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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御麾一掌拍在桌上,厚实的木桌应声裂开一道长缝,神情冰冷地说:“族长,我梵御麾还没有怕过谁的威胁!窝里乱?呵呵……只要谁敢乱,格杀勿论!”
族长淡定地一笑,微微抱拳,沉稳地说:“太子,成为你绊脚石的,正是你的格杀勿论!如果你不是先想要灭我黑族,又岂会有如今的局面。一个人在面对莫名的杀戮时,尚且知道自保和反抗,又何况是牵涉到数万人之众的整个民族。我黑族人没有房子、没有根,甚至一直苦苦挣扎于温饱的生存边缘,就算是面临最严重的饥慌时,黑族都没有去抢过外人一丁点儿东西,去霸占过别人一分土地,这样一个弱小而无害的民族,你追而灭之,对您又有何益?用意又何在?”
梵御麾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儿,仍紧盯着族长,眼里有着被指控的恼羞成怒。一步错,步步错,这局要消灭黑族的棋已经出现偏差,就不太可能照他原来的意思走下了。
“太子,我能问问你,为何要灭我族?”族长不放松地继续追问。
梵御麾冷哼一声,理由?当然是危机感,一种对于那两个小子的危机感,他只是想让一个低贱的民族消失于这个世上而已。
“看来是没有了!梵太子,我用攻破铁郡的计策换取一个对淄京国来说最微不足道的浩郡,目的也是在维持生存之用。用今天留在黑山的2000淄京国士兵,换取我们征兵合约的终止,当初谈定的征兵酬劳减半。我们将对此次进攻黑山的事保证密而不宣,就当没有发生过此事。”族长缓缓说出最终目的。
梵御麾考虑半晌,高深地说:“那要看是什么计策?”
族长静静地跟他对视一阵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梵御麾。
梵御麾接过纸,只见纸上写着三个字:离间计,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恍然大悟,冷冷地说:“愿闻其详!”
族长恭声说:“现今康国朝庭勾心斗角,派系林立。就算是我们对康国宣战,至今也没有见到任何援兵来支持铁郡。我们只要好好利用各派系间的矛盾,让铁风成为朝庭斗争的牺牲品。失去了支柱与领头的人,铁家军再怎么厉害,也成一盘散沙。而铁郡如果攻破之后,康国就等于被擒入手中,彻底征服它也指日可待。”
梵御麾点点头,眯起蓝眸细细地想着计策,然后迅猛地睁眼看着族长,说:“族长,这个计谋是谁想出来的?那个在黑山设计捉住我国士兵的人又是谁?”
族长低垂银眸,谦恭地说:“是我!”
梵御麾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微微一笑,大方地说:“族长,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浩郡我可以送给你们,黑族我甚至可以不再赶尽杀绝。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黑族的征兵到此次铁郡战役结束之后再解除;第二,战争结束后,你帮我除掉黑族最大的威胁;第三,黑族将来不得向淄京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臣服,相信族长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族长银眸猛睁,看着梵御麾半晌,神色复杂,眼角微微抽搐,最后,族长神情决然地说:“太子,我同意!”
梵御麾欣赏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黑族里最睿智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能这么机敏地全盘计谋,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如此绝妙的谋略与心计,这样的人,不能留!
“太子,我黑族只负责攻到城楼底下,因为黑族人的剑可以在战场上厮杀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族人,但绝不伸向无辜又无反抗能力的百姓。”族长再次重声黑族一直以来的征战规则。
“好!”梵御麾往后靠着椅背,冷静地说:“我会再拟一份协议,明天签属!”
“好!梵太子,老朽先告辞了!”族长恭身退出帐外,在看到蹲在外面的无心时,露出微微的笑容,在转身的瞬间,眼里盈满沉痛,然后慢慢变成决然。
第40章 最后一战
无心在看到族长的笑容时,心里就有了底,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于是心情愉快地走进帐篷准备继续侍候里面难缠的大人物,却在掀帘的同时见到那尊高傲无比的门神就站在帘子后面,让他连收起笑容的时间都没有,那一丝轻松的笑容愣是僵在了脸上。
“什么事如此高兴?”梵御麾怀疑地问,剑眉紧拧成线,一脸的怒意。
无心慢慢收起笑容,不慌不忙地回答:“出去放了一会儿风,外面的天气非常好,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儿!”
