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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清冽的俊颜带着回忆,悠然地说:“这是无心曾经为了故意为难我而教的一种字,他特意用这个写信,说明他的处境非常危险。他说:黑族在东都的密探被抓,要我们暂停在淄京的一切行动,迅速调查是否有叛徒。朝廷已经开始找黑族的碴,以有藉口征服黑族。”
寒山重神色渐渐变得凝重,无心有危险了,淄京要行动了?他转身看着地图,眼睛牢牢地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让黑族站稳于这个世上,再有一点时间就够了。
“是谁?”寒山重肃声问道,脸上布满寒霜。
“是红十四,身份是尚书刘怀远家的舞妓。她在东都十多年,并没有得回重要情报,所以,她拥有的证据不足以为惧,只是她坦承密探身份会影响到黑族其他人。”阎冷静地进行分析。
寒山重点点头,深思了一会儿,说:“将红十四的详细资料寄给无心,让他全权处理,包括处置,黑族不接受背叛的族人。”
黑族的密探,是由族长亲自掌控的,其他任何人除了授权之外,没有权力联络和指挥密探。当年老族长是早有意传位于寒山重,才在出山时给了他黑木令,了解各地的密探情况。
阎望着此时的寒山重,发现他身上有一些东西在慢慢改变,儒雅仍在,但多了一份狠厉和果决,慢慢地有了王者的气势。他看着墙上的地图,露出深思的表情。
寒山重见阎沉默不语,转身望着阎,坚定地说:“我已经要逸风派最好的士兵潜入东都,保护无心。这些人是浩郡城民,在外貌特征上跟淄京人无异,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族长,战争到底是什么?黑族人体验战争的残酷是最深刻的,我相信其他国家的子民,对战争的体验不会有不同。”阎意味深长地说。
寒山重儒雅地一笑,银眸变得平和,温和地说:“法师,每个人并不期望战争。但有些问题必须要战争去解决,比如我黑族立足于世的根本问题。我们想要独立成为国家,却有着地域的限制,如果一直沿用部族制,又没有跟其他国家平等对谈的地位。我们如果不尽快强大起来、扩充自己的领土,迟早会被吞并。现在,我不仅不能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更不能保护族人,这种感觉,我寒山重此生不愿意再承受。我明白法师的意思,将来无论是征伐还是称帝,善待我领土上所有的子民和战俘,将是我的承诺。黑族人饱受歧视已经教训深刻,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在我的领土上。”
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黑山严格训练的士兵,他知道,寒山重实现目标的日子,不太远了。
……
现在朝廷上下都在等着左相审案,却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的是,左相照样上朝,沉稳地处理朝政,却只字不提案情,更未曾去提审犯人,只是从刘大人那里要走了卷宗。
右相府书房内
“右相,左相最近一直没有询问下官任何问题,也没有去提审犯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刘怀远为官多年,第一次露出疑惑,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审案。
宇川雄凝目望着某处,深沉地说:“此人果然不同凡响,又一次让我吃惊。似乎从一开始,本是我们的主动权让他给抢去了。”
刘怀远回想起那日在朝堂中的情景,左相尖锐又犀利的话语,让他至今也无法忘记。这个看似温文谦和的少年左相,让他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个女人不会捅娄子吧?”宇川雄不放心地问道。
“右相放心!黑族人对于叛徒的惩罚是非常严厉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我承诺她事成之后,将她扶成正房,这对于一个舞妓来说,是天大的恩赐。我已经严密监视在东都的一切黑族人,一有动静,就是最有力的把柄。”刘怀远非常有信心地说。
“只要她当面指证左无心,他纵是有再好的口才,也百口难辩了,呵呵……对了,这样的女人,留在枕边要三思啊!”宇川雄别有深意地提醒。
刘怀远心领神会地一笑,细小的眼睛精光一闪,说:“右相提醒得是!能背叛自己的族人,又怎会不再背叛别人呢?下官知道分寸。工具用完了就该尘封,不同的是,有的工具值得反复使用,而有的工具使用一次就足够了。”
宇川雄满意地点点头,眼里闪过阴狠,非常同意刘怀远的话,而刘怀远是属于哪一种工具呢?宇川雄露出狡滑的笑容。
……
十日后,东都刑部的刑讯室,左相终于准备提审黑族奸细案的犯人了,却不在正堂审讯判案,而是直接来到刑讯室,还邀请了一干官员,将他们安排在刑讯室的隔壁,这是日常审案的官员观看士兵进行刑讯的房间。官员们坐好后,就看到左相和刘大人从另一个通道并肩进入刑讯室。
无心走到已经绑在木架上的女犯人面前,沉声问道:“红十四,你在证词上说,你是受本相的命令搜集情报,可有证据?”
