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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赵高特意带了几副治疗如风寒、消肿,止血的药,以免途中有所需要。听徐福说扶苏只要喝下一剂风寒药就能退烧好起来,他马上赶去拴在院子里的马车找药。
既然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影响整个队伍。安下心,嬴政挥手让众人退下,什么人照顾儿子他不放心,他决定自己亲自照看扶苏。
见项羽没有和其他人一同出去而是一脸愧疚的站在屋角,徐福笑问道:“敢问项兄弟那祖传灵药是否还有?”
仅两天自己就接连把人家父子二人弄趴在床上,想来项羽十分不好意思。如不是一切磋比较起来他就兴奋的不管不顾,他这虞弟也不会这样可怜的躺在床上,更加连累虞大叔担心受累。
正在自我检讨寻找弥补之道的项羽听见有人问自己话忙抬起头,见是一名脸带慈笑的中年大叔,他记得这人姓徐,是他虞弟家的账房先生而且还会些医术。
“那药我就带了一瓶出门,昨日已给了伯父。”
想了一下,徐福又问道:“那项兄弟可知道那药的配方,我好配出一副给我家公子用。”有些祖传药都不得透露给外人,特别是这样的灵药,因此徐福也只是问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知道,我知道!”一听自家祖传的药能缓解他虞弟的病,项羽两忙点头。“我把所需的药草写给先生便您准备,但其中有两味药一般医馆都没有,所以天一亮项羽就上山去采,不知来不来得及。”
眼睛一亮,徐福觉得这项羽果然没令他失望,是个真汉子。“走走走,你写下方子我对照一下,瞧瞧还缺那几幅药,一同配了就是。”
拉着忧心望着床上扶苏的项羽出屋,徐福把人扯到自己的屋子。拿出纸笔忙记下项羽说得药方,命小童去查找这些药他们有没有带出门,如果没有好赶紧去买。
房门紧闭屋中再无他人,坐在床榻边看着小脸烧得通红一头虚汗的儿子,心疼的投湿布巾,待拧干后嬴政把布巾叠好敷在扶苏的额头上,心中很是自责今早为何要把儿子推出去受苦。
早知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小心眼的嫉妒儿子与那项羽比和自己亲。“苏儿,爹错了,您快些好起来,爹再也不等着看你出丑了。”拉起扶苏发红发热的手攥在手中嬴政发誓道。
不过好在扶苏现在难受的晕晕沉沉,什么也听不见脑子也无法思考,不然如果他听见嬴政爹这番忏悔的话非得气个半死从床榻上蹿起来不可。
躺在床上整个人陷入黑暗中的扶苏有一种不停往下沉的感觉,他想大喊,他想大叫,他想挥舞双手惊呼,他不想就这样掉到万丈深渊之下。
他感到自己犹如被一座大山压住,大呼不了,动弹不得,整个人很被动,很无助。
动不了,看不见,说不出话,听见一点声音,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很没有安全感。扶苏不喜欢这样,他想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人切磋武艺了。
因为这结果闷惨了一些,太不划算,赔本也没赚到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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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配齐的草药交给小童命他把这些药材碾碎分类放好,摇着羽毛扇站在窗边徐福看着因上山采药而划破衣裳,沾了血迹,回房去换衣服上药的项羽。
或许项羽不记得,但徐福却记得很清楚,二十多年前自己路过楚国时正赶上项府摆满月酒,而他则被人请去为当日的婴孩占卜。然而只瞧了这一面徐福就发现这襁褓里的孩子是一个短命的人,他有辉煌的经历最后却是惨淡收场,他是乱世里的枭雄却不是最后的赢家,他的命太短,短到帝气未现就先没了性命。
他是帝星,但却是颗一闪而过的帝星,真正帝星的陪衬。
可当徐福前几日在林中再见这项羽时却发现他身上竟再无帝运,也再不是所谓的什么帝星。同时他的寿命有所延长,以不是什么短命人,而这一切实在令徐福想不通。
一个人的运势不是轻易就能改变,更何况这项羽的存本就是为衬托正真的帝星,这才是他存在的价值。而现在这一切全都变了,他的运势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乱了套路。
想来想去徐福觉得只有一个道理说得通,那便是这项羽曾经遇到过什么人,而这人扭转了项羽注定悲剧收场的命运。虽然现在徐福还没彻底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这事一定与扶苏有关。
先是新帝星因他而起,接着又是项羽的运势有了大转变,两件事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这不令徐福起疑都不行,如果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当初徐福为在襁褓里的项羽算完命,便婉转的把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了其祖父项燕。因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因而在项燕再三请求下这些年徐福一直在找解决办法,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
如今项燕殉国,徐福觉得自己更加有责任照看好这项家这后人。
掐指算了一番,徐福回到桌案边又占了一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皱着眉低头不语。
磨完药草小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回到徐福身边站好。好奇的偷偷瞧了一眼桌上的卦象,虽然懂得不多可他也瞧得出这卦象有些奇异。“师尊你在算什么?”小童问道。
打乱桌上的卦象徐福收好东西反问:“童儿觉得项羽这人如何?”溜。达。小。妖。制。作
“项羽?哦,师尊是说项大哥啊,他是个好人,大好人。”说到项羽小童一脸灿烂,与说到扶苏时的不甘愿截然相反。“项大哥为人诚恳老实,又喜欢帮助人,昨天我还瞧见他帮这家主人劈柴。项大哥人很实在,对朋友非常有义气,你看他为了那个大皇子天没亮就上山去采草药,结果弄得一身伤可他一句怨言也没有。反正项大哥就是好,哪都好,师尊为何要问小童这些?”