“哦,意思是在我的帐篷内受气了?”梵御麾故意话中挑刺地追问。
“无心不敢!在这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应该去做的!太子,现在有何吩咐?”无心不受其挑衅,有礼地主动寻问工作。
梵御麾深深地看着他,他嫉妒无心脸上刚才的那个轻松笑容。这个小鬼面对自己时,永远像是个小刺猬,自己却对他屡屡放纵,甚至喜欢上了跟他斗智斗嘴的相处,这让他心情非常愉快,但他非常不高兴这个小鬼在离开自己时独自愉快,就是不喜欢……梵御麾霸道地想着。
“无心,族长是个怎样的人?他厉害吗?”梵御麾试探地问道。
“族长?他是我们黑族最聪明、最有权威、最厉害的人!”无心神情骄傲地夸奖着族长,他潜意识躲避着梵御麾的眼睛,这让他错失了梵御麾眼中涌现的杀机。
无心走到书桌旁,先是看了看裂开一条大缝的桌子,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看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离间计!
“离间计?谁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无心悠悠问道,单纯地望着梵御麾。
“缺德?无心,你知道这个计策的杀伤力有多强吗?战场上只有胜负,只要能打胜仗,过程怎样并不重要。”梵御麾研视地探究着他“纯真”的表情,这个小鬼有时很会伪装的。
无心撇撇小嘴,无趣地说:“知道,兵不大厌诈嘛!”
“兵不厌诈?无心,你懂兵法吗?”梵御麾好奇地追问,眼里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兵法?又是要背的书吗?”无心佯装不解敏捷地反问。
梵御麾细看他良久,掀开帘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他要去布局,一个除掉铁风的局。
……
铁郡城中,一间简易朴素的书房内,一个外形硬朗的年轻男子,身穿儒服静立在书桌前,浓黑的粗眉下有着一双坚毅的黑眸,这是一个非常有阳刚之气的男子。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刚由驿站传来的紧急圣旨,宣他在此时进宫,至于原因,居然是朝庭中某些势力参奏他在边关有异心,光证据就罗列了足有十页之多。
他微微仰头,沉痛地叹气,在边关战士洒热血拼死保家卫国时,那群养尊处优的庸才们却在各自算计着,无人以国事为重。这是康国的悲哀,是驻守边关所有将士的悲哀,是所有死去弟兄们的悲哀,更是他铁风的悲哀。就算是死,军人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那些小人手中。
“将军,兄弟们都要见你!”不知何时,他的军师走进书房,神情悲痛。
最近虽然敌军采取守势,没有再发动进攻,但所有守城将士们脑海中的弦都拉到极致,现在更是被这一道圣旨扰乱了心绪,将士们神情激愤,已经自乱阵脚。
铁风转过身来,平静地看军师一身,健硕的身子走出书房,来到院子中。院中已经聚集了众多将士,每个人脸上怒意难平,悲愤地望着他们最爱戴的铁将军。
“弟兄们,铁风要暂时告别大家一段时间,铁郡就劳烦各位守护了!”铁风平静地开口,声音里有着郑重托付的意味。
“将军,不要去!”一个悲痛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是啊……是啊……”众多的声音跟着响起来。
“将军,别理那狗屎圣旨,您如果会谋反,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谋反了。”一个模样蛮横的士兵,气得手舞足蹈,苦于不会表达自己的愤慨。
“放肆!”
铁风严肃地喝道,声音却无丁点儿责怪之意,反而更多地是不舍,幽然说道:“弟兄们, 如果我不回京城,才更给他们以把柄。铁风并不怕死,只是遗憾不能跟大家同生共死地拼战在沙场。铁郡就拜托大家了,铁风给大家鞠躬了!”说完,他深深地弯下腰,沉痛地低下头,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悲痛。
“将军……”众将士齐声吼道,齐整整地跪下,许多人纷纷落下男儿泪。
铁风伸直腰杆,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是要记住每一个人的面容,朗声喝道:“铁家儿郎,要化悲痛为力量,杀尽每一个侵占我家园的人!就算没有我在,铁家军照样能做到,是不是?”声音悲怆而有力地传达至每一位将士耳中。
“是!杀敌!”众人举起手中的兵器,一个个神情视死如归。
铁风露出微微的笑容,沉默地转身回到书房,并关上房门。众将士跪在外面仍不起来,誓死