当做外人,不然也不会命赵高教导扶苏习字。
发觉身边的人欲言又止,嬴政侧头面无表情道:“有事就说,何事吞吞吐吐。”
心中不知君王有没有怨这大王子,犹豫了一番赵高还是忍不住说道:“大王,依奴才瞧……大王子殿下也就是孩子心性,所以这才把东西……”
“你到是心疼苏儿。”嬴政突然开口,冷峻的模样把赵高吓得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行了,寡人知你也是挂心这小子。”挥挥手让快要磕出血的赵高起身。“你觉得苏儿真不知这竹简上的内容。”要是不知为何要独自一人偷看竹简最后又要销毁。“他知道寡人看过竹简后将会做什么才拿去销毁的。”
“大王,大王子才五岁……”意思是说五岁的孩子哪里会知道得这么多,想得这么复杂。
瞧了赵高一眼,嬴政从榻上起身。“寡人五岁时便知怎样在赵国人的手下讨生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冕服,开口道:“回寝宫,这晚饭苏儿恐怕是要等急了。”
帝王家没有简单的人,赵高有些后怕的想,
……
平平静静的吃完晚饭,盯着扶苏完成每日要写的字后,嬴政带着扶苏到后室引泉而成的浴室洗澡。
从小洗着公众澡堂长大的扶苏当然不会害羞于男人与男人的坦诚相见,虽然在瞧见对方身矫健的身材和某处傲人的尺寸后会难免的嫉妒几下。
女人瞧女人瞧得是腰身的纤细和胸部的宏伟,那男人看男人当然看的是肌肉的块数和命根子的大小,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他爹给他洗完头搓完澡后,扶苏理所当然的拿起布巾给嬴政擦起背来,虽然因为力小擦得不怎么干净,但也算尽了孝心。
洗完澡嬴政在宫娥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接过被子亲自把扶苏一裹抱进寝室。
不过嬴政没有直接回床榻,而是抱着怀里的儿子来到寝宫一处悬挂的兽皮地图前,这地图上绘制正是当今天下的分布。
托托手里的扶苏,过了好半天嬴政开口问:“苏儿可知与我大秦相邻的是哪个国家?”
“韩。”打个哈气连头都没回,扶苏趴在嬴政的肩头困得要死,不知这忍不睡觉抱着自己瞧地图是为何事。
“苏儿知道为何这第一个要侵吞国家的便是‘韩’?”嬴政掰过扶苏的头。
当然是‘远交近攻’。不过扶苏知道这四个字不应该出于自己的口,而是该由李斯的嘴巴来说出来,于是瞧眼地图有些小心的用童言说道:“是因为韩和我们大秦离得近吗?”
韩国分别与秦国和赵国相连,要攻赵就必须拿下韩国做自己的跳板。就如同当初美国打朝鲜为得就是做进攻中国的跳板,只是这奸计被咱们毛爷爷瞧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