“没事,只是问问。我是瞧这项羽没来几天便能和掐他侍卫他们处好关系,让人产生一种信任感,有种有他在就是很发心跟着他绝没错的感觉。”说来说去就是说项羽这人太有责任感,存在感也太强烈。“他这人单纯,没有那些虚假奉承,虽然让人有安全感却也极容易得罪人,特别是小人。而自古以来坦荡君子永远不是小人的对手,所以这项羽朋友不少,可敌人也很多,因为太正直定会碍了不少人的好事。”
对于一些事徐福有些犹豫,他还要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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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剂药汤灌下去要死不活的扶苏发了一晚上的汗,果然如徐福所说第二天就退了烧,再配上项羽的药膏扶苏很快就又活蹦乱跳起来。
但因嬴政爹享受上每隔一个时辰就为儿子全身涂一次药的感觉,于是扶苏又被他爹‘黑’了一把,即便已经痊愈还是下不了床。而且每次涂药总会发生一些‘羞羞’的事情,令害羞的扶苏十分不好意思。
鉴于白天不适合做一些羞人的事情,因而积攒了整整一天‘热情’的嬴政爹一入夜就化身‘嗷嗷’的野兽,任你如何打骂都没用。
大病初愈又逢野兽,因而可怜的扶苏险些再次把小命搭进去。
同样都是因为切磋武艺而伤了身子,但一个当天就好利索,一个嘛……至今仍倒在床上不起,至于原因……那是扶苏宁死也不愿说的秘密。
歇了五天后,耽搁多日的行程再次启程,不过再上路时扶苏已经找不到多少机会能和项羽勾肩搭背畅谈人生,因为大部分情况下项羽都被其他人缠着。
一开始侍卫长与众侍卫仅是奉命去与项羽攀谈,闲暇时切磋武艺。比起一个缺乏锻炼,一个懒得锻炼的两个家伙,这些侍卫虽没有他二人武功高,但绝对不会动不动就趴在床上起不来。
几次切磋下来众侍卫对项羽的武艺都十分佩服,后来接触的时间长了他们觉得项羽这人够义气值得结交所以越说越投缘。
项羽是个真性情的简单人,而那些侍卫也是简单人,简单人与简单人相交交得的是心,没有那么多的杂质。
一路上虽然项羽也还是惦记马车里的 ‘虞弟’,可大多时候还是与侍卫长他们在一起打猎、探路、烤食物。
趴在车窗口望着侍卫长与项羽飒爽的骑马奔驰在路上扶苏有些别扭的收回身子,嘟着嘴扶苏心里有些发酸,有种只属于自己的朋友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靠在车座上翻看着游记的嬴政阖上书,抬头看眼抱膝一脸便秘表情的儿子。“怎么了?不开心?来让爹摸摸!”招招手嬴政命扶苏过来。
白了一眼把自己当做小狗的嬴政爹,扶苏抱膝把头搭在膝盖上,酸溜溜说道:“以前羽哥都围着我转,我是他的唯一,可现在一大圈人围着他转而他早把我忘没影了。”
扶苏这种心态与情爱无关,只是典型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