木架上的女子蓬头垢面,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没有了往日的娇美,沙哑着声音说:“紫长老,救救我!看在我为黑族奉献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我收集的情报全都给你了啊。”
女子的话,让官员们纷纷点头,眼里看戏的成份更多了,他们要看左相如何来审这个“案子”,这还是淄京第一次由涉案的官员自己审案。
无心背着火光面对着红十四,让她仅能看到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他闻言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站在他身旁的刘怀远则眼露惊恐,冷汗淋漓。
“红十四,你认识本相多久了?不担心自己会认错人吗?”无心再次莫测地问道。
红十四抬头看着他的银色面具,迅速回道:“紫长老跟随武皇来东都时,我就跟你联络上了,无论何时,我都能认出紫长老的。”她回答得非常有自信,甚至都不怎么再去详细确认。
“哈哈哈……非常好!你的眼光非常好!”无心意味深长地说,瞟了刘怀远一眼。
刘怀远猛擦脸上的汗水,一直安静地不审案的左相,想不到他突然的出击,会是如此地狠、准!
“刘大人,请吧!我们要开始会堂正审了。来人,将犯人带走!”
无心率先走出刑讯室,来到隔壁的内室,对里面的众多官员说:“各位大人请吧!”
“啊……你不是左相!”
“左相正跟右相在大堂等着呢,各位随我来,我只是左相的一个门生!”假左相带头走在前面,众人对这一切好奇不已,脸色各异地随着他来到大堂。
大堂内,庄严的士兵站立在两侧,无心和右相正在大堂中交谈甚欢。官员们陆续进入审讯大堂,在看到坐在上位的左相时,然后看看站在他们身侧的个子明显高了许多的假“左相”,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
宇川雄在看到假左相和刘怀远惨白的脸色时,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而幽深,面不改色地噙着淡淡的笑容注视着下面的众人。
无心瞥了他一眼,看着被士兵带进来的红十四时,后者震惊地看着无心,慢慢地,她愣愣地看看无心,又看看假无心,银眸内出现深深的恐惧。
“武皇驾到!”一道突然传来的尖细声音,让所有官员均在大堂内跪下。
“众爱卿平身吧!今天我是特意前来旁听的。”梵御麾走到上位,大方地坐下,众官员纷纷起身。
无心垂眸走到案桌坐下,看了下面众人一眼,淡定地说:“犯人红十四,坦白陈述你所知道的,如有不实,罪加一等。”
红十四,这个名字让无心想起了心中至痛的一个名字,那个在战场上为救自己而被杀的少年红三四,他们都是红字辈,现在却出现一个为了利益而背叛整个黑族的人,想到此,无心眼中的悲伤转为冷厉。
红十四已经陷入了绝望,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刑讯室犯下的致命错误,猛摇头疯狂地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啪……”无心用力一拍案木,厉声说:“不准装疯卖傻!如果你无罪,没人会让你死!”
“我是被逼的,是刘大人要陷害左相大人,陷害黑族,他说要娶我,是他让我背叛族人的。”红十四抬起手指着一脸惨白的刘怀远,眼里有着疯狂。
“你这疯女人,血口喷人,本官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刘怀远愤怒地瞪着红十四,眼里闪过杀意。
“刘大人,本相现在非常疑惑,你在朝堂上时一口咬定本相就是情报收集的指使人,但刚才已经证实了,她并不认识本相,就从这一点可以证明,她之前所提供的证据都是伪证。而所谓她是密探之说,有待再仔细查证,希望刘大人能提供更有力的证据。她现在的证词却说是受你的指使来诬陷本相,本相认为这值得深入调查。刘大人不仅将本相扯进本案之中,更将整个黑族和族长扯